相逢疑似在梦中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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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4页)

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哪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载皓;邑尘握紧白帕拥至胸口,霎时也有无语凝噎的悲怆,接着湘青却听得她叫:“湘青,快;快给我把剪刀;”

    “邑尘?我二哥他这么做是不对,但事情并非已到毫无转寰的余地,更何况他的出发点也全都是为了你好,你又何必连他留给你的手帕都想剪--”

    “不;不是的,湘青,是怕内还有东西,你快拿把剪刀给我啊。”

    这一刀剪出了更大的惊诧,那折成一小方块的薄纸摊开来,竟是清廷目前新军的各个主要布置点,以及准备立宪的摘要报告。

    从开浩接过去看后的湛然柙情和湘青的一脸迷惑,悒尘便知道该请谁来为自己释疑了。

    “关大夫,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载皓想帮你在会内立个大功吧,”关浩显然有意避重就轻的说:“你在他身边潜伏四个月的事,会内有不少同志知道,他大概是不忍见你无功而返,又担心这么一来,会有较不明理的同志怪罪你,所以--”

    “不;”湘青代邑尘打断丈夫无谓的解释,率先指出。“内情绝非如此单纯,二哥明知这两项摘要都是朝廷极其重要的机密,断无轻易泄漏的道理,除非…”由于闪过她脑中的意念太过突兀,竟使湘青霎时噤听无语。

    而显然也同时猜到了个中原委的邑尘更是拚命摇头,几乎要将下唇给咬破。

    必浩则在心中低语:载皓,我这就帮你看紧、看牢,看你能否赌赢这一记;

    “关大夫,”邑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着说:“他是…他其实是…所以…所以他才会对邑尘下葯,才会想尽办法,也要把我送出王府,让我离他愈远愈好,是不是?是不是?”

    “南星;”湘青也惨白了一张脸叫道:“你快说啊,二哥他到底是不是…”

    面对着两张同样布满焦灼的娇艳脸庞,关浩干脆沉声应道:“是,他是,表面上他是朝廷当红的军官将领,是所有革命党员的头号宿敌,实际上,”他揽妻子入怀,并轻扶着邑尘的肘弯说:“他是孙文的至交,打从三年多前经我引介,结识孙文之后,他便一直是我革命阵营潜藏在清廷内的首号猛将。”

    刹那间邑尘不知自己该喜或该悲,该哭或该笑,只觉得心好疼好疼。

    “不过他加入我方这件事,连我也是去年底回到北京后才知道的,在那之前,”关浩以着惺惺相惜的口吻说:“载皓夹在双方阵营之中的矛盾、为难、挣扎、抉择、痛苦,以及必要时不得不有所牺牲的心路历程,便都只有孙文得知,而因会务庞杂,有更多的时候孙文根本分身、分心皆乏术,那么,所有的委屈与误解,载皓就都必须独力承搪,”他摇头苦笑道:“坦白说,有时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身为革命党员所必须承受的压力有多大,载皓一人承担的就心有其双倍,不,可能还有三倍、四倍之多,邑尘捂住了嘴,热泪霎时泉涌而出,满心俱是对载皓的不舍。

    “身在曹营心在汉,”湘青倒率先冷静下来“南星,二哥的身分一旦被揭发,境况可是会比任何一个革命旗帜鲜明的人,都还要来得危险艰杂,对不对?”

    “所以在人前他才更需要立场鲜明,也更需要任何能彰显他确为“清廷鹰爪”

    的伪装助力。”

    邑尘猛然想到了一件事,便呜咽着问:“引渡邹容北上,就是不得不做的牺牲之一?即便会引发革命党人对他更深的憎恨,他仍不得不做?”

    “不,邑尘,这你就弄错了,”关浩一口便反驳道:“在邹容这件事上,载皓真可谓费尽了苦心,他知道邹容血气方刚,绝不能让他在狱中屈郁过久,可是他当时人偏在租界当中,如果想放他出来,只有先想办法将他弄出租界,才能更进一步的论及其他,我相信载皓原本是有较为周全的计画,可惜“营救”行动最后仍因种种限制与阻挠而功败垂成,载皓懊丧的心情可想而知。”

    “原来如此,”一直没有出斑的顺心肃然的说:“原来如此,难怪我一说想见载皓,马上就得以见到,原先我还以为是南星大哥的巧妙安排,加上载皓的狂妄自大作祟,想不到真相竟是如此的出人意表。”

    “你能与载皓顺利得见的原因只有一个,”关浩证实了他的推测。“那就是他想见你,看看你能否让他放心,放心的把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托付给你。”

    邑尘瞪挸着顺心问道:“你见过载皓?什么时候的事?”

    “四天前。”

    “关大夫,湘青,”邑尘突然以着极其平静的神情对他们大妇说:“可不可以麻烦你们先出去一下,我有些事想单独跟顺心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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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宣呢?”关浩甫一进门就问。

    “好啊,有了儿子就把我给忘了,”湘青唭道:“每天回到家来,念着、问着的人都是小宣,我呢?我都不重要了啊?”

    必浩畅笑着揽她过来,捏一捏她的粉颊说:“从没见过像你这种连儿子的醋都要吃的娘。”

    “怎么?”湘青双手叉腰,故意装出挑衅的模样来。“现在你见到了,想反悔了吗?”

    必浩脸上却马上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再问一遍“小宣呢?”

    湘青失笑着一跺脚道:“瞧你这满心都是儿子的“孝子”模样,想气你都难呢,好吧,好吧,他跟邑尘在后院晒大阳,我这就去把他们叫进来。”

    “他与邑尘都在后头?那敢情好。”关浩随即把妻子拉回怀中,俯下头便如饥如渴的狂吻起湘青来。

    湘青初始一窒,但很快的便热烈的应和起丈夫霸道的需索,甚至微踮起脚尖,双手紧缠到他颈后,在两人不得不暂时分开以便喘过气之际,还恋恋不舍的啄吻着他胡碴微现的下颌。

    “老天;这几个月来,我真是想死你了;”关浩贴在她耳边说:“要说吃醋啊,我才真是妒火中烧,不过是个快要三足月的小毛头而已,竟然硬是占去了我心爱女人所有的注意力,你说我该不该吃醋呢?我每日进家门来那短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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