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号别墅区_第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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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第3/4页)

支持你的工作的!”

    “有你这几句话,我就放心了。”衣环球把卷好的喇叭烟递给了马玉炳,很快有人给马玉炳副书记点上了火。衣环球又给自己也卷了一支。

    这是一种种在自家房前屋后地埂上的烟叶,成熟后晒干,用旧报纸卷上揉碎了的烟叶,卷成个喇叭形状,就是自制的喇叭烟了。

    浓烈的烟味呛得马玉炳直咳嗽。

    衣环球忙说“马书记,呛就别吃了。”

    这里把抽烟说成吃烟,蹲点干部马玉炳是本地人,本地群众语言自然是熟悉的。

    “吃烟有什么可怕的。”马玉炳努力克制住了咳嗽,说:“连个喇叭烟都不敢吃,还能干成个啥?”

    “马书记,该吃晌午饭了。”衣环球冲马玉炳说。

    马玉炳看看表说:“哟,都快一点了,只好到衣书记家蹭一顿了。”见衣环球仍然磨磨蹭蹭的样子,马玉炳知道是咋回事了。衣环球虽然是大队支部书记、吕九庄的最高领导,可他家里也没有现成吃的东西。

    “怎么?害怕了,怕我马玉炳是驴肚子马拌肠,吃穷了你?”

    其实,马玉炳早就知道吃午饭的时辰过了。他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乘吃饭的工夫和衣环球好好唠唠。再说了,马玉炳这时候去房东家里,也没有什么饭可吃了。因为,他给房东有个约定,那就是过了吃饭时间,就别等他了。

    “怕到不怕。”衣环球笑嘻嘻地说:“家里除了山药、小米,再是啥也没有。马书记,你别笑话,别说是荤腥,连做一顿饭的面都没有。”

    这些情况,马玉炳是知道的。吕九庄眼下最好的吃头除了荤腥(吃rou),就是吃一顿擀面条了。社员家里吃不到的东西,在衣环球那里肯定也是吃不到的。

    “吃面容易发胖,胖的标志就是脱离群众。正好,我就喜欢吃山药米拌汤,如果能吃上一顿山药搅团,足矣。”

    山药米拌汤是当地常吃的一种吃食,等锅里的水烧到五分开时,下上小米。等到七成开时,再加上切成大块的土豆。把土豆煮得没有棱角时,山药米拌汤就做好了。条件好的人家还要少量拌点面,条件差的人家连面都不拌。临端锅前,加盐、夹一筷子腌好的酸白菜就可以了。拌面有拌面的特点,不拌面也有不拌面的风味,吃起来颇感爽口,百吃不厌。

    普普通通的山药米拌汤,养育了中国西北地区不少优秀儿女。目前生活好了,乡下仍然时不时的吃那么几顿。城里人能吃到正宗的山药米拌汤,那恐怕就是一种享受和福气了。

    “好好好!只要马书记不见怪,我们去做山药搅团吃。”衣环球起身就请马玉炳往家里走去。

    衣环球对马玉炳特别佩服,他认为马玉炳是他见过的最好的领导,一点架子也没有。与老百姓同甘共苦,老百姓吃什么,他也吃什么,从来不在吃饭上挑毛病。每当他对马玉炳说起这些感觉时,马玉炳总是说,那要看是对谁了。对你衣环球,对老百姓,我任何时候也不会有架子。可对于那些官老爷们,我马玉炳的架子可大了。马玉炳虽然学历不高,可读过不少书,天文地理、医学数学,他都爱读。所以,他讲起话来,引经据典、头头是道,谁都爱听他讲话。

    衣环球和马玉炳回到家里时,媳妇钱风兰已经做好了山药米拌汤在等着。小小的砂锅里满满一锅香喷喷的山药米拌汤,足有四五碗吧。显然他们两口子是够吃了,多加个马玉炳,那肯定是不够的。衣环球交代媳妇做山药搅团。

    钱风兰不好意思地说:“人家马书记又不常来家里,山药搅团可是俺们粗人吃的东西。”

    马玉哈哈哈一笑说:“我也是粗人,不是细人。我们先吃米拌汤,最后吃搅团。”

    衣环球知道马玉炳的脾气,只好依了他。

    吃饭时,马玉炳也不到书房去,说是就在厨房里吃,要向弟媳妇学学做山药搅团的诀窍。衣环球没法,只好在厨房地上的小凳子上和马玉炳一边说着话一边吃着山药拌汤就腌胡萝卜。

    马玉炳果然认真地观察了钱风兰做山药搅团的全过程。在水中加适量小米和土豆块,等煮熟了,用铁勺子把土豆捣碎、搅匀。

    山药搅团实际是土豆和小米做成的干饭,就着腌胡萝卜、酸白菜,吃起来香美可口、回味悠长。

    “你放开胆子干吧,我全力以赴支持你。”马玉炳一边吃着,一边给衣环球打气。

    正在这时,邻居慌慌张张地跑进来说:“庄门外头来了好多人,说是要找马书记。”

    衣环球望望马玉炳说:“你别出去,我去打发他们!”

    “不!”马玉炳见钱风兰把山药搅团盛好了,便夹了一筷子腌胡萝卜条“你可以跟着我出去,但不许说话,听见了没有?”

    “听见了。”衣环球放下饭碗,跟着马玉炳走出了庄门。

    马玉炳见果然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围了不少人,就问大家:“你们吃过了没有?”

    马玉炳不等大家回话,把饭碗举了举说:“钱风兰做的山药搅团很好吃,她腌的胡萝卜菜也特别香。你们要是没有吃饭的话,我们让衣书记的媳妇再做一锅,怎么样?”

    有人说:“我们吃过了,我们来是问一下,这地真的要分吗?这机耕队真要散伙吗?”

    “如果不分地,不散了机耕队,县上、公社能答应吗?”

    “这‘三自一包’,是刘少奇的那一套,我们吕九庄大队不合适搞!”

    …你一言、我一语,真正是七嘴八舌一锅粥。

    马玉炳香甜地吃着他的山药搅团,边吃边望着大家,他说:“你们都说,都问,我过会儿一一解答。”

    人群里有个叫钱虎的年轻人,他最看不起衣环球。在吕九庄三千口子人里边,他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瞧不起衣环球的人。他靠自己曾在县造纸厂当过供销员的那点点资本,老是在衣环球面前趾高气扬。你衣环球算老几?论个头不满五尺,论文化才初中毕业,论身体“瘦几麻秆”风大点就能吹倒。你凭什么当大队的支部书记,凭什么对吕九庄大队三千口子人吆五喝六…

    其实钱虎的那点资本也不咋的,他是当过两年的供销员,而且业绩也不错。本来厂供销科副科长的位子就要稳稳到手了。可是一个意外把钱虎的美梦彻底打破了,他不但没有升上供销社副科长,而且连工作都丢了。

    那年春天,他到冰城哈尔滨出差,碰了个俄罗斯女人。这个俄罗斯女人很苦,她早就死了丈夫(是被红卫兵斗死的)。她家的一栋三层楼也被公家没收了。她一个人住在楼后的小平房里。小平房过去是她家的佣人住的地方。钱虎没有找到旅馆,问到了俄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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