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门血痕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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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4页)

    第三章

    【伊沃·帕拉齐罗马九月七日,星期一晚上六时】

    伊沃·帕拉齐站在床上,鲜血从脸颊汩汩流下。

    “我的妈呀!看你干的好事!”

    “哼!我只不过是给你点颜色瞧瞧罢了!你这个狗娘养的!”

    她说。

    在蒙特米尼约街一处公寓内,互相叫骂的两个人身上都是一丝不挂的。

    即使鲜血正从那道被多纳泰拉抓破的伤口淌下来,但是在面对她那性感、令人亢奋的胴体时,伊沃仍然感觉到一阵颤悚在腰间隐隐流窜。

    老天!她太正点了!她有一种既纯真又堕落的本质,令伊沃痴狂不已。

    多纳泰拉拥有一张豹子似的脸蛋,高耸的颧骨、勾人的媚眼、丰满的双唇——多么香甜的双唇啊!不!他现在不能让这些影像盘据脑海。

    伊沃从椅子上随手取了一片白布止住淌血的伤口后,才又气又恼地发现他拿的原来是自己的白衬衫。

    多纳泰拉站在双人床上,像个疯婆子般大叫:

    “我巴不得让你的血流光,就这么死了算了!卑鄙无耻的皮条客!”

    伊沃不止一次想过,自己究竟是怎么会淌上这滩浑水的。如今的处境,真是所谓进退维谷,无所适从。从前他一直自诩为最快乐的男人,身边的朋友无不钦羡他的艳福。朋友们?不对,该说是每一个人吧?因为伊沃的“战绩”是无人可与之匹敌的。

    打从光棍时期开始,他就是个幸运小子,就跟唐乔瓦尼①(注:莫扎特歌剧中的男主角)一样,让半数以上的意大利男人嫉妒得牙痒痒的。

    他的人生哲学就是“男人的荣耀来自女人”这句座右铭让他一直周旋于脂粉堆中,忙得不可开交。

    他是个十足的浪漫主义者,风流韵事未曾间断过,每次他都以新的恋情来抚平旧恋的伤痕。

    伊沃打从心底崇拜女人。对他而言,每一个女人都美若天仙。从维皮亚的街头女郎到康得提区的时髦模特儿,无一不受到他的赞赏。唯一不合伊沃胃口的是美国女人。对他而言,她们太独立了。此外,对一个把朱塞佩·威尔地译成乔·格林这么不浪漫字眼的国家,他又能有多大的期望呢?

    伊沃总喜欢把上打的女孩们,安置在不同的金屋里。他的恋爱过程大致上可区分为五个阶段。

    刚刚与他邂逅的女孩属于第一级。她们会收到鲜花,每天一通问安的电话,和一纸满载相思的诗篇。

    第二级的女孩则会收到古蒂牌围巾,以及装满佩鲁贾出产的巧克力的瓷盒。

    第三级的女孩则会收到珠宝和衣物,并且可以和伊沃一起到埃尔图拉或弗拉维亚酒店那等气氛优雅的高级餐厅进餐。

    第四级的女孩得以与伊沃同床共枕,享受他无微不至的照拂,并且对他的技巧赞叹不已。

    他们幽会的地点是伊沃费了许多心思安排的。在玛尔古塔路的高级小公寓里,鲜花满布,有紫丁香和罂粟;依不同的女孩放不同的音乐,有时是歌剧、古典乐,有时则是摇滚乐。伊沃的厨艺更是一流,他的拿手好菜就是“猎人之鸡”当充满情趣的晚餐结束后,他就会在床上与情人小酌几杯镇得冰凉的香模…噢!多么令伊沃兴奋的第四级呀!

    但是,与前面四个阶段相比,第五级恐怕才是境界最高的一级了,伊沃得准备一篇感人肺腑的临别感言、一份厚重纪念礼,还有一个含着泪光的长吻。

    然而,这一切都已成了过眼云烟。

    伊沃迅速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被多纳泰拉抓破的伤口仍然流血不止,他真是吓坏了。

    现在他的脸色看起来,就像被一部失控的打谷机碾过一样凄惨。

    “哦!看看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喊着:

    “亲爱的,我知道你不是存心要这样待我的,不是吗?”

    说着走向床边,将多纳泰拉拉到怀里。她柔软的香臂环过伊沃的颈子,但是当伊沃轻轻搂住她时,她却突然将十根又尖又长的指甲戳进他的背脊,像一头发狂的野兽开始对伊沃展开攻击。伊沃痛得大叫。

    “你再叫啊!”多纳泰拉大声嘶喊。

    “如果我手上有一把刀,我就马上割掉你的舌头,塞到你喉咙里去!”

    “哦!求求你!”

    伊沃随之哀号起来:

    “孩子们会听见的!”

    “这样最好!”多纳泰拉更是高声哭喊:

    “好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不折不扣的垃圾!”

    他向她走近一步。

    “我最亲爱的——”

    “你敢碰我!我宁可跟街上随便那个喝得醉醺醺、感染梅毒的水手胡搞,也不愿让你碰到我半根汗毛!”

    伊沃停下来,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污蔑。

    “我不希望我孩子的母亲会说出这种话。”

    “你要我好好跟你谈?你这个败类!你真的想让我用你应得的口气和你说话吗?”

    多纳泰拉几乎尖叫着说:

    “那就给我想要的东西!”

    伊沃慌张地看着地板:

    “亲爱的——我…我不能…我没有…”

    “快去弄给我!”她喊道“是你自己答应过的!”

    她又开始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伊沃决定趁邻居叫警察来此之前离开这里。

    “要筹到一百万美元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试图平息多纳泰拉的怒火:

    “但是我会——我会想出办法来的。”

    伊沃急急忙忙穿上衬裤、长裤、套上鞋袜,多纳泰拉则像发狂似的挺着那对丰满、坚挺的乳峰在房里乱转,这画面不禁令伊沃暗想:

    “老天啊!这是什么样的女人!教人如何不为她痴狂啊!”他伸手取下血迹斑斑的衬衫,看来情况还是很糟。穿上衬衫后,他觉得前胸和后背都黏答答的,一股寒意直窜心窝。他对镜子投以最后的一眼。鲜血仍从多纳泰拉抓破的伤口中徐徐流出。

    “亲爱的,”他呻吟着“你叫我如何向我老婆解释呢?”

    伊沃·帕拉齐的妻子是西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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