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乱_第九话你不必知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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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话你不必知道 (第3/4页)

要将他卷入并不适合他的血雨腥风!”

    花如雪的愤怒,也许不只是针对于面前的鬼见愁,还有她那早已过世,再也无法当面指责的父亲。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但那命运不该由别人来妄自决定。

    “活在血雨腥风中,也总比死在漫天芦花中美丽吧。”鬼见愁狭长的眼角露出嘲弄的意味“那是苇八自己的选择。一如这一次,他选择拒绝我。我从不强迫任何人与我交易,我只是提供一个机会,相应收取代价。”

    “拒绝你…”花如雪怔怔地望向鬼见愁身后的路,这条道路,是通往皇城。

    她与鬼见愁在此狭路相遇,是否意味着他刚刚自那边经过呢…

    “你是去救他?”

    眼瞳一亮,若是这个身法奇绝的人,或许真的能救苇八。

    “他已经拒绝了呢…”长长的发在风中被吹作万尺游丝,素如青莲又妖如鬼魅的人摇着头一副搞不懂的样子“他一直都是个死心眼的男人。从来没有人逼迫他做什么,是他自己把自己变成了不幸福。这样一个心死了的人,你还要去做什么呢。”抱住自己纤瘦的肩,他俯望花如雪,一脸好奇地说“像你们这样的人,我真的无法理解呢。”

    花如雪凄然微笑“你又知道什么。我们何尝不想幸福?”

    就像她何尝不想抛开水月宫去做她自己?但是她一早发过誓,要保护完颜雍。就像苇八他一定也有他所坚持的信仰。尽管她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她知道他一定有。那誓言不是与任何人定下,而是与他自己。

    “你以为你没有勉强他…”像要哭了一样笑着,她也抱紧自己纤细的膀臂“却难道你真的不懂,你一直都在向一个根本不会拒绝你的人提出残忍的要求吗?”

    是的。

    就像完颜雍明知她根本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但不会拒绝,并不代表“我愿意”

    在这些任性嚣张天性张狂的人眼里,她与苇八都只是不能理解的傻瓜。或者,正因为如此,她才比任何人都更理解他。

    就算他从不喜欢在她面前多说话。

    那双弱水般足以沉溺一切的眼眸,其实盛载的是深深的寂寞吧。

    “他不让你救,你便不救了吗?”她痴痴地问,脸上不知不觉淌下泪痕“你会如此轻易放手,只因为苇八对你而言,丝毫也不重要!但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可能,是苇八他一生一世最重要也最想要的存在啊…”就像爹爹之于她。

    她一直很努力,一直很认真。

    希望会被爹爹注意,被称赞,会终有一天,爹爹爱她更胜于完颜雍。

    她没有任何地方输给他啊,只是因为生为女子,就要当那个影子,只是因为他那份想要称霸天下的野望,她就要被迫添血江湖,做一个注定的牺牲者。

    这苦涩的寂寞的明知不可能,却无法不抱有期待的感情,如最最浓烈残酷一往无回的恋情,没有相似体验的人,永远无法了解。

    风中,冰冷的物质扬扬洒洒。

    柳梢头的白衣人早已不见踪迹。

    只有花如雪一个人仍在嘶声哭喊。

    这份心痛,为自己,也为他。

    纱裙拖曳,行走间,发出簌簌声响。

    火把嵌于四壁,重重把守的牢房坚固得连苍蝇也飞不出去。她不知道那神秘的男子如何得以自如穿行,她只知道连她亦需要拿着令牌,才能进入这不知葬送多少生命的活地狱。

    锦衣华服的女子,一双深滟的眼,逐一扫过牢门,扫过一张张几乎同样被掩盖在乱发之下灰败绝望的脸。

    终于,她找到她想找的人,并为他而驻足。

    “苇八…”

    颤抖地叫出那个人的名字,她将手伸进铁栅。

    而灰衣散发的男子,却仿佛置若罔闻,只仰头看着自边角射入的一缕月光。

    上次一别,已隔数月。

    没想到却是在这样的境况下重逢。

    她握紧一条条横阻在他与她之间的铁柱,咬紧苍白的唇。

    为什么所有美好的开场,最终都要变成如此的结局?

    他们明明相遇得那么美。

    画鼓喧街兰灯满市的繁绮之夜,浪漫地邂逅,他送她一朵红花。古柳堤长,披香帘卷,月明风细的夜晚,她设宴还请他。

    那时她浅笑盈盈,充满自信。

    她想给他以幸福,并认为这很简单。

    她是水月宫主,也是完颜雍的meimei。

    只要她愿意,没有什么她付不起。

    但这个男人却该死的什么也不要。

    甚至,他拒绝她的爱情。

    虽然曾经有一瞬,她以为他也是爱她的…

    明明不想哭,但思及至此,柔软的水汽还是在眼底凝结成不甘的霜雾。

    “你很奇怪是吗?”用伪装的冰冷包裹她最后的自尊,向那个头也不回连一眼也不看她的人说,微笑着说:“奇怪我为什么还会好好地出现在这里呢。我不是应该被你牵累,成为刺杀事件的主谋亡命天涯吗?”

    “是…”

    他交握的手指缩紧,睫毛在手背投射下因飞快眨动而造成的阴影,隐藏一瞬间眼底晶莹的烁动。

    “转过脸…”她要求“转过脸来,我便告诉你为什么。”

    “为什么并不重要。”他固执地抬起紧握的手,支住额头,伪心地说出:“这样很好…”“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她抓紧铁栏,再也掩饰不住激动哽咽的声线“为什么你不敢回头?你骗了我,陷害我,利用我,难道就没有任何要对我说的话吗?”

    “没有。”他闭上眼。

    “为什么你直到现在还要这样!”眼泪随质问夺框溢出“反正你已经没有必要再用沉默面对我,反正所有的谎言,也已出现结果。苇八…”她痛灼地抬眸凝望向他“我只问一件事,那句你爱我,是不是也是假的…”

    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她的双膝无力地下滑,碰触到地牢的尘土,久到她以为此生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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