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为女人_焰火与贝壳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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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焰火与贝壳 (第3/4页)

荣走到出站口前突然停住了,旋即又沿着车站大楼向进站口方向走去。

    “你还想住站前饭店吗?”光一从后面追了上去。他明知阿荣是故意引自己追她,然而却无计可施。

    不过,阿荣并未把光一放在心上。他跟来也好,回去也好,阿荣都不会在意。

    今天、昨天乃至几天前,阿荣一直在为佐山的事而烦恼。

    若是可能的话,她想远远地离开佐山和市子。

    那天遭到佐山的责骂、被他抱起的时候,阿荣激动得无法自持,如今回想起来,她仍感到像被勒住了脖子似的喘不过气来。

    这是阿荣有生以来初次体会到的一种奇妙感情。为一个人而想不开时,会发生什么呢?

    阿荣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人”排挤妙子、接近光一、与市子接吻等等,用她的话来说“都是因为喜欢伯父的缘故…”

    到东京几个月以来,不知多少次,只要她一接触到佐山的目光,心就扑腾扑腾直跳。如今,她明白了,自己一直都在压抑着这种感情。

    为了隐匿这份情感,她焦躁不安、无理取闹。为了佐山,她变成了一个性格乖僻的女孩子,总是惹是生非。

    那时,佐山曾对她说:“你很可爱呀!”这句话令她激动,使她发狂。可是,佐山却依然与市子过着安稳的生活。她实在无法忍受,恨不得把身边所有的东西都砸得粉碎,打个稀巴烂。

    多年来对市子的渴望之火已经熄灭了,而且,再也不可能重新燃起了。火焰已转移到了佐山身上。与对同为女人的市子所不同的是,她被这火焰烤得焦躁不安。

    她曾那样崇拜过的市子,如今看来竟是那么卑鄙可恶。她从未想过究竟是市子卑鄙还是自己卑鄙。

    在今晚的舞会上,她是怀着一种半自虐似的心态陪张先生的养子跳舞的。她幸灾乐祸地想:“要是伯母来的话,正好给她瞧瞧。”

    其实,倘若在这里真的遇见了市子,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因此,光一能代替市子来这儿,反倒使她松了一口气。

    张先生的养子和夫以为阿荣是一个人来的,所以一见面就涎着脸巴结她。

    他一会儿说要买新车,请阿荣周末跟他出去兜风,一会儿又说要带阿荣去轻井泽的别墅玩儿,还夸阿荣比自己所有的女朋友都会打扮。

    阿荣一面漫不经心地听着,一面跟和夫跳着舞,她想借此暂时忘掉佐山。可是,和夫那对招风耳和那双大手令阿荣感到十分恶心。

    刚巧,就在她跳腻了的时候,光一出现了。她立刻甩掉了和夫。看着和夫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她觉得开心极了。

    但是,她对光一说的想去有流水声和花草香的地方,正是她内心孤独恋情的独白。

    对于这一切都懵懂无知的光一,一会儿说要送她去多摩河,一会儿又说是受市子之托来“监视”她的。这样一来,她更赌气闹起了别扭。她现在不仅仅是心烦意乱,更感到了孤立无援的悲哀。

    从后面追上来的光一见阿荣买了两张二等车厢的车票。

    “去哪儿?”

    阿荣没有回答。到了检票口,她递给光一一张车票。

    “小田原?”光一大吃了一惊。

    阿荣一声不响地疾步朝前走去。

    这个时间,乘坐湘南电车的人非常多。

    距离发车好像还有一段时间,阿荣在窗边坐下,对光一毫不理睬。光一弯下腰对她说:

    “我说阿荣,咱们还是回去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去哪儿?再晚我们就回不去了。”

    “不是让你自己回去吗?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可是,你不是给我也买了一张票吗?”

    “我不知道。”

    阿荣那修长的睫毛上闪烁着湿漉漉的泪珠。光一无奈,只好坐下了。

    “今天晚上,我不想回家,也不想去伯母那儿。”

    “你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我…”

    阿荣用指尖不停地拨弄着睫毛,以偷偷拭去涌出的眼泪。

    光一甚至误认为这是阿荣喜欢自己的表现。他觉得抑制不住情感的阿荣愈发显得娇媚可爱。从小时候起,阿荣就具有这种迷人的魅力。

    “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不管…”

    “我不怕。”

    “我陪你到你想去的地方。”

    “随你的便。”说着,阿荣的脸上露出了笑靥。

    电车开动了。

    “现在出发,到小田原大概将近十二点了。”

    “几点都一样。”

    “什么都一样?”

    “什么都一样。电车照样走,在品川的下一站横滨照样停车,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伯母和伯父在多摩河边的家里正乐得清闲呢!哼,真没劲!”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我们两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一定不会认为我跟你是一样的。”

    “咦?你很为难吗?”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这次,阿荣直爽地说“瞧你那表情,就知道你不关心人家的死活。”

    电车到了横滨站,光一不声不响地下车买来了盒饭、烧卖和茶水。

    他不知阿荣想去哪儿,只好走一步瞧二步了。

    阿荣渐渐地恢复了平静。她把光一递过来的烧卖放在膝上,侧着脸向窗外望去。

    光一本想问阿荣为什么买两张车票,可是,话一出口却变了。

    “你不吃吗?”

    “别管我,你先吃吧。”

    “光我自己一个人吃不好意思。”

    “哎哟,你还挺讲礼貌。”阿荣温和地笑了。她那开朗的声音仿佛又回到了遥远的孩提时代。

    阿荣知道,这些日子母亲和市子一直都盼着自己能与光一结婚,而且,光一本人也知道这件事。

    阿荣早就发觉光一在极力回避自己,同时又在暗中关心着自己。她知道,自己无论什么时候投入到光一的怀抱都不会被拒绝的。事实上,上次去酒吧回来时,她在车里就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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