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烟劫_第四章断肠见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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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断肠见红 (第4/4页)

  “姑娘,我什么都没说。”

    白衣姑娘又啜了半口酒,抿一抿唇道:

    “你叫任霜白,是吧?”

    任霜白注视着对面模糊的人影,沉声道:

    “我是。”

    白衣姑娘紧接着问:

    “寒月?”

    任霜白夹了一片猪耳朵放进口中咀嚼,好一会儿,才道:

    “姑娘,这似乎有点‘验明正身’的味道。”

    白衣姑娘微微偏着一张俏脸道:

    “任霜白,你对我的出现一定很疑惑,你必然想知道我的出身、来历,想明白我找你搭讪的目的?”

    任霜白道:

    “还有,你是如何知晓我名姓的?”

    白衣姑娘道;

    “你别忙,让我们一件一件来,首先,容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易,叫易香竹,道上朋友——般都称呼我为‘血凤’!”

    任霜白举杯就唇,忽道:

    “‘莫干山’‘丹血门’出来的子弟,字号中都带着一个‘血’字,易姑娘,你可是‘丹血门’的翘楚?”

    易香竹溜了任霜白一眼:

    “看不出你还真有点见识,不错,我是‘丹血门’出身,不过却称不上什么‘翘楚’,无非是凑合着滥芋充数罢了,不给师祖爷丢人,已算万幸啦!”

    任霜白道:

    “你客气,易姑娘。”

    易香竹凑近了些,吐气如兰,口齿间别有一股芳香:

    “好了,你已经知道我的姓名、来历,及山门,接着,我就要告诉你我之所以找上你的原因了,任霜白,你可别想到岔处,以为我看上你!”

    无声的笑了笑,任霜白道:

    “我没有自做多情的习惯,也从来缺少浪漫的联想,易姑娘,一个瞎子的世界是相当寂寞、也相当悲凉的…”

    易香竹沉静片刻,神情间有几分歉然: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刺伤你…”任霜白淡淡的道:

    “瞎子就是瞎子,瞎子的天地固然一片混沌,要紧的方寸之间保持清明便好;易姑娘,接下来你要告诉我的,恐怕更不是一桩愉快的事吧?”

    易香竹轻轻的道:

    “我承认,我这次找上你,来意并不友善!”

    任霜白道:

    “这可以想见,我这一生,总是历遭逆困,时遇艰险,好日子与好运道,仿佛隔着我越来越遥远了。”

    垂下目光,易香竹道:

    “任霜白,不久以前,你杀了万致远、欧阳长风?”

    任霜白道:

    “有这回事。”

    易香竹稍稍一顿,道;

    “你知道江湖上的规矩,以血还血,以眼还眼,如今,他们已经粘住你了。”

    任霜白道:

    “他们是谁?”

    视线飘向门外,易香竹道:

    “等见到面,你就会明白。”

    任霜白放下酒杯,道:

    “这干人与万致远、欧阳长风又有什么关系?”

    易香竹沉吟须臾,低声道:

    “总之沾亲带故,不然,人家找这种麻烦做甚?至于他们和万致远、欧阳长风之间的渊源?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向你点明。”

    仟霜白道:

    “你的口风倒挺紧?易姑娘。”

    易香竹眨眨眼,道: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该说的当然不能说,应由他们说的我也犯不着多喳口舌,任霜白,此刻我只请教你一个问题——你是准备以君子风范随我前往赴会呢,抑或就地破脸厮杀?”

    任霜白爽快的道:

    “我随你去。”

    没料到对方这么干脆利落就答应了,易香竹立刻提高警觉,谨慎的道:

    “你不怕人家布下陷阱?”

    任霜白浮在唇角的-抹微笑,竟是恁般冷峭:

    “在我而言,什么地方都一样,易姑娘,人间的哪-个角落,不是这等黑暗?”

    怔了半晌,易唇竹呐呐的道:

    “是的,人间每个角落,都是那么黑暗…”

    任霜白单刀直入的道:

    “易姑娘?在眼前的事件里,你又扮演哪-种角色?”

    易香竹吸了口气,道:

    “你会晓得的,但不是现在。”

    任霜白转脸过去,朝着柜台后的秃顶老板招手:

    “算帐,掌柜的,连这位姑娘的一起会了。”

    易香竹笑得妩媚:

    “谢啦,任霜白。”

    付过酒菜钱!两人来到门外,劈头一阵寒风袭来?衣着单薄的任霜白神色自若,并无任何反应,易香竹却不由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任霜白好像已经看在眼更?问道:

    “冷么?”

    易香竹呵呵两手,笑着道:

    “还好;看,天全黑下来了…”

    任霜白过去牵马,边漫应着:

    “秋日昼短,该天黑了。”

    易香竹弦外有音的道:

    “晚上对你比较有利,任霜白?看得见看不见在你来说并五分别,反正望出去都是一个光景,但明眼人夜里就诸多不便了,嗯?”

    任霜白握缰在手,语声平静:

    “这样说并不公允,明眼人除了白天看得清楚,夜间犹可藉助灯光辅助光线之不足,但瞎子就欠缺相同的条件了,无论日夜,瞎子都是看不见的。”

    易香竹讪讪的道:

    “我们走吧。”

    任霜白道:

    “你没有骑马来?“

    易香竹指了指前面,道:

    “地方不远,走一段也就到了,咱们牵着马走,怎么样?”

    任霜白没有做声,牵马踽踽前行,易香竹赶上几步,与他并肩相偕,此情此景,虽无清风明月的陪衬,却也饶富雅趣,谁又料想得到他们共同去赴的乃是怎样一个性质的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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