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爱情郎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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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3/4页)

   她的否认,迫使裴颖风更加重了手劲。衣袖下,她的伤口已经被抓得血水直渗,捱不住疼痛,颜童禁不住腿软。

    眶当!她手上的碗匙连带摔碎。

    见状,裴颖风终于感觉有异,因为他使出的力道并不足以令她痛成这样。于是,他松开手,改叩住她的手腕,而颜童的衣袖也渐渐滑至手肘处。

    “这是…”他看见了她手臂上已然惨不忍睹的烧伤。“你烧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及时处埋?”

    原来她那不自然的神情全是因为疼痛使然,他居然还以为她是老大不服气!

    对于裴颖风一连串的问题,颜童只能心余力绌地摇了摇头。煎完葯,她就只惦着将葯尽快送到书斋来,根本没时间理会手臂上的伤;而现在她更是没空理会,因为她的脑子已被裴颖风方才的指控填得满满的了。

    “少爷,颜童…确赏是老爷雇来的没错,但绝不是为了要监视您。我现在既是少爷的随身侍从,自然事事都会为着少爷,与老爷无关。”

    她吃痛地瞪住他。原来他就是为了这原因而处处为难她,可是,他所谓的“监视”又从何而来?

    都痛成这样了,居然还不忘替自己辩解!盯住颜童倔强的脸,裴颖风不得不摇头叹气。他站起来将颜童拉出上椅后,便自书柜下的储物屉拿来一盒子的瓶瓶罐罐。

    “别动。”他挑出需要的葯品,随即握住颜童的手腕,仔细端详着伤处。

    “这…这伤颜童会自己处理,不必劳烦少爷。”她发窘地想缩回手。

    “我叫你别动。”他牢牢抓着她。“清洗伤口会有点痛,你忍着点。”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啊!”一向帮人擦葯擦惯了的颜童,完全没想到清洗伤口居然会这么痛。

    “我早说了会痛的。”

    裴颖风朝伤口吹了吹气,而后替她上葯时,也不忘观察她的反应,怕一不小心又弄痛了她。

    渐地,颜童已然忘了再推拒。她困惑于他突然改变的态度,也沉迷于他温柔的低语和动作中,不知不觉,她的两颊开始烧烫了起来。

    “像你这么容易脸红的…『男人』,我还是头一次见着。”他看见她的反应,不禁嘲弄。

    “我…少爷您为什么…”

    “为什么想替你上葯?”他替她包扎好了伤口。

    颜童点头。

    “因为我从不虐待下人,即使是一名处处不听使唤的随身侍从。”他的回答真假掺半,因为除了裴福,他从未对任何一名仆役这么关心过。

    “我…不听使唤?”她瞠大眼。

    “我没说是你,不过你想承认我也不反对。”他因她单纯的反应而低笑。

    “您…”原想辩驳,可颜童却突地停住,因为她发现,现下的气氛是她和他见面之后最平和的一次。

    原来,他并不是时时刻刻都爱挑人毛病的。像是响应一般,颜童报以裴颖风一个微笑。

    “颜童谢谢少爷,这伤口稍后我会自行处理,恕不必担心;还有少爷方才提到的『监视』,颜童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总而言之,『监视』并非颜童被雇来的目的,您大可放心!”

    “你…”裴颖风顿时着了迷,不是为了颜童一番辩驳的话,而是为了她那抹发自内心的绝美笑容。

    她那满含笑意的星眸,和花瓣似的嫣唇,无一不撩动着他的感官。忽地,一股欲望驱使着他低下头。

    “叩!叩!”

    就在他的唇触及她笑意的来源之前,一阵敲门声响起。

    哪个家伙那么会挑时间!

    裴颖风不禁暗咒。他望住颜童那近在咫尺的微笑,旋即意犹未尽地以拇指刷过她的嘴唇。“你的嘴…沾了炭末。”

    “炭末?”闻言,颜童便怯怯地以手背擦了下嘴,孰料她这生嫩的反应,又硬是撩得裴颖风欲望再起。

    这时敲门声又不识趣地二度响起,于是裴颖风只能打消念头。

    “谁?”他问。

    “是老奴,少爷您不是叫人找我吗?”门外,裴福正等着对帐。

    “福叔…”裴颖风想起了正事,他望向颜童。

    颜童连忙蹲地收拾起碎杯盘。“…少爷若无吩咐,那么颜童便退下了。”收完,她往门口走去。

    “你手上的伤,记得处理。”盯着她,他不忘补上一句。

    虽然他的语气听来像命令,但颜童仍是回头向他颔首。“是的…谢谢少爷。”

    “谢我?”

    望着颜童的背影,裴颖风不由得摇头轻笑。如果她晓得他刚才想吻她的话,她还会想谢他吗?

    一进门,裴福便瞧见裴颖风难得的一派悠闲。

    “童兄弟怎么了?瞧他脸色有些怪异。”颜童的困窘和裴颖风的笑容令裴福有些怪奇。

    “没什么,我的风寒好了,而『他』却得了风寒,现在正发着热,所以脸红了点。”裴颖风随便应了句。

    “原来是这样,那还真糟糕!大伙儿的痛都让他给医好了,没想到他自己却给病了。要不是有童兄弟的葯帖,我这肩疼的老毛病还不知得犯上几天!”

    裴福不疑有他,一面翻着裴颖风递给他的帐册,一面叹气说道。

    “她也替福叔看了诊?”

    “是呀!没想到他年轻归年轻,医术倒还不差,日后跟着少爷一定能帮上不少忙,不像老奴…唉!就连这次北上运马也没能跟随。”

    自从裴天放病倒后,裴福一直自责,就连现在和裴颖风说话,也是左一句该死、右一句对不住的。

    见老人脸色一垮,裴颖风立即转回正题。“福叔,前天托您清点庄内马匹,北地马还剩几匹?”

    裴福怔了下,回道:“呃…扣除该给城内马站的,仍余三十匹。”

    “三十匹,其中有无赢病?”

    “除了斗伤约两匹公马外,其它状况良好。”

    “好,这是这一季的合同,您看看。若无意外,一个月后我会将不足的匹数分批运回庄,届时您再依约定的数量分送十六庄。”

    他将合同递给裴福,裴福看完内容,不禁讶异。

    “少爷,这马价…”

    合同上的马价实在低得离谱,扣除成本,利润根本少得可怜,更何况还要千里迢迢将马从北地运到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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