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门_第十一章活套儿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十一章活套儿 (第3/5页)

举行了一个俭朴的婚礼。最高兴的当属老娘七奶奶了,还有孙女麦兰子。春花厂里的外地亲戚来了许多人,疙瘩爷这边的官方要人亲戚朋友都呼啦啦地来祝贺了。疙瘩爷嘻嘻哈哈出出进进忙个不住。闹闹嚷嚷一整天,终于圆满结束了。他得到了她,那梦中诱人的蓼花香便消失了。忽然,疙瘩爷心里不安起来,他这才想起婚礼上黄木匠没来,大雄也没来。他托麦兰子给他们爷俩带过口信的,这是为啥?难道黄木匠还嫉恨着打狗的事情?还是自己冷淡了黄木匠和众多渔民哥们。

    疙瘩爷青着脸嘴里嘟囔这事儿的时候,春花走过来问:“哪儿不舒服吗?”疙瘩爷把心中苦闷一说,春花不以为然,为这点事弄了个半红脸。夜里,疙瘩爷还没鼻子没脸地朝春花使性子:“春花,你不该怠慢黄木匠他们!”春花俏丽的目光咄咄逼人:“咋,黄木匠他们又不是我气走的,是他们自己走的,就凭黄木匠,跟俺怄气,值得么?”疙瘩爷黑着脸相道:“那是过去与俺出生入死的哥们,俺不能…”春花生气地说:“不来也好,你看黄木匠脏拉吧叽的熊样儿,今天能上大席面?你不嫌丢人,俺脸上还挂不住呢!”疙瘩爷眼眸被什么死死勾住,直愣愣地瞪着她的脸:“你还腆脸子显摆啥?狗咬吕洞宾,不识好赖人哪!黄木匠跟孙胖子比,哪个亲?你别看那些有地位的家伙,那是用得着咱,等你啥也不是了,就都xx巴撩杆子啦!还是老哥们差不了大样儿…”

    春花急赤白脸地说:“黄木匠帮你干啥啦?吃你喝你,遇正事儿也不给你捧场!那次打狗,他还不是照样不给你面子吗?”疙瘩爷惑然地问:“这不算事儿,你别xx巴瞎诌!”春花说:“俺瞎诌,你打狗,就他家没打,偷着掖着躲着,弄得村里人对你说三道四,说你偏心眼儿。”疙瘩爷脑里映出蛤蟆滩打狗的情景,惊讶了:“咋,‘桩子’是俺看见四喜毙死在海里的。”春花撇撇嘴:“得了吧,不信你去看,村里人知道你跟黄木匠好,没人敢向你告状。你还口口声声一碗水端平呢。”疙瘩爷瞪眼凶她说:“这档事儿,不用你cao这份咸萝卜心儿。”春花拉灯睡觉,没了声音。疙瘩爷听着春花的鼾声,睁牛眼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疙瘩爷去黄木匠家。家里没人,黄木匠和大雄爷俩在海边刷船。

    疙瘩爷把脸贴近大门侧耳听了一会,果然听见“桩子”汪汪地咬。邪了!大黄狗“桩子”竟然活着?疙瘩爷吓了一跳,迷迷瞪瞪地往回走“桩子”影子重重叠叠地晃动。那天夜里,他明明看见“桩子”受了伤,还看见四喜在蛤蟆滩把黄狗“桩子”给毙了。邪了,此时他觉得邪气扑脸,想着腿脚就颤索起来。他没想到一条狗会把他的精神击垮。疙瘩爷绊绊磕磕地回到村委会,一上午什么都干不下去。

    门开了,船厂副厂长刘栓来找说:“村长,船厂急缺木料。”疙瘩爷点点头:“俺知道啦。”疙瘩爷对船厂的事情很上心,缺料的事他不能不管。他给春花拨了电话,春花满口应下。春花这娘们家要成精了,黄木匠家的大黄狗“桩子”偷偷拴在屋里,她是咋晓得的呢?她跟黄狗“桩子”不是一样的神吗?这娘们儿不再是沐浴在红雨里的女人了,她很复杂,是她诱使疙瘩爷一步步远离大海,象风筝一样飘荡着,他不知道自己最后将落在哪一块地埝上。娘们家一次又一次充当了他的人生导师。他好象是越来越离不开地了。疙瘩爷放下电话时,忽然想起刚才忘记告诉春花,自己真的看见黄木匠的黄狗“桩子”了。他重新给春花拨了电话:“春花啊,你是咋知道桩子还活着?”春花说:“全村除了你,都知道。”疙瘩爷叹了一声:“唉,俺看见了,这一来,俺到不知咋弄啦!”

    “咋弄,让四喜重新干掉它呗!不然,村里人咋看你?”春花响脆脆地说。

    “cao,咋整哩?”疙瘩爷还是很为难,因打狗伤了黄木匠,还有机会弥补,可是“桩子”还是狗吗?它的命也太大了。

    疙瘩爷停顿了一下,马上转了话题。他忽然想起什么,问“冷库贷款的事你再催催,嗯?”

    春花马上回话:“俺们今天去找建行桑行长,快敲定下来。他也有事求咱们。”疙瘩爷重锤定音:“好吧,咱们这就去!”他放下电话,就带一名副村长和春花急煎煎赶到城里。桑行长宗宗件件地摆出信贷紧张的实例,不看僧面看佛面还是把200万贷款当场拍了。但他有件小小事情,也请疙瘩爷帮忙。他的舅爷在城里开公司,手头压住一批桐油,请船厂进一些,疙瘩爷跟桑行长去那公司看过货,也就拍了板。余下的事就由春花出头办了。疙瘩爷是主大事的。

    疙瘩爷回村的时候,他仍旧费心劳神地想那条神秘的黄狗。“桩子”的影子已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里,幽灵似地纠缠着他。狗将他推进进退维谷的尴尬境地。他一遍遍地在心里问:“桩子”真的成神了吗?

    疙瘩爷想找黄木匠谈一谈,好好谈一谈。但是,他心里没底了,再谈打狗的事,黄木匠会给他面子吗?

    深秋的海滩,堆满麻麻的蛤蜊皮子,显得灰头土脸的。早潮咝咝退着,天沉阴着脸。花骨朵般的墨云直抵桅尖,压得老船闷闷的喘不过气来。疙瘩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海滩上,瞪眼往船上寻。疙瘩爷早上还趴在被窝里吧嗒烟时,老六海就敲他的门来了。老六海是受黄木匠之托,请疙瘩爷到海滩的船上。他问老六海黄木匠有啥事?老六海笑着说:“黄木匠的双桅船修好了,爷俩儿这回要出一趟远海,想请你过去。”出海还要象挂旗那样吗?疙瘩爷嘀咕着,抬了头见四面暝色突地透亮。

    远远地,疙瘩爷就看见油光光的双桅船。吸烟的黄木匠蹲在船板上,大雄满脸喜气地站在船板上,手指象捻佛珠的僧人捻着吊网浮子。大雄回来了。大雄逃婚之后,去了一趟城里,然后又回到了海边,开始了鱼贩子生涯,着实挣足了厚厚的票子。贩不动海鲜的季节,他就驾船出海打鱼。他出走的日子里,听说麦兰子一直在哭。麦兰子喜欢裴校长,但没有嫁给裴校长,她生大雄的气,她还是在等大雄。大雄怕啊,他不敢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要是能够带个女人回来就好了,那样会让麦兰子死了心,重新考虑跟裴校长的婚事。大雄逃离雪莲湾的最初日子,他觉得自己的出逃在雪莲湾出名了。不光是麦兰子,雪莲湾人都会有失落感,雪莲湾丢了一条闯海的好汉,那一定会是很寂寞的,他们的日子会咋过呢?一天傍晚,大雄从城里偷偷跑回来了,他想麦兰子,想爹,想大秧歌,想村人啊!大雄躲在村口的井楼子后来观察来来往往的村人。他希望能够看见麦兰子的身影,忽然,他看见麦兰子了,并不是像他在城里想象的那样,她比原先还漂亮了,额头冒着亮光,她搀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