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柳成荫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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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3/4页)

鲜空气,而不是重复地去闻那一屋子的乌烟瘴气。

    下意识地摸摸脸颊,怀疑自己真有那么讨人厌吗?

    或者…她低下头去看那弯曲的左腿。像她这种瘸腿的跛子连当丫鬟都不够资格,只配到街上乞讨去?

    唉,还不够坎坷吗?她苦涩地问着自己、问着老天爷。

    来到一大片广阔的花园里,茵茵请教了几个正埋首在花丛里工作的家仆,于是便挑了一处尚未绽放的水仙花圃,卷袖开始帮忙,吃力地跪着双膝,认真而专致地拔除新长出的杂草,并且施水灌溉,检视每一朵花儿的生长情形。

    到了接近正午的时候,茵茵在园子里摘了一束纯白色鲜花,嗅着淡雅香气,朝庄邸东边走去,准备照着燕总管的话,将花放在庄主书房的瓷瓶里。

    “柳茵茵!”

    有人连名带姓地喊她,倒叫得她有些怔忡,怀疑自己是否耳背了。

    “喂,-是不是柳茵茵?”来人刻薄跋扈的嗓音已到了身后,并且很不客气地推了她一把。

    茵茵惴惴不安地回头,以为这说话的女子在庄里有着重要身分,怎猜得到,她的穿著打扮和自己差不到哪去,表明她不过也是个小小奴婢,但她的气势却相当凌人,举手投足间骄傲得不得了。

    “-是?”茵茵蹙起眉头,心里多少有些不爽快。

    “-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一双单凤眼略为扬起,她嗤声地撇撇唇。“我叫玉宁,这儿的奴婢下人们见了我,还得喊声玉宁姐,-晓不晓得?”

    “不晓得。”唯一晓得的是,茵茵知道这女子就是原先服侍庄主的贴身侍女,但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起。

    “我想说代替我的丫鬟长得什么德性咧,啧!”玉宁蛮横地捏住茵茵的下颚,将脸凑近仔细端瞧。“不过是比我年轻些、稚嫩些,但看-这条瘸腿,我就此-强得多,凭什么-可以取代我在庄主身边工作?”

    虽然茵茵缩了脖子,看似很畏惧她的态度,但还是睁大了眼珠子,一直瞪着玉宁的那张脸看。

    “看什么看?我虽然大了-几岁,可我的样貌也不输。”玉宁神情不悦地甩开手,对这个柳茵茵有张精致粉嫩的脸蛋儿很是不平衡。

    “玉宁姐,咱们待在庄里都是为讨口饭吃,-这样为难我,对-又有什么好处呢?”茵茵小心翼翼地开口了。反正她和自己身分相同,也不怕她对自己怎么样。

    “怎么说我动作都比-俐落些,而且待在庄主身边有不少好处,现在我被派到二夫人房里服侍,简直就是恶梦一场!”收敛了张牙舞爪的表情,玉宁不甘愿地望着别处,肚里可说是积了堆闷气。

    原来如此啊!茵茵恍然大悟。

    “我懂了,-就是因为这样才对我不满的啊。”

    “-知道那是最好!”玉宁愈想愈生气。“若不是-,我也用不着沦落到那个臭婆娘的身边去。”

    “臭…臭婆娘?”哇哇,茵茵难以置信她居然敢用这三个字来骂马云盼,这…这真是骂得太好了!

    她这辈子过得孬种,连私底下都没敢向人说马云盼的坏话。

    而这个玉宁,哇哇,实在太勇猛了!茵茵喜上眉梢地露出傻眼的笑容。

    “做什么这样看我?”玉宁两手叉腰,站着三七步,狐疑这个笨头笨脑的丫头做什么用崇拜的眼光看着她。

    “-…可以再骂一次吗?”

    “骂什么?”玉宁莫名其妙的。

    “就是-刚刚骂二夫人的那三个字呀。”

    “哼,我可不怕-告状,大不了我卷铺盖走人就是,她是臭婆娘、女疯狗、母夜叉、死贱货!”她一口气骂完,心里可舒坦多了。

    “哇…-好厉害啊,连骂人都可以这样顺畅,是我就不行了。”茵茵真想为她用力鼓鼓掌,不过她手上还抓着束花,只好暂时忍住。

    玉宁瞪着这个傻呼呼的笨丫头,觉得她未免太过“单纯”了些,她是来找她算帐的,不是来让她崇拜的!

    “-没长脑袋瓜是不是?”

    “当然有啊,只不过每个人的构造不一样。”茵茵误会了她的意思“蠢蠢”地为自己解释。“像-可以及时想出很多骂人的话,我却不能,可见得我们的脑袋瓜装的东西不大相同。”

    玉宁还想再骂什么,但看这丫头又是这么“白痴”与“天真”到了喉咙的话硬是吞了回去,决定不跟她计较了。

    “-这束花是要拿去『隽书斋』的是不是?”

    “是啊。”

    “像这种整束白的花,庄主最是不喜欢,-最好去换一束五颜六色的。”

    “真的吗?”茵茵楞了下。“我还想说白色看起来纯净无瑕,放在书房里最是适合了呀。”

    “那-就错了,我服侍了庄主快两年了,他的嗜好与习惯我最清楚,-快去换一束吧,免得挨了骂说我没提醒。”玉宁冷冷地说。

    茵茵感激地猛点头。“谢谢-呀,玉宁姐,我这就立刻去换束花。”

    “嗯。”待茵茵拐着步伐离开,玉宁的脸上出现了得意的窃笑。

    “哈,庄主只喜欢单一颜色的花,-真弄了束五颜六色的花摆在他书斋,恐怕…嘿嘿嘿…”华灯初上,明月高悬,倚虹厅里正值用膳时间。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物,不同的是每个人心里各有疑问、各有心结,挂在脸上的表情也回异于前日。

    铁冀云,故作疯疯癫癫地一再劝酒,自恃酒量其佳,没人喝得过他,于是乎灌了一壶又一壶,酒兴方酣,嘴里净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费翰淳,若有所思,心事重重,有一箸、没一箸地夹菜,一块圆润腿rou夹落盘中间还浑然不觉。

    费隽淳,神色自若地与铁冀云喝酒叙旧,眼角却不时来回逡巡着二弟与铁大哥那位面带寒霜的女徒弟,脑子里突地想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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