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深仇_第八章曹血海深仇上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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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曹血海深仇上人 (第3/4页)

,虽然相距数里之遥,却仍令人听来心悸。

    莽头陀深思之中,扶了扶他那长有八尺的月牙方便铲,暗道:

    “这位怪老人,经过十七年漫长的岁月,癖性竟仍然是这等急躁,而且——功力也比当年更深了——

    不知道他对禅宗门下之人,是否还存着深重的怨恨?尤其是无住大师一脉相传的禅宗子弟?——”

    沉忖半晌,他猛可想起那位被古沛点了xue的姑娘,这时仍躺在地上,不由心头一震,暗暗惊道:

    “这位姑娘,既然是那位怪老人的弟子,岂肯让她吃亏?少时,恐怕又免不了一番唇舌——”

    动念至此,又是一声叹息,暗道:

    “唉——沛儿这孩子,仍是那么粗心大意…他仍然是个孩子呢!…然而,然而他那件未了事,究竟又是什么呢?…他…他难道一下山,在短短数日之内…就发现了他那至惨的身世了吗?…”

    其实,莽头陀何曾料到,古沛下山未及一月,不唯发现了他那至惨的身世,抑且机缘凑巧地,竟也得到了武林中人人欲得而甘的“群魔秘录”哩!

    这间隙,曹洞上人的啸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消敛,他缓缓的移步,走至蓝惜茹身前,弯下身子,打算去替蓝惜茹解开被制的xue道。

    蓦然间,一阵耀眼的金光,倏然而至,莽头陀何等人物,心才一动,就听一声入耳心惊的疾叱:“住手!”

    莽头陀倏地收回已经伸出的右掌,抬眼望处,只见三丈开外,站着一个白发披肩长须拂胸,仪貌神态闲逸的古稀老者。

    那老人穿着一身非僧非俗,金黄色齐膝的短衣,下面是扎脚葛布长裤,足蹬僧鞋。那短衣之上,不知涂了何物。

    在黑夜之_中,发出闪闪耀眼的金光,令人难以逼视。

    莽头陀打量间,不由低宣佛号,心道:

    “果然是他——原来他虽被逐出禅宗山门已近一甲子,对师门依然这般栈恋,才起了这个‘曹洞上人’的称号…”

    曹洞上人依然站在三丈开外,一双如炬的精芒的眸子,闪电般在地上的蓝惜茹,跟莽头陀身上来回打量。

    随后,他一瞥天目樵子,声如洪钟地问道:

    “茹儿可是伤在这头陀的手中?”

    天目樵子原是南七省绿林魁首,算得是江湖中提得起的响当当的人物,他一瞥莽头陀,神色恭谨地说道:

    “茹姑娘是被另一个少年所伤…”

    曹洞上人“唔”了一声,又自问道:

    “什么?她…她竟会伤在一个少年的手里?…”

    只听他怒啸一声,目瞥莽头陀,接着问道:

    “那少年人现在何处?…这头陀,他既未伤人,恁地却在此?”

    天目樵子愣了一愣,不曾开口,曹洞上人陡地一声怒叱,喝道:

    “快讲,那少年人到哪里去了?”

    天目樵子一阵嚅嗫,愧忿地说道:

    “那少年人,在主人未到的片刻之前,被这头陀放走了…这头陀,仿佛跟那少年颇有渊源。

    只因那少年用禅宗独门封xue之技,制了茹姑娘之xue,我…我无法能解,是故这头陀才留下替她解xue…”

    他话没说完,却听曹洞上人突然一声厉啸,仰天不住地大声叫道:

    “禅宗…禅宗…”

    随后,他身形一掠,早闪到蓝惜茹身前,俯身而视。

    莽头陀见曹洞上人这般神情,心中暗自懊丧:“我不该不及早令沛儿替她解xue,至有此变…”

    思忖间,忽听曹洞上人一阵声透云霄的狂笑,掠身而至,霍然单掌一挥,狂飙疾卷而去,厉声问道:

    “头陀,你是禅宗之人吗?…”

    莽头陀骤然遇袭,疾喝声里,方便铲陡地在地上一点飘身数丈。

    霎眼之间,那曹洞上人单掌一挥之劲,击在地面之上,只听轰然一声大震,砂石飞进,弥漫半天,端地惊人至极。

    莽头陀站定身子,沉然一声佛号,竖单掌,朗声说道:

    “上人,洒家乃是峨嵋金顶天蒙和尚门下,虽非禅宗门人,却在禅宗门下寄迹,有何见教?”

    曹洞上人飞扬的长眉倏地一落“哦”了一声,神色稍霁地说道:

    “头陀,原来你是那天蒙老禅师之徒,算来你还小我一辈,我不为难你——”

    莽头陀高念一声:“阿弥陀佛”竖掌道:

    “上人既不与洒家为难,洒家斗胆却要告辞了——”

    曹洞上人并不答话,却见他微微扬首,喃喃自语道:

    “天蒙老禅师…天蒙老禅师…想当年,我被逐出山门之际,到那多蒙他间关奔波,到普陀来为我求情!

    …只可恨…无住那老秃驴…恩师太信任他了,我终于离开了普陀…算来,已经有一甲子了。”

    他又一瞥莽头陀,不由唏嘘地慨叹道:

    “我离开普陀之后,虽则留了披肩长发,但心中何尝一日忘怀师门?…三十年前,天蒙禅师示寂之后,我连夜赶往金顶,然而…然而…在众僧心目之中,我无非只是个禅门的犯戒弃徒罢了…也只能在半夜时分,悄悄地在这位佛门中惟一知己的灵前徘徊至意而已…”

    莽头陀暗宣一声佛号,缓缓而道:

    “上人,过去之事,早已过去了,提它只有徒自烦恼而已…”

    曹洞上人恍若不闻,但见他浸yin于沉思之中,半晌,他忽地发须倒竖,长眉微扬,大吼一声。

    挥掌一阵疾风狂飙,将地面击成一个深坑,恨恨地道:

    “只可恨无住竟接了禅宗掌门之职,令我难遂重返师门之志。”

    话声中,又见他双掌齐推,轰然一声,地上又现出两个径有数尺的深坑,曹洞上人双掌推罢,又自咬牙切齿地道:

    “想不到无住偏又在我之前离开尘世,我…我连在他死后,击他一掌以消胸中积怨都做不到。

    …想不到…师妹…她竟因当年我许她的诺言,将我逼离普陀,令我抱撼终生…”

    说到此处,他竟放声大哭起来,一颗颗泪珠,自神光的熠熠眼眸泪泪滚落,与短衣金光映照,如同耀眼金珠!

    莽头陀见他触动往事,不由暗自心急,猛可里一声佛门“狮子吼”沉声喝道:

    “上人节哀,洒家告辞了!”

    曹洞上人懔然一震,倏地止声道:

    “头陀留步,何不到我‘曹洞别府’小住,稍解我对令师梦萦之思。”

    莽头陀竖掌躬身道:

    “洒家身负重任,实在不能再作停留,还望上人见谅,日后若有机缘,洒家定当造府谒见,以谢盛意。”

    曹洞上人半晌不语,随道:

    “我自离普陀,发愿一日不返师门,一日不用禅宗武学,头陀,你既不再留,索性烦你替我茹儿解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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