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血花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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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4/7页)

来…”

    西门厉摇头说道:“今夜我不想跟他碰头。”

    使鞭的那人道:“这么说,你是有意让他扑个空。”

    西门摇头说道:“不!他不会扑空。”

    使鞭的那人讶然说道:“他不会扑空?”

    西门厉道:“是的,他不会扑空,我担保他绝不会扑空。”

    四个人面面相觑,可是谁都摸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其实,又何只他四个摸不清楚!口口口灯点起来了,不过灯焰压得很低,很小。

    虽然是一灯如豆,但在这么深的夜,这么小的一间屋子里,已经是够亮的了。

    是该把灯点起来,这时候灯下看人,益显醉人,那风光是旖旎的,是最动人的。

    锦被里,绣花枕上,人儿两个。

    卓慕岚满脸是汗,脸色更苍白了,脸向上躺着,眼闭着,不住的喘着。

    严寒贞静静地躺在他的臂弯里,乌云蓬松眼儿眯,娇靥上一抹酡红,鲜艳欲滴,是那么娇懒无力。

    小屋春暖,灯焰乱跳,除了灯焰在跳动之外,一切都是静的,像暴风雨过后那一阵沉寂般的静。

    一堵墙隔开了两个世界,外头是那么冷,里头是那么暖和。

    良久,良久,卓慕岚已经平静了些,他先开了口:“寒贞!你伸个手,把抽屉里中的那个药瓶递给我。”

    严寒贞没说话,一双美目仍闭着,从锦被里伸出一只粉臂,像凝脂,又像白玉,缓缓地伸出去,摸索着拉开了床头那张小桌子的抽屉,摸出了一个小白玉瓶,又缓缓地缩了回去,把小白玉瓶递给了卓慕岚。

    他显得很虚弱,直似连那一个小白玉瓶都拿不动一般。

    拔开了瓶塞,卓慕岚倒出两颗赤红的药丸投进了嘴里,慢慢地嚼了嚼咽了下去,然后把那小白玉瓶塞在了枕头下,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慕岚!”严寒贞梦呓般地开了口,话声好低好低,低得几乎只有她自己才听得见;“在你的病没曾好,身子没曾复原之前,我不许你再…”

    “不!不行!”卓慕岚摇了头,嘴角含着一丝笑意,话也说得有气无力:“什么我都能够听你的,唯独这件事,我不能听你的。”

    严寒贞睁开双眼,两排长长的睫毛眨动了一下,很快地她又把眼闭上了:“咱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你不能不顾你的身子…”

    卓慕岚道:“不要紧,你不见我吃了药么?”

    严寒贞道:“这不是办法,你这是饮鸩止渴。”

    卓慕岚道:“我知道根本的办法是赶快把病治好,把身子赶快养好。可是你知道,当一个人真渴的时候,那怕是碗穿肠毒药,他也会迫不及待的一口气喝下去…”

    严寒贞虚弱地摇摇头,道:“不行,我不能让你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你是我的丈夫,你是我唯一的亲了,我还要你呢。我刚说过,咱们都还年轻,来日方长,人应不是为床第间的片刻缠绵活着,一时的小不忍说不定会落个遗恨终生。你爱我,你该为我保重。”

    卓慕岚道:“我知道,寒贞!可是我有一个很奇怪的想法,人总是人,人毕竟是血rou之躯,你是个健健康康的人,而我却为病魔缠身,长卧病榻。你的日子已经够苦的人,我怕你有一天会忍受不了这种苦日子…”

    严寒贞猛然睁开一双美目,道:“慕岚!你这话什么意思…”

    卓慕岚道:“别生气,寒贞!我说的是实情实话。我知道你,我知道你可以苦自己,为了我你可以牺牲一生的幸福,甚至于牺牲一切。可是我…这也许就是我的自卑作祟,我太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怕失去你…”严寒贞脸上那抹酡红消失了,一刹间她的脸也跟卓慕岚的脸一样的苍白:“慕岚,你的意思我懂,你把我当成了什么样的人?当初我所以嫁给你是为情为爱,并不是为别的。要是的话我不会选择了你。夫妻关系是靠深厚的情爱维持的,并不是靠床第间的片刻缠绵来维持的…”

    卓慕岚道:“我刚才不是说过了么?我知道你,可是我怕…

    寒贞,你不能了解一个自卑的人…有时候我恨不能自己寻求解脱,可是有时候的想法连我自己都觉得害怕,我要是有一天会失去你,不如我现在就把你杀了,这样你就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了。”

    严寒贞颤声说道:“慕岚!你怎么会变得这个样子,你什么时候…”

    卓慕岚叹了口气道:“寒贞!你不知道,早在当年你选择我做你的终身伴侣时,我就有了这种想法。不过我一直把它深藏心底,没让你知道…”

    严寒贞唇边掠过一丝抽搐,颤抖着叫了一声:“慕岚…”

    突然把头埋在枕头里,没听见她的哭声,只见她香肩耸动,一个娇躯颤动得厉害。

    有情有爱的日子不怕苦。可是做丈夫的有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心理,做妻子的迟早会受不了的。至少在这种折磨,这种煎熬下,她的心理也会慢慢的变成不正常。

    要说不正常的话,他们这种结合早就不正常。

    只消仔细一想那后果,任何人都会觉得可怕。

    口口口

    踏着泥泞,顶着风,卓慕秋慢慢地往前走着。

    手里提着他那柄短剑,握得紧紧的。

    他要不惜一切拼了“魔刀”西门厉。

    不只是为他自己“魔刀”西门厉只要存在一天“剑庄”便永无宁日,他那兄嫂也永无法过一天安静生活。

    他知道,要是那一天西门厉找上了“剑庄”他那虚弱的兄长一定会伤在西门厉的刀下。

    夜色虽然黑,可是地上有雪,他不愁看不清楚。

    默计路程,他走了差不多已经三里了,眼前就是一片疏林,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抖索、挣扎,不知道再挨多少个苦难的日子才能挺直地站立着,不知道再挨多少个苦难的日子才能不再遭风雪的袭击。

    不管多少个日子,它得支撑,得坚强地支撑,要是在这时候倒了下去,就永远没办法再见着早春的阳光。

    这片疏林依着一片山坡,林后的那座山没多远,可是挺陡,挺险峻。

    稀疏疏的一片树林,从树林的这一边,一眼可以看到树林的那一边。

    山坡上,有一座屋顶还有一两片积雪的小茅屋,围着一圈竹篱。

    虽然小了些,但是它座落在一个避风的所在,尽管孤独,可是它很宁静。

    那纸糊的窗棂上透着灯光,让人看在眼里,心里会产生一种暖和感,也产生一种向往。

    尽管它小,尽管他孤独,对一个无家可归的人来说,它却是无限温馨的一个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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