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3页)

像童年印象中年轻的父亲。

    她记得小时候，爸爸每次买来新玩具给她，总是带着这样的神情和笑容。

    第3节：毫不掩饰自己对丘佳的爱

    想到爸爸，丘佳的眼里再次盈满了泪水。

    "呀呀，怎么了？"

    一向从容的关凌，此刻也不免慌了手脚。他有些不明白，面前这个小女孩，怎么哭和笑都是那么突然、没有任何前奏的呢？

    丘佳迅速用手擦去了眼泪，她的脸上又绽放出笑容来，就像是清晨带着露珠的一朵小花。

    关凌苦笑了一下，递给丘佳一张洁白的纸巾。

    在KATTY猫台灯下面，丘佳在认真地写着一张数学试卷。她是那么聚精会神，以至于mama轻轻走进来了，都浑然不知。

    "佳佳，今天这么用功啊？"

    mama像是对待一个三年级的小学生，把手轻轻地放在女儿毛绒绒的头发上。丘佳抬头看着mama，mama的眼光，却落在了桌上的皮卡丘身上。

    "好漂亮的小狗啊，同学送你的？"mama用夸赞的语气。

    丘佳笑了起来，"mama，你老是分不清动物，它不是小狗呀，它是皮，卡，丘！"

    mama嘟囔着说，又是什么怪东西。她替女儿把桌上的一些东西清理干净，其中有喝了一大半的牛奶盒呀、巧克力糖纸呀、画着卡通人物和涂满了算式的草稿纸呀，等等。

    丘佳从书包里掏了掏，终于掏出月考的成绩册，交给mama签字。

    成绩册足有好几页纸，全年级800多人的成绩全部列在上面，依照从高分到低分的次序，所以名次排在哪里，一目了然。

    mama看到成绩册，有点紧张的样子。

    丘佳看到mama急切浏览的眼神，就小声提醒mama说："从后面翻。"

    mama茫然地抬头看了丘佳一眼，轻轻地"呵"一声，便把成绩册翻过来，从最后一页开始找，果然很快就找到丘佳的名字。

    盯着女儿的分数和名次，mama轻轻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当然，她很小心地不让女儿感觉到她的失望。

    mama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丘佳看着墙，有点不自在地绞着自己的手。

    mama收了笔，抬头看着丘佳，笑了笑，尽量用平淡的口吻说："佳佳，你还是数学拉了分，其它的，都不错呀。"

    mama的要求很低，只要是考到了70分，就给予评价说"不错"。

    不过，25分，无论如何，都没法好意思给出"不错"这个评语。

    吃饭的时候，丘佳突然地说："mama，我们换了数学老师了。"mama"唔"了一声，然后说，"好啊，好好地学吧。"

    丘佳原来还想说，"我很喜欢这个数学老师呀，他送我皮卡丘，不过有个条件，每天都要做一张他专门为我出的试卷题喔。"

    不过，看mama不在意的样子，丘佳就没说了。

    "mama！"安静了一下，丘佳突然慎重其事地又叫了一声，mama心里"别"地一跳，她紧张地看着一脸天真无邪的女儿。

    难道，丘佳遇到麻烦了吗？

    mama没有一天不这么担心着。

    "佳佳，怎么了？"mama担心地问道。

    "啊…"丘佳张了张嘴巴，突然有点羞涩起来，就含糊地说，"…恩，也没什么了，算了。"

    mama放心了，笑起来，然后就"唰"地扑过去，嘻嘻哈哈地挠着丘佳痒痒说："坏蛋！吊我胃口呀，快说快说快说啊！"

    丘佳给mamasao扰得受不了啦，只好投降了。

    "说吧。"mama坐直了身子，用命令的口气，带着胜利的喜悦。

    丘佳摇了摇头，她觉得mama的心理年龄越来越小，甚至经常比她还小！"mama，我刚才是想说，从今天开始，我要好好地学数学了。"丘佳说。

    说完了，她很担心地看着mama的表情，很担心mama会笑话她。

    mama认真地看了丘佳一眼，伸出手指，轻轻地刮了一下女儿圆圆的大蒜鼻头，说："好啊，你爸爸知道，会高兴的。"

    就在那一瞬间，娘俩都沉静了一会儿。然后，mama端起桌上的碗筷进了厨房。

    而丘佳，坐在那里发着呆。

    丘佳上小学二年级的寒假，爸爸送她去老师家补习数奥，那是一个下雪天，爸爸在独自骑车回家的路上，被一辆外地卡车撞死了…

    从那以后，mama很少和丘佳提起爸爸，mama只是和丘佳说，要快乐地生活下去呀！

    只是，不知是怎么了，从那时候起，丘佳一看到数学课本，头皮就一阵阵地发麻。她的数学成绩，就从那时候开始，一泻千里…

    丘佳心里明白，从今天起，有一些状况改变了。刚才，她在做数学试卷的时候，头皮不再发麻了，心里也不再厌恶了。

    是不是因为有皮卡丘陪伴的缘故呢？

    丘佳第二天到了班里的时候，被女生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皮卡丘，关凌昨天叫你去干吗？他和你说什么了？"酷儿双手叉着腰，像是在发连珠炮。

    "他…他没说什么。"

    可是，丘佳脸上的表情叫人一看就知道她在撒谎。

    "他不是给你恋爱感觉的人吗？你老实交代，是不是他拒绝你了？"冉小渝把脸凑上来，用手搭着丘佳的肩膀，眼睛逼视着。

    丘佳有点被激怒了，她甩开冉小渝的手，对大家说："关凌说他喜欢我！"

    周围每张脸都似乎僵成了木偶，丘佳顺利地穿过她们，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黄瓜奇怪地问她："皮卡丘，你身上带了神奇宝贝啊？怎么那么多人围着你啊。"

    丘佳没有和黄瓜斗嘴，她只是对着黄瓜笑了笑。

    黄瓜愣了一下。

    关凌来上课了，不管女生们是否气愤，她们亲眼看到的一个无可辩驳的事实就是——他毫不掩饰自己对丘佳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