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几搏_马莲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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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莲花 (第11/14页)

骑五军马军长是一个村的,让麻子杀了五斤娃,断了你的念想,然后再抓你回去。这不,麻子还没有收到我送的信,也没有见上五斤娃的面,就让我杀了。

    马莲花把牙咬得咯咯响:这个该死的王胖子,让他做梦去吧!…马哥,我妈她肯定遭罪了吧?

    马忠说:这倒没有。王胖子亲自带人到你家去抓人,他知道你没有和你妈接头,你妈又哭里喊里问王胖子要人,王胖子没有难为你妈,还派了几个兵去了,明里照料你妈,实际是候着抓你的…

    第四十一场

    景:骑七旅某团临时团部

    马团长问:你说是韩旅长让你来找我?

    马莲花答:就是的。

    马团长不大相信她的话,又问:你男的是干啥的?韩旅长叫啥,是哪里人?

    我男的是韩旅长的执法队长,韩旅长叫韩友文,青海人。我还认得你们的军长哩,他的名字叫马承先,是凉州那里河州牦牛沟的人。

    马莲花把马忠教的话全搬出来了,她知道,哄不了这个团长,她是无法上新疆的。

    马团长还真的相信这些话了,他就有意想保护她。他说:五斤娃的执法队长当得厉害,现在升为警卫队长了,是旅长的红人。

    她听到五斤哥的消息时,激动地要站起来,受伤的腿和那对小脚疼得她说啥也站不起来,又坐了下来。她想,不能让团长知道她不知道五斤娃消息这事儿。她擦了擦脑门上疼起来的汗说:噢,就是的,是警卫队长。

    好!马团长说,快叫军医来,给她瞧腿看脚。军医背着药箱进来了,他戴好了口罩,取出急救袋打开,摆好了剪刀、药水、绷带等,用剪刀剪开她的裤子,麻利地擦药水、上药、缠绷带。他说:腿上的伤不要紧,换几次药就会好的。

    军医开始剪她脚上的裹脚布。血污连成片的花花搭搭的裹脚布一层一层被剪开,剪到最后几层时,脚掌、脚脖子下几处说啥也剪不下来了。军医发现脚脖上有脓水出现,发狠把那块脏布剥了下来,疼得她咬断了发梢上的头发。军医用药水把这地方洗了一遍,而后又一点一点剥脚掌上的脏布。马莲花疼得脸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军医看了痛苦万状的她一眼,用左手的叉子撬开了一些,右手的剪刀插进去,把那块布一剪为二。又用叉子揭起,发现脚掌里都长出新rou来了。军医用敬佩的目光看了她一眼,三下五除二,除去了脏布,布边上有少许化脓的地方。他用药水把脚洗了一遍,上药包扎好了。军医说:真是个奇女子,我都不敢相信用这双脚能走这么远的路。马莲花感觉着不那么疼了。她的画外音:再也不去找洋杆杆、洋线线了,再也不会讨吃要饭走路了,再也不怕狼搭肩膀了…我坐上了五斤哥队伍的车了。

    第四十二场

    景:西去的路上

    欢迎警卫队长的家小来新疆!

    欢迎马莲花千里寻夫到新疆!

    她坐在军车里的担架上,车在路中间缓缓行驶着,两边军车上和马上的士兵拍着手,欢迎马莲花,像欢迎凯旋的勇士一样。她含着热泪,向军士们摆手,致谢。

    马团长骑着马过来了,他用马鞭子止住了士兵们的欢呼声说:弟兄们!让我们的烈女子来一段家乡的花儿怎么样?士兵们高呼:好!好!两个兵扶马莲花从担架上坐了起来,她兴奋地把左手搭在腮上,唱道:

    大山背的马叫唤,

    青骡子拉了个磨盘;

    能见到阿哥看几眼,

    越看着心里越甜。

    马团长带头鼓掌,大家的手都拍红了。

    一声“再来一个要不要?”后,兵士们“要!要!…”的呼声一狼高过一狼。她心里一阵难受,头倒在了担架后的车帮上。军医忙上车检查,士兵们把车围了个水泄不通…

    第四十三场

    景:骑七旅营地附近山中新疆

    警卫队的骑兵们护卫着韩旅长在山中巡察。韩旅长对五斤娃说:尕娃,啥时候把媳妇子接来?不说媳妇子时,五斤娃有说有笑,一听媳妇子三字,他心里一阵难受。他说:报告旅长,我已立过两次功了,再立一次我就回家去。

    韩旅长问:这是为啥?

    五斤娃说:我未过门的媳妇子叫马莲花,她长的很干散,被财主王胖子看上了,要让她做小。莲花是个烈女子,死也不去。王胖子就让凉州城里的弟弟王营长抓我当了兵。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家里的事情。我是实实儿等着立上三次功,三次功立够了,我就回去了。如若王胖子叼走了我的媳妇子,我就把他千刀万剐!

    韩旅长说:为啥不早说?早说了我让人把她接来了。你呀,怕个啥哩?…不过,我立即派人去凉州把她给接回来。三次立功回家之说,那是哄人的,谁能立三次功?就你能,立了两次了,再有谁立过功?

    五斤娃脖子一挺,和旅长较上劲儿了,他生气地说:这么说你们马家军真是土匪了,说话不算数?

    韩旅长不急不躁:真有那么一条规定的话,我也不会放你走的。别人可以放,就你不能!…我保证把你媳妇子接来,怎么样,日奶奶的!

    五斤娃隐隐听到了隆隆声,抬头朝西北一看,密密麻麻的飞机又飞来了。他说:旅长,哈萨(苏联红军)的飞机又来了,快进防空洞!

    他一把抢过旅长的马缰绳,狠狠抽了大青马一鞭,两匹马掉头朝防空洞方向跑去,警卫队的骑兵也尾随而来。

    然而,他和旅长走得实在是太远了,一时跑不到洞里去,屁股后面的骑兵已经被炸弹炸得人仰马翻。五斤娃一把把旅长揪下马来说:旅长,我们躲在这里吧,再跑就没命了。旅长大骂着:日奶奶的!

    还未等他们找出个藏身的地方,炸弹爆炸声己在他们身后响成了片。他们被炸弹炸起的山土埋住了身子,旅长的马炸伤了,一蹄子下去踩在了五斤娃的大腿上。五斤娃大叫一声昏死过去…飞机炸弹投完了,掉屁股飞回去了,山上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韩旅长从土里爬了起来,抖落身上的土,见自己没有受伤,便摇五斤娃的头。旅长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把五斤娃从土里拉了出来,抱在怀里摇了几下,一点动静也没有。旅长大喊到:你不能死!…我还要接你的媳妇子呢!…日奶奶的!

    五斤娃醒了,他断断续续地说:旅长,我…死不了,腿…腿…

    五斤娃抽搐了一阵,又昏过去了。左腿血淋淋的,一片模糊。

    韩旅长在他的鼻子上、胸口上摸了一下,轻轻地放下了他,急忙忙翻身起来朝四周看,警卫队的五十多名骑兵全被炸死、炸伤在附近,惨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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