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碗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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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12页)

意识往后退一步:"干啥,你想打架?"

    "不是我想打架,你他妈嘴里不干不净。你眼睛睁大瞧瞧,我才是老子。你老子我死都不怕,就是不能容忍狗眼看人低!今儿有缘分,让别的弟兄一边待着,我和你单挑,哪怕送了命我自己认倒霉,咋样?"程剑口气阴毒,威慑力极强。

    "我就是想问问,谁让你们到这儿来收保护费?"黑胡子的口气显然比刚才软许多。

    "说出来吓死你。"黎飞飞冲到前面,"黑三儿你知道不?那是我大哥。"

    黎飞飞所说的黑三儿,就是程剑背后的"老大",祁北市黑道上无人不晓。

    "黑三儿?哈哈哈哈哈哈…"黑胡子再次仰天大笑,"黑三儿让你们到这儿来收保护费?天大的笑话!一看你们就是小混混,胡吹冒撂。"

    "我们没有胡吹冒撂,黑三儿确实是我大哥,正是他把酒吧一条街收保护费的事儿交给我们的。不信,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证明一下。"看黑胡子的态度,程剑对他们究竟什么来头有点儿吃不准,所以缓和了口气。

    "用不着证明,黑三儿这阵儿不在祁北市。他是你大哥,这有可能,可我要说他还是-浪漫时光-的老板,你信不信?他让你们收保护费收到自己头上来了?笑话,天大的笑话!"黑胡子又变得傲慢。

    黑胡子这样一说,程剑心里更没底。他收起弹簧刀,说:"那好,咱先不说保护费的事儿。我们弟兄几个今儿在这儿消费一把,烦劳让服务生上酒水,再把卡拉OK打开,我们要喝酒唱歌。"

    "你们要在这儿消费?"黑胡子满脸嘲讽,"钱带够了没有?我们这儿价位高,消费起来很贵的,别一会儿掏不起钱,丢人丢大了。"

    "服务员!这破酒吧除了畜生还有人没有?服务员,小姐!"程剑不再理会黑胡子,四仰八叉躺到沙发上,高喊。站在外面的服务小姐应声而至,但被黑胡子挡在门外。

    "你们要消费可以,先交一千元押金,走的时候多退少补。"黑胡子说。

    "别的顾客来了,是先消费后结账,还是先交钱后消费?"程剑问。

    "别人先消费后结账,不过他们没人向我们要-保护费。你们是特殊客人,需要特殊对待,必须先交钱后消费。"

    "这是谁的规定?"

    "我。这儿我说了算。"

    "你妈的,不带这样欺负人的!"程剑猛地跳起来,"飞飞、毛毛,揍这狗日的!"

    双方三对三,乒乒乓乓打了起来。

    这次打架,叶毛和他的哥儿们吃了大亏。"浪漫时光"KTV量贩的女老板有复杂的社会关系,与黑三儿是情人,所以女老板的表弟黑胡子有恃无恐,敢大打出手。双方出手都狠,程剑一方叶毛受伤最轻,一条腿因为拉伤肌rou扭了筋,瘸了很长时间,右额被打碎的啤酒瓶划烂,差点儿伤到眼睛。黎飞飞一条胳膊断了,程剑折了三根肋骨。

    叶毛和人打架受了伤,寇粉英心疼,叶国林很生气,骂道:"这杂种一点儿不让人省心。"

    这段时间,叶国林身体不好,持续不断闹肚子疼,甚至吐血,到医院一查,他得了胃癌。叶国林多年胃不好,患过胃炎、胃溃疡,却一直没怎么重视,不料发展成了癌症。大夫对寇粉英说:"你老伴儿的病还能来得及,做个胃切除手术,再辅之以化疗、放疗,也许能痊愈。"寇粉英一听老伴儿得了癌症,脸色变得黑青,一下子腰也弯了,胃也开始疼。

    好在祁北集团的医疗保险制度健全,叶国林很快住院做了胃切除。尽管医疗费企业拿大头,但个人也要承担一部分,叶国林、寇粉英弄得债台高筑。meimei和妹夫来看叶国林,叶国淑说:"哥呀,你有病我俩本来应该帮你,可你外甥女儿想在上海买房,首付凑不够,我俩那点儿积蓄根本不敢动。"叶国林说:"我知道,不赶紧给孩子买个房,大城市的房价-噌噌噌-往上涨,以后更买不起。我看病有公费医疗,狗日的迟胜愚不招工,老子看病他总得给报销呀。"寇粉英在一旁抹眼泪:"穷死了,还得了大病…"

    手术之后要做化疗,药物的副作用弄得叶国林吃不进去饭,好不容易吃点儿又哇哇吐了:"活不成了,活不成了,非把人折腾死不可!"

    "医生说了,做化疗就这样,老叶你得忍着。"寇粉英和颜悦色地对老伴儿说。

    经过漫长的医疗过程,眼见得老伴被病魔和各种治疗手段折磨得失去人形,一点儿精气神儿都没有了。不管叶国林以往有多少不是,寇粉英照样心疼他。

    "老叶,你忍一忍就过去了。咱赶紧把病治好,等身体好了,你想干啥我都不管,爱到戏园子听戏你就去,想给女戏子挂红也行。"寇粉英说。

    "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呢,唉…"叶国林对身体没多大信心,总认为生命快要走到尽头。

    "老爸,您还好吧?"叶蛋一家三口来探望。大儿子看上去一脸倦意,眼睛里有血丝。他上班的地方工资不高,却经常加班加点,有时候熬到深夜。叶国林住院治病期间,老两口顾不上带孙子,儿媳莉莉刚刚找到一份帮人卖衣服的活儿,又干不成了。叶蛋上班很疲劳,晚上在媳妇身上也不能太懒惰,所以总是无精打采。好不容易到了星期天,小两口赶紧带着孩子来医院看看老爸。

    "唉,能好到哪儿去?"叶国林叹气,但儿子、儿媳探病总还能给他带来一丝安慰,"你们一来,我感觉好些。叫牛牛娃坐到我跟前。"

    "老爸,没事儿。医生说手术很成功,再做做化疗您就好了。等您病好了我再把牛牛交给您和老妈,我要上班挣钱,咱家太穷了。"莉莉说。

    儿子、儿媳待一小会儿就走了,坚持守护在病榻前的仍然是老伴。

    "我得了大病,躺到床上起不来,还是靠你伺候,儿子儿媳再好,也赶不上老伴儿。"叶国林拉住寇粉英的手发感慨,病房里没有旁人,他眼眶里转着泪花。

    "唉,不管咋说,蛋蛋总算有活儿干,也成了家。日子艰难,也能凑合过,牛牛娃一天天就长大了。我最cao心毛毛,大小伙子没班上,没事干,没钱挣,没饭吃,整天在社会上瞎混,时间长了不出事情才怪。你看这次跟人打架,腿到现在还瘸,额颅上的伤不好好缝合包扎,落下疤了。"寇粉英又唠叨小儿子的事。

    "有啥办法呢?狗日的迟胜愚不管老百姓死活,那么大个集团,多少年不给职工子女解决就业,满街道晃荡的娃娃们多了去了。好些的给人打工,不说挣钱多少好赖有事干,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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