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06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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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节 (第6/11页)

们成了主人的同时,也成了仆人。

    王宫里的共和党人

    菲力普还没有结束他的拉关系的工作,他还得去和许多人握手,拥抱,接吻,向行人弯腰致意,去到激情的人群中间游说,站在杜伊勒利宫的阳台上唱马赛曲。

    一些共和党人三十一日早晨聚集在国家王宫:他们得知德·奥尔良公爵被任命为王国总兵的时候,他们想听听这个受到他们阻拦、但仍坚持这样做的将来注定要当国王的人的意见。他们由梯也尔先生领进王宫,这些人是:巴斯蒂德先生、托马先生、儒贝尔先生、卡韦尼亚克先生、马尔尚先生、德古赛先生、吉纳尔先生。王子先讲了许多赞美自由的话。巴斯蒂德反驳说:“您现在还不是国王,您听听这个事实吧,很快,围着您拍马的人少不了。”卡韦尼亚克接着说:“您的父亲和我的父亲一样,是个弑君者;这样,别人会对您敬而远之的。”两个弑君者的儿子相互庆贺讥讽一番,倒别有情趣;不过随着菲力普说得过去的解释,大家明白他们不至于效仿他们的父亲,他们会记住这件事的。

    一些没有参加国民会议的共和党人走了进来,特雷拉先生对菲力普说:“人民是主人,您的职务是暂时的,应该由人民的意愿来决定,而您应该听听他们的意见,对不对?”

    梯也尔先生敲着托马先生的肩膀,打断了这些危险的争论:“殿下,这倒是一块好料,不是吗?”

    “是真的。”菲力普答道。

    “他说的是什么?”有人大声问道,他是不是把我们当做一群来出卖的牲口?”

    人们听到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一些互相矛盾的声音:“轮到巴贝尔上台了!我们认为他是个开明君主!不是要建立共和国吗?那么应该同共和党人一起来管理厂

    梯也尔也大声叫道:“我也做了一件漂亮的工作!①”

    ①当索西被梅居尔打败后,是索西说的一句可怜的话(莫里哀:《晚宴东道主》)。

    接着德·拉斐特先生走出王宫:公民们已被国王拥抱得几乎透不过气来,这时整个房子都沸腾了。

    衣服是荣誉的象征,大厅里坐的是戴大盖帽的人,和王子公主呆在一起的工人,会议室里、椅子上、沙发的两端都挤满了人。说的话,人们爱听不听。路易·菲力普坐在德·拉华耶特先生和拉菲特先生之间,他的两只手搂着这两个人的肩膀,显出平等与快乐的样子。

    我本想把这些引发了一场大革命的场景描写得更严肃些的,或者把加快了世界改变步伐的这些场景说得更加具体一些的,可是我目睹了这一切,众议员们本是这场运动的发动者,然而他们不能制止某些混乱的局面,却对我说他们七月三十一日以什么什么方式将锻造出一个国王来,我只好作罢了。

    人们为不是天主教徒的亨利四世做了他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事,甚至他还从来没有估计到自己可以戴上王冠:人们提醒他说:“圣路易不是在日内瓦而是在罗马加冕的;假如国王不是天主教徒,他不会在一个基督教国家里占第一国王的地位的;国王为一种宗教祈祷、而他的人民则为另一种宗教祈祷,这样就不合适;假如国王不是天主教徒,他不能在兰斯加冕,也不能在圣德尼安葬。”

    在让菲力普通过最后一轮投票前,人们对他提出什么异议呢?人们提出他不是一个十足的爱国者来作为反对他的理由。

    现在革命已经完结,只要人们正视一下开始所发生的事,人们就会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人们担心削弱他们已经取得的地位,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在事情开始时没有看到事情结束时的严重性,那他行事未免太贸然了。

    当一个天真纯洁的姑娘从闺房中出来为克洛维添圣油时,当长发的国王们在盾牌前站起来时,当圣路易,因为有早熟的美德,颤抖地宣誓只为上帝的荣誉和人民的利益行使他的权力时,当亨利四世到巴黎后,在圣母院前跪拜,人们看见或者说人们以为看见在他右边有一个漂亮的孩子护卫他,人们说那是护守天神时,我想那加冕是神圣的;那焰形装饰旗放到圣体柜中了。有一个君主,当他在公共场所时,他的马被人家杀了,反对他的在他身后联合了起来,他在鼓声中在利刃前低下了头;另一个君主在另一个公共场所,被庶民们团团围住,在同样的鼓声中乞求选票的时候,谁还会对王冠抱有幻想呢?谁又相信这个杀人的被玷污的王权仍然矗立在人们的面前呢?又有哪个感到他的心还在跳动的人愿意在菲力普一下子倒空他所有凝结着耻辱与恶心的苦难时,毫不作呕地去侵吞所有的权力呢?假如法国要保留这个圣人加伟人的女儿——古老的君主专制,那么欧洲的君主专制制度也许能继续存在下去。可是人们对此到处在宣传说:任何东西都是不能死而复生的。

    国王离开圣克卢——王妃来到特里阿农——外交使团

    您刚才看到沙滩广场的王族在三色旗下,在那些盛气凌人的朋友的簇拥下,风尘仆仆,气喘吁吁地前进着;现在来看看按预定计划撤离的兰斯王族吧:他们在神父和卫兵的带领下一步一步地移着,没听到他们说一句不敬的话,即使是仇恨它的人。卫兵们曾为它效命沙场,往往一命呜呼,所以他们对它淡然处之。放在那副总有一天要合拢的棺材上的白旗仿佛在风中说:“向我致敬吧!我曾去过伊沃利;我曾看到蒂雷纳死去;英国人在丰特鲁瓦认识了我;我使华盛顿时代的自由获胜;我解放了希腊;我至今还在阿尔及尔的城墙上飘扬。”

    三十一日黎明时分,当德·奥尔良公爵到达巴黎准备接见少将时,在圣克卢供职的人来到了赛沃尔桥边的宿营地,说他们已被解职,国王早晨三点半走了。士兵们很激动,王太子的出现使他们平静了下来:他骑着马前进,好像是在用这样的话在鼓励士兵们的斗志:在他的领导下,法国人不是死就要走向胜利。他在队伍前停了下来,结结巴巴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转过身,跑着回城堡去了。他缺少的不是勇气,而是言语。自从路易十四以来,我们这些长族的王子们受的教育少得可怜,他们经不起舌剑唇枪的辩论,不能像别人一样抒发己见,也不能与其他人抱成一团,同舟共济。

    在赛沃尔高地上和美景饭店露天平台上挤满了黑压压的人群:他们在交战。指挥赛沃尔桥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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