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1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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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节 (第2/11页)

一瞥,然后,为了让背篓通过低低的门,她弯腰走进了一间茅屋,就像一只小野猫溜进装着一堆堆麦捆的谷仓。让我们去牢房寻找贝里公爵夫人殿下。

    我跟随着她,但我在哭泣,

    因为不能再随她而去了①。

    ①仍是伏尔泰的诗(《写给城堡夫人的诗节》)。

    我在霍尔费尔德的店主是一个古怪的男人:他和他的女仆当客栈老板十分勉强,总是对旅客有反感。当他们发现远处一辆车走过来时,他们就躲起来,还骂这些流狼汉无所事事,在大街上游游荡荡,这些懒汉打搅了体面的酒店老板,不让他喝不得不向他们出售的酒。老妇人眼见她的户主破产;但她为之等待天公的一臂之力;像桑肖一样,她说:“先生,请接受这个壮丽的米科米翁王国吧,它从天而降,落在你的手心里②。”

    ②见《堂吉诃德》。

    一旦一阵情绪过后,夫妇二人喝了两杯酒,看起来心情还不赖。女主人说了一点不太地道的法语,紧盯着你看,似乎想跟你搭腔:“我曾在拿破仑的军队里看到过像你这样殷勤的年轻人!”她抽起烟斗,喝起酒来仿佛像露营一样光荣,她向我暗送挑逗和俏皮的秋波:在我们不想活的时候有人爱,这是多么幸福的事!但是雅沃特,太迟了,我的欲望已经支离破碎,苦苦压抑,就像从前一位法国人③所说的;我宣布一切结束了:“平和的老人,休息吧。”莱尔米尼埃④先生曾对我说。您看见了,好心的陌生人,他不让我听到你的歌声:

    ③见《蒙田散文集》第三卷。

    ④莱尔米尼埃(Lherminier),自由右派的倡导者,格格伯的前合作者。

    军团的随军女酒贩①,

    ①见贝朗瑞的《女酒贩》的第一段。

    大家都叫我雅沃特。

    我痛快地出卖,给予,畅饮

    我的葡萄酒和烧酒。

    我有轻快的步伐和倔强的眼神,

    叮叮,叮叮,叮叮,叮叮,

    叮,叮,叮。

    这就是我拒绝您的引诱的另一个原因,您很轻浮,您将背叛我。走吧,巴伐利亚的雅沃特夫人,像你的先行者伊莎博夫人那样②!

    ②伊莎博(Isabeau)夫人,摄政者。她“背叛”了法兰西和她的儿子查理七世的利益。

    班贝克——一个驼背女人——维尔茨堡:它的议事司锋们——一个醉汉——燕子

    从霍尔费尔德出发,我经过班贝克时,已经是夜里了。一切都已沉睡;我注意到一束微弱的光线从一间房子的苍白的窗口投射出来。谁在此守护?幸福还是痛苦?爱情还是死亡?

    一八一五年在班贝克,纽沙泰尔的亲王贝蒂埃从阳台摔到街上!他的主人将从更高处摔下来。

    六月二日星期日

    在代泰尔巴克,又出现了葡萄园。四种植物标志的四种自然景观和四个季节:桦树、葡萄、橄榄树和棕榈树,一步步走向阳光充足的地带。

    离开代泰尔巴克,中间经过了两个驿站,到达了维尔茨堡,一个驼背女人坐在我的马车后面;泰朗斯在《安德里安纳》中说:inopiatgregiaforma,aetateintegra①、车夫想叫她下车;我以两个理由拒绝了:第一,我害怕这个仙女扔给我一个符咒;第二,曾经在一本关于我的自传中看到,我被描述成是一个驼背②,因此所有驼子都是我的姐妹。谁能肯定自己不是一个驼背呢?谁将永远不会说你是驼背呢?如果您照照镜子,您什么都看不见;我们能看到自己的真实模样吗?您将发现一个最符合自身的尺寸。所有的驼背既骄傲又开心;有歌颂驼背优点的赞歌。在小路的路口上,我的这个驼背,背上沉甸甸地,庄重地下了车:像所有的凡人一样背着自己的包袱。她像蛇一样钻进一块麦地,消失在比她高一头的麦穗之中。

    ①“可怜的人,一种罕见的美,在花儿一般的年纪”《安德里埃纳》。此处讽刺地引用。

    ②夏多布里昂“有点耸肩缩颈”见迪施曼的《夏多布利昂》。

    六月二日中午,我到达了一个山岗上,从这儿可以看到维尔茨堡。城堡主塔在最高点,城市和宫殿,教堂的钟,小塔在较低处。宫殿的建筑尽管有些笨拙,但无论如何在佛罗伦萨是不错的;在雨天,亲王可以让他所有的臣民在城堡里避雨,而不必腾出自己的房间。

    维尔茨堡大主教在任命教土会议的议事司铎上曾是很有权威的。在他当选后,他光着膀子,走到两排他的教友中间,让人鞭打,大家猜想,那些亲王们对这种向皇室成员的背脊祝圣的方式大为震惊,并拒绝加入两队人的行列。今天,这一切不会再重演:查理曼大帝的子孙不会为了得到伊夫托的皇冠而让人连续鞭打三天。

    我曾见过奥地利皇帝的弟弟,维尔茨堡公爵;他在枫丹白露弗朗索瓦一世的宫殿里约瑟芬皇后举办的音乐会上高歌,唱得棒极了。

    施瓦茨在护照办公室被滞留了两个小时。将马车停在一座教堂前面之后,我走了进去,我与那些基督徒们一起祈祷,他们在新社会中却代表着旧势力。一长列仪式队伍走了出来并环绕教堂走了一圈;可惜我不是罗马城来的传教士!我归属的时代将在我的身上结束。

    当第一批宗教种子在我的灵魂中萌芽时,就像在一片未开垦的土地上生根发芽,摆脱荆棘,并有了第一次收获。一阵又干又冷的北风刮来,土地变干了。上天怜悯它,赐给它温和的玫瑰;接着,风又刮了起来。这种怀疑和信任的交替造成了我生活中绝望和难以形容的乐趣交错出现。我圣洁的母亲,为我向耶稣基督祈祷吧:您的儿子想赎罪变成另一个人。

    我四点钟离开了维尔茨堡,往曼海姆进发。进入巴德公爵领地;这是个开心的村庄;一个醉汉把手伸向我,大叫“皇帝万岁!”在德国已成为过往云烟。这些人揭竿而起,为的是想从拿破仑的勃勃野心中挣脱出来,争取民族独立,然而,他们却念念不忘拿破仑,因为从帐篷里的贝督因人到茅屋中的条顿人,无不被他的功勋所震动。

    随着我离法兰西越来越近,小村庄里的孩子们兴高采烈,车夫赶马也更起劲了:生命复活了。

    在比肖夫海姆,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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