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浪上的塔_雨中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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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中行 (第4/7页)

唇主动地贴到小野木的唇上。被雨淋湿过后的嘴唇冰凉冰凉,可嘴里却象火一样的热。

    “我是这样想的。”

    小野木把赖子的脸稍微放开一点说。地面上的火堆已经燃尽,剩下的火苗象红色的小煤油灯,在黑暗中逐渐隐没。外面,河水仍在号叫着。

    “不冷吗?”小野木在赖子耳边轻声问道。

    “不。”赖子在小野木怀里动动身子,悄声应了一句。

    首先看到小屋窗子上的惨淡白光的,是小野木。赖子还在梦乡之中。

    迎着亮光看了看手表,还不到五点钟。肩头觉得很冷。小野木悄悄地起了床,集拢着可烧的木柴。打开手电看了一下,空箱子里还有一些凌乱的木片。他把这些都收集起来,在原已变黑的灰堆上点起火。

    尽管火花噼噼啪啪地爆出声响,赖子却仍旧一动不动地睡在那里。

    河水的声音照常传进耳鼓,下雨的动静已经听不到了。

    火光照着赖子的头发,映出她的姿容。她正侧身躺着,把手轻轻地伸向前方。那手的情景,好象正空虚地按住小野木方才躺过的地方。

    小野木看到,这是与往日不同的赖子,这会儿显得非常幼稚。小野木心想,这也许是自己心理上的变化。这倒是个发现,但那变化难道是在一夜之间发生的吗?

    柴火爆出一个很大的响声,赖子睁开了眼睛。墙壁上红光晃动,她好象吃了一惊,猛然坐起身来。

    “咬呀,您已经起来了?”看到小野木,她高声问了一句。

    “还早呢!再躺一会儿吧!”小野木在火堆前说。

    “可是…”

    赖子起床后,看看小野木,又用双手把脸蒙住了,小窗子比先前亮了许多。

    “我去洗洗脸吧。”赖子轻声说道。

    “哪有那种地方呀!”小野木故意讲得很粗暴,结果却成了一句快活的话“外面除了山就是地,即使有水,也只有泥水。”

    “噢。”赖子略侧过身去,整理着松乱的头发。小野木起身来到跟前,赖子转过脸正面对着他。和昨夜里一样,目光大胆地盯着小野木。

    小野木把手伸了过去。

    “等等!”说着,她把身体稍向后退了一点。

    “头发。”

    “嗯?”

    小野木用指头从赖子头发后面取下三片席子碎末。

    “真不好意思!叫您这样做。”赖子低下头去。

    小野木把她的肩揽到自己怀里。赖子的脸顺势一下子朝后仰了下去,小野木把自己的脸贴到她的脸上。

    “说喜欢我!”小野木放开嘴唇说。

    “我爱您。”赖子喘吁吁地说。

    “真地爱我?”

    “不是正因为爱您,才这样的吗!”

    小野木视野里掠过一个男人的阴影。他闭上眼睛,由于赖子的嘴唇吻到他的面颊,那个阴影才消逝了。不,是小野木使他消失了。

    “从昨天起,把您累苦啦。”赖子的手指抚摩着小野木的脸。小野木自己也知道,几天没刮的胡须一定又粗又扎手。

    “您的脸好象都变小了呢。”赖子双手捧住小野木的脸,略显寂寞地微笑着。

    “现在六点还不到,”小野木说“从这里早点动身,到富士宫去吧!如果顺利的话,也许过中午就能回到东京。”

    赖子沉默了一会儿。她不回答小野木的话,而是望着发白的窗子说:“雨还在下吗?”

    “早就停啦。”小野木再不想从口里说出“快点回东京”的话了。一触及到这个问魉,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还有饭团,把它烧烧吧。”

    当初以为不需要饭盒和大米,所以没有买来。

    赖子把饭团放到火堆上烧着。

    “呀,还没有开水哪!”小野木又后悔起没买饭盒的事来了。他现在只想让赖子喝到开水。

    小屋里堆放着装玻烂东西的空箱子。小野木在里面找了一下,找出一个没有盖子的旧壶,看样子是值更人住在这里时用过的。

    “我用这个去提点水来。”

    “外面恐怕都是泥水。不到远处去,不会有净水的。若是单为我的话,就算了吧。”赖子抬起头说。

    “是我想喝。”小野木说了一句就出去了。

    天已经大亮。这一带的树木也是倒的倒,折的折。被风刮倒的杂草上还挂着雨珠。天空中,乌云早已不见踪影,展现出透明的碧蓝色。

    地面上的积水又红又混浊,小野木转了二、三百公尺远才找到一个贮水池。他靠近池水清澈的地方,把壶洗了洗,装上水回到小屋。

    “烧好了。”赖子用一张薄薄的白纸托着一个烧得焦黄的饭团,递给小野木,小野木接过来,手上感到饭团还很热。

    没有盖子的旧壶放到了火上。

    “简直成了流狼者啦。”赖子风趣地笑着说:“村里人要是来了,还得把我们赶出去呢!”

    小野木出去提水期间,赖子从旅行皮箱取出连衣裙换上了。她好象变成了另一个人。

    小野木忽然笑了。

    “哎呀,您想起什么来啦?”

    “大概是今年春天吧,曾经碰到过一次类似的情况。”

    “是吗?”

    “当时,我正躺在诹访的一个竖xue里,突然走进来一个人,心想可能要被管理人员训斥一顿了。对方却好象以为我是个流狼汉,大吃了一惊。”

    “这件事,听您讲过了。就是有一次在深大寺见过的那位小姐吧?”

    “啊,说过了吗?”

    赖子的眼神说明她似乎想起了正站在那里观看虹鳟鱼的田泽轮香子的面孔。

    “您后来还见过那位小姐吗?”赖子微笑着问。

    “嗯。”小野木望着火堆答道“她时常和朋友一起打电话来。”

    “噢。”赖子没有看小野木的脸,简短地应了一声。水烧开了。赖子用手帕握住提梁把壶拿下来。这一次是发现没有茶碗,两个人又笑了起来。小野木觉得,轮香子的话题虽然到此告一段落,但赖子的心里好象还残留着什么。

    不过,赖子后来的表情还是开朗的,动作也显得很快活。

    “天气真好!”来到外面,赖子看着天空说道。太阳升起来了,正照到她的脸上。在阳光照射下,对面山上也呈现出昨天不曾见到的新鲜颜色。

    “走吧。”赖子首先说出了这句话,看上去还是蛮高兴的样子。小野木产生出一种感觉,好象自己看到了赖子婚后生活是不幸的。

    他们没有走到富士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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