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言在先_第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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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第2/4页)

和康嬷嬷未离开她左右。

    在烟雾弥漫、人头攒动的岸边,她看到福大人等官员已在等候。

    与上次登上陆地一样,她觉得头重脚轻,幸好有丫环、嬷嬷的扶持,她才能稳当地踏上码头的青石台阶。

    上了台阶,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换成了嘹亮婉转的唢呐声,码头的繁华和叶府迎亲的盛大场面让歆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码头到车道的二十来丈长、五丈阔的青石路面,全部铺设了红色毛毯,石柱木栏也用红绸布包裹着,上头挂着喜庆绣球。

    大道边,一个临时搭建的凉亭极为醒目,路旁悬挂的彩饰、灯笼、喜幛等一眼望不到尽头,凉亭前,一排早已排放好的车马软轿垂缨悬珞、令人眼花撩乱。最显眼的是两乘迎亲轿,前一乘上写着个“雅”字,后一乘写了个“花”字。

    两乘轿子都装饰了河谛花轿衣、金顶、飞檐、流苏。轿面还缀了许多薄金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十分的富丽堂皇。

    这时,她看到叶舒远被推进了“雅轿”而她随后也被送进了“花轿”

    康嬷嬷、秋儿和福大人等送亲大臣各自上了专设的软轿。

    起轿后,一曲喜庆欢快的《全家乐》被百人唢呐队吹得震天价响。

    轿子小巧玲珑,舒适坚固,也许是为了让沿途好热闹的乡邻们看个仔细,也或许是当地的风俗,两乘小轿都没设窗帘,但轿门前垂了一块精美的绣花帘子。

    歆怡坐在轿内往外望去,只见京杭运河蜿蜒于前,无数帆船溯流而去,景色十分动人。而附近那古色古香的粉墙翠瓦与清澈碧绿的云天河水相映成趣,静谧的池塘与翠绿的茶林沉默守望,繁华的街道与古朴的小桥错落相交,所有的一切组成了一幅绝妙的水乡风景画。

    看着这些奇特的景色,她不由得想:这就是人们赞不绝口的江南风光了吧?

    喜乐吹得响,轿夫跑得欢。十余里的路,不到两个时辰就走完了。坐在轿子里的歆怡开始时还看得有趣,后来,在摇摇摆摆的行进中竟靠着软椅睡着了。

    当轿子停止摇摆时,她被福大人唤醒。

    “福公公,怎么了?”她迷迷糊糊地看着轿门前笑成一朵花的胖脸问。

    埃大人乐呵呵地说:“叶府到了,奴才这就进府宣旨去。按惯例,宣旨后奴才就得离去,不过,返京前,奴才会再来看过格格。”

    “喔,你这么快就要离开了吗?”歆怡完全醒了。

    “是啊,奴才是宫里的人,留在外面也不习惯。”福大人看看前头,匆忙说。“奴才先进去了,格格且与额驸稍候片刻。”

    说完,那张快乐的笑脸消失在轿帘后。

    她看着飘动的轿帘,心头空荡荡的,刚想下轿,却听轿外传来康嬷嬷的声音。

    “坐着别动,我的小祖宗!”

    她从轿窗探出头去,看到窗外扶轿的嬷嬷和秋儿,不由惊喜地问:“你们不是坐轿子吗?怎么跟着我的轿子呢?”

    秋儿笑道:“轿子才进城,我们就过来了,可惜格格没见着城门处的热闹。”

    “什么热闹?”

    “别多话,主子现在哪有工夫看热闹?”康嬷嬷训斥秋儿,阻止了歆怡好奇的提问,对她小声说:“主子,咱已进了叶府中庭,等叶府当家的听完福大人宣旨,谢了恩后,咱就得进去了,主子可得提振起精神,别让你公婆小瞧了去。”

    嬷嬷的话让歆怡一惊,忙往四衷拼,轿子果真停在一个大院子里,围在轿子边的人仍然不少,但都是叶府迎亲的人,轿子后面拉嫁妆的马车正在卸货。

    “康嬷嬷,咱娘家的那些人呢?”她好奇地四处张望,看不到从京城来的熟悉面孔。

    “小祖宗,娘家人送亲只入大门,不入内宅。”康嬷嬷低声回应。

    忽然,一声马嘶从轿后传来,他们探头往后看,见在一片惊恐的叫喊声中,一匹披红挂彩的俊美白马挣脱了缰绳,往前面奔来。

    “我说,你是怎么搞的,还不快拦住它!”慌乱中,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对抓着一条空缰绳的马夫喊。

    “我拦不住啊,这倔马被箱子撞了,正使着性子…”马夫手足无措地跟在马身后吆喝,可那匹发狂的马丝毫不理会他的呼喊。

    “不好啦,那畜生疯了!”看着在庭院中狂奔的马,人们惊慌地喊。

    江南人习水不擅马性,见这阵势,有几个护院摩拳擦掌地赶来,围着那匹马想要制伏它,但却无法压制住它,反而更加激怒了它。

    听到吵闹声的叶舒远从前面的轿子上下来,迎着失控的马跑来。

    急于逃离追赶的白马忽然转向庭院边一道拱形门,那里有几个女人带着孩子在看热闹。一见马奔来,女人们马上拉起孩子四处逃窜,只有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人似乎被吓呆了,靠在门上傻了眼。

    “春伢娘,快跑开!”有人大喊,可那女人只是站着不动。

    慌乱的人们眼睁睁地看着受惊的大马,往目瞪口呆的女人冲去。

    就在马与人即将相撞时,说时迟那时快,只听一声娇喝,一道身影扑向狂马。

    “歆怡,不可…”看到熟悉的身影,叶舒远脑袋一懵,这女人怎么一到陆地上就故态复萌了呢?

    可他的警告声还没落下,歆怡已经骑在了马背上。

    只见她一双小蛮靴稳稳地踩住马镫,一双纤纤玉手紧扣着缰绳,嘴里不时发出各种吆喝声,驾驭着那匹狂暴的马奔向无人的院角。

    这本是一匹驯服的好马,只因被搬运箱子的人不小心撞痛,才会如此暴躁。马儿在撒了一阵野后已经累了,此刻又遇到骑术精湛的歆怡,自然很快就被制伏了。

    见控制住狂马、救了春伢娘的人不是马夫,不是护院,而是刚被迎娶进门的大少夫人时,众人都十分惊讶。在这叶府,别说是刚进门的新媳妇,就算是未出阁的小姐或孀居多年的寡妇,也是从来不得抛头露面、做出大胆之事的,可这位大少夫人却当众撩起裙子,跨坐在马背上,还毫无顾忌地高声叫喝。

    她的豪放之举,在惊魂未定的人群中引起了另一波震惊。

    难道是皇家的格格不寻常?还是这个女子很独特?

    人们悄声议论着,其中有厌恶,有指责,有欣赏,有惊讶,也有担忧。但当她骑着已恢复平静的马转回来时,大家却都被她高坐马背,秀颜玉面,娇柔中隐含着刚毅的傲然英姿所吸引,就连叶舒远也暗自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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