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石记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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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3页)

不会想玩个三人行吧?

    “没你的事,衣服穿好,出去。”

    “但咱们还没…”

    “就是因为‘还没’,所以我非常非常不爽,别再刺激我的理性…”

    “你哪来的理性,压根没这两个字的存在吧?”行续在一旁插话。

    俗话只告诫过“捋虎须”的悲剧下场,实际上“拔熊毛”一样也会凄凄惨惨…

    石炎官哪管在场仍有其他人观赏,哪管房门洞开。朝床铺一坐,大掌将行续来个天翻地覆大扭转,牢牢将她钳制在大腿上。

    “你很荣幸,我这辈子只教训过两个女人,一个是河诠,另一个就是你,而你们犯下同样的错…口不择言。”熊掌破空而下,重重拍击在她可怜兮兮的尊臀上。

    “呜…”行续痛吟,脸蛋涨得通红。

    目睹“凶案”的小花娘捂住唇瓣,就怕自己不小心流露出禁忌字眼,落得与小尼姑同等的窘境,不着痕迹地溜出现场。

    石炎官也非恶意想吓唬行续,第四掌的力道明显减低,到第五掌时他已转移目标,轻落在行续抖动的肩膀安抚。

    行续伏在他腿上,动也不动。

    “不会臀上挨了几掌就昏过去吧?”石炎官粗手粗脚地捞起她软软娇躯,毫不意外会瞧见一张倔强咬着唇又红着眼眶埋怨的花颜。

    “好痛!”行续一反平日的冷静,指责他的暴行。

    石炎官向来深知大刑伺候完得来点温柔的手段。他将她抱在怀里,黑熊似的脸孔挤出讨好浅笑,用他对付干女儿河诠最常使出的一招:“痛痛,飞走啰!飞走就不痛啰!”熊掌还不忘努力做出逗趣的手势,却忘了害她这么痛的罪魁祸首正是他石炎官。

    “从小到大,我爹娘都没打过我!”她继续控诉。

    “所以我在帮他们教女儿呀。”

    “放开我,不用你来假惺惺!”她嚷着,拒绝石炎官散发出来的好意“我是他们心目中最乖巧、最无需烦心的女儿,哪轮得到你来教!”

    “最乖巧,最无需烦心,所以他们对于你的出家也丝毫不以为意、举双手赞成?抑或他们压根不在乎你,名为无需烦心,实则根本不将你放在心上…”石炎官握住她因挣扎而挥舞的双手,轻轻交叠在两人胸前。

    “才不是!你胡说!”

    行续的反应超出石炎官所料想,她几乎是使尽浑身之力地挣开他的双臂:“他们才不是你说的那样!不是!”欲盖弥彰!

    她的冷静、她的清然、她的平和在此刻全数化为乌有,一径地抗拒石炎官的话,像只被激怒的小野兽,负伤而任性,害怕而逃避。

    石炎官眯起眼,带着nongnong探索,也从她眼中读到他所怀疑的答案。

    “我说中了,所以你生气了。”

    “我没有!”

    “再让我猜猜,你来自于环境不错的书香世家,上有兄长或下有小弟,偏偏家人又重男轻女,所以身为女娃的你正巧沦为爹娘不疼、姥姥不爱的冷宫怨女,表面上看似云淡风清,内心却有一箩筐的疙瘩,不碰则已,一碰惊人,我说对了吗?”

    “不是!你说错了…”行续揪着一张俏脸,柔荑捂住双耳,抗拒石炎官剥去她佯装坚强的皮相,强迫地扯去她包裹自己的惟一保护。

    石炎官扣住她的双腕,不容她退缩到脆弱的角落,也不许她鸵鸟地以为捂上双耳便能拒绝一切真相:“你绝非那种博爱众生,巴不得解救每只迷途羔羊的善心仙姑,来,让我再猜猜你出家的动机…”

    行续盈满着恐惧,浑身止不住恐惧的颤抖:“别说…”短短两个字,都是万般艰难地由牙关硬挤出来。

    “别说?当初你在探我隐私时,也是这么一针见血。”

    “我没有恶意…”她颤着音。

    “我也没有恶意,只不过和你一样陈述事实。”

    “你…”“有人关心过你吗?”

    “当…”本想肯定回答石炎官的她猛然一顿。

    当然没有!除了她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乎过她的感受、她的喜怒哀乐,没有…

    “我看你八成是家中可有可无的多余家伙,所以对于你出不出家…”

    石炎官正欲开口猜测小尼姑出家的动机,忽地,行续爆出大哭,几乎吓得石炎官差点松手将行续给摔到地板上。

    她不顾形象、不顾尊严地放声痛哭,像个伤心欲绝的小娃娃,像个受尽欺凌的小媳妇,声嘶力竭也放纵自己地使劲宣泄。

    “喂喂喂,好好的哭个什么劲!”石炎官天不怕地不怕,只怕结拜大哥的冷脸及娘儿们的眼泪。他慌了手脚,吼她也不是,骂她也不对,又不知从何安慰起。

    “呜呜呜…呃,呜呜…”行续哭到极致,开始打起嗝。

    石炎官无奈地任她将眼泪鼻涕全擦在未着寸缕的肩窝,

    良久。

    “呜…我、我止不住眼…眼泪…”哭音中带着混沌的字句。

    “这应该是你脑控制的。”石炎官哭笑不得。

    行续猛吸几口气,泪眼挫败地瞅着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快、快帮我…”哀哀哭音开始求助于他。她不喜欢哭的,她好讨厌哭的…那会让她变成懦弱、变成自怜,所以她一直是快乐的,一直是的…至少她是这么认为。

    而且她从没有在别人面前失控痛哭,她只觉得好尴尬。

    石炎官只好祭出每回河诠大哭时的那套笨拙到愚蠢的安慰把戏:“乖,别哭。”他拍拍她的背脊,顺便帮她顺顺气“你家人安慰你时都怎么称呼你?”总不会老叫她小尼姑小尼姑的吧?

    “呜…他、他们不会安慰我…我也从不、不需要他们安慰…”她扁着嘴,珠泪浸湿的脸颊贴熨在他身上,温热得炙人。

    “倔强的丫头,现在我正要安慰你呀,你也正需要我的安慰呀,还是你要我叫你小尼姑、阿花、阿猫、阿狗、爱哭鬼…”他提供各种名称任她选择。

    行续仍啜泣着,一抖一抖地抽噎。

    “你不吐实,我要怎么安慰你?我最厉害的本事就是一边拍拍你的背,一边轻轻念着你的名字噢,没人这样对待过你吧?想不想试试这种被关怀的感觉?”

    她缓缓点动深埋在他颈间的螓首,细声道:“流苏…我叫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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