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芙蓉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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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3页)

    第二章

    将如霜的五官仔细巡视一遍,杜叔伦摸着她的后脑问:“会痛吗?”

    “不会。”

    “手伸出来。”

    “三爷--”

    “这是命令。”他的语气沉了沉。

    她怯怯地伸出两手,杜叔伦将如霜的衣袖卷至臂膀,查看伤势。

    “还好,衣服穿得够厚,只有手肘部位擦破皮。”将黄色药粉涂抹在伤处,他小心地放下袖子。

    如霜羞得满脸通红,她的手臂都让他看光了。

    “趴下。”杜叔伦指向车内软毯。

    “三爷--”她不依。

    “嗯?”他瞪向如霜。

    难为情地趴在兽皮上,如霜双手拉着靠垫盖住头部,遮掩绯红面颊。

    第一次看见她露出小女儿娇态,杜叔伦气愤的心情稍稍获得纾解。

    “不想我如此待你,就该照顾好自己。”撩高层层上衣,他见到如霜的腰际淤青红肿。

    “把衣裳脱掉。”

    “三爷!”她惊呼。“你的后腰肿了一大片,背部着地的你,一定有伤。”

    “我--我自个儿擦药就好。”

    “你看得到?”

    “我--”

    “你要自己动手,还是我替你宽衣?”板着脸孔,杜叔伦盯视如霜游移不定的目光,不曾转离。

    他的气势太吓人,平时温和如春风的三爷,现下成了狂烈急猛的暴雨。

    臣服在他的“威严”下,如霜背着他缓缓褪去上衣,只留一件银白肚兜。

    发似流泉,肤如凝脂,光是她的背就引起他无限遐想,心湖荡漾。

    深吸一口气平复心中情sao,他将如霜的发丝往旁拨开,裹上清凉的药膏替她推拿。

    “噢--呜--”好疼!她紧咬下唇,不让自己喊出声。

    “傻姑娘。”一方汗巾在她眼前飘荡,她接过手默默地含在嘴里。

    如霜侧着头,合眼感受温热与冰凉、疼痛与暖意并存的复杂滋味。

    三爷对任何人都如此体贴人微?还是独钟于她?

    天之骄子的三爷,纡尊降贵地替她擦药,代表什么?

    这身子几乎已全让他看明,不管是名门千金、小家碧玉,这一生恐得跟了他。

    但,自己妾身未明,是奴隶、婢女,还是--

    寻好梦,梦难成。福薄之人,她不敢妄想。

    温暖的大掌停止在她身上按揉后,她起身着衣。整理好仪容,她走到杜叔伦跟前,跪坐着仔细替他擦拭满手的油腻。

    “三爷--”

    “嗯?”

    “如霜知错了,您消消气。”她低垂眼眸,柔柔软软地央求出声。

    杜叔伦被她的小媳妇姿态给逗笑,沉郁的闷气终于一吐为快。

    “舒畅了?”如霜满怀希望地抬首轻问。

    “不,这样才完全气消。”他一把拉她入怀。

    “三爷!”她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圈住。

    “别动。”将如霜的头按在胸前,轻抚她黑缎似的乌发,他悠悠说道:“如果我放开你,你是不是会蜷在一角端正坐着?背部有伤,怎堪马车的崎岖颠簸?若叫你与我同卧软垫,严守分际的你定然不从。如霜,我并非有意轻薄,是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骂我登徒子也好,下流也罢,在你伤愈之前,我是不会允准你坐外头的。”

    面对如此知她、懂她的主子,她能回驳什么?

    她没再动,酡红脸蛋熨贴着他的心口,任他搂着。

    辘辘的车轮声规律轻扬,伴随达达马蹄,音韵相和地包围这一方静寂天地。

    温馨旖旎。

    *****

    高升客栈。

    “是不是我身上有异味,你认为我该沐浴净身,才叫店家送热水来?”杜叔伦问帮他束发的如霜。

    傍晚落脚客栈,福至心灵想泡个澡消除旅途劳累,刚吩咐郑宽去叫店小二准备时,就见如霜施施然地领着提热水的伙计走进房内,让他和郑宽诧异不已,而这种情景已不止一次。

    “三爷!”如霜娇嗔。他身上总是散发一股松脂的清香,让人感觉温暖宁静,哪有什么怪味?

    可是--她不好意思说。

    “我很好奇。”他笑容可掬地对着铜镜内的如霜示意。

    她代他整衣冠,如果,他也能替她画眉--这闺房之乐将是何等风光?

    “感应到的。”如霜低垂头,轻声细语。

    “感应?”

    她无法形容那种微妙心理,总是不由自主地从三爷的眼神动作中知道他的需要,默默地做着一些他未言明的事。

    “看着三爷--就大概明白您的心意--”

    “哦--心有灵犀一点通,是不是?”他的笑容越咧越大,恣意飞扬。

    如霜与他心意相通!这项认知令他万分雀跃。

    她不想否认,也无力否认,她的眸光有意无意间,总会追着三爷的身影跑,她--骗不了自己。

    “如霜,看着我。说,你从我眼里见到了什么?”杜叔伦霍然转身,按住如霜双肩,含蓄地以眉目传情。

    蛊惑!三爷明亮灼灿的眼眸正在吞噬她,用他一贯风轻云淡的方式,令她无法推拒而放纵情感沦陷--

    “三--三--三爷肚子饿,我去备饭。”承受不住他直率的盯凝,她找个借口离开这热度炙人的房内。

    “我是饿了,不过我想吃的不是饭--是你。”看她仓皇逃离的背影,他喃喃地说。

    这样的女子可遇不可求。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吟咏着曹植的诗,杜叔伦把玩尚留如霜余温的节梳,缓缓笑开。

    *****

    大治县北周记布庄。

    “郑宽,三爷的晚宴我们为何要参加?”如霜对走在一旁的郑宽发问。

    她实在对这种酬酢杯觥、交际应酬的聚会不感兴趣。

    “还不是因为周老板太难缠。他千方百计地想把女儿嫁给三爷,好壮大他的财势,垄断北方的织锦市场。去年,他还设计灌醉三爷,半夜把女儿塞进来,想造成生米煮成熟饭的情况,幸好我整夜在房里守着三爷,不然他跳到黄河也洗不清。”郑宽得意地邀功。

    “周老板这么卑劣,三爷为何还要与他往来?不怕再中计?”

    “和气生财嘛。况且,也没有确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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