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饥渴_第05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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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章 (第6/7页)

爱的表白,但到底还是为了悦子自己,为了悦子自己要活下去,不得不采取的行动,这正是自己的本份。悦子倒愿意这样来考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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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必须明确地告诉三郎,解雇美代的就是我。我还是要对三郎说,你不帮助我也没关系,我一个人也是要干下去的。”

    在谦辅夫妇看来,悦子这种冷静的结论,只能认为是她自暴自弃的困惑所促使,最终道出的谬论。

    “请再冷静考虑一下。如果这样做,一切都将成为泡影了。”

    “正如千惠子所说的,这是下策。这事你就交给我们办吧。绝对不会对你不利的。”

    悦子露出了莫名的微笑,微微歪了歪嘴角。她想:除非触怒他们两人,把他们划归敌方,否则无法排除这个对自己的行为帮倒忙的障碍。她把手绕到腰带后面重新系好,像疲惫的大鸟懒洋洋地做飞前整翅动作似地站起身来。刚迈下楼梯就说:“真的,你们不用帮忙了。这样,我反而轻松些。”

    她这一招使谦辅夫妇愣住了。他们十分恼火,像赶到火场去帮忙的男人被整理现场的警官制止时的愤怒一样。在失火这样一种秩序中,本来只有对抗火的水才是最重要的,可他们却是属于端着满满一洗脸盆温水跑过来的人种。

    “那种人可以把别人的亲切视而不见,令人羡慕啊。”千惠子说。

    “这且不说,可三郎的母亲没有来,又是什么原因呢?”

    谦辅这样说,察觉到自己的疏忽,自己受到了仅仅因为三郎回来这一事实而乱了方寸的悦子的影响,竟没有把这个发现提到话题上来。

    “别再管这种事了。今后也绝不会帮悦子的忙,这样我们还乐得轻松哪。”

    “我们从此可以安心。袖手旁观哕。”

    谦辅吐露了真言。与此同时,他悲伤自己丧失了依据,即自己对悲惨的事情所显示的高尚情cao能够得到人道上的满足的依据。

    悦子下了楼,落坐在炭炉边上。她在炉火上取下了铁壶,又将铁篦子架在上面,廊沿上放着一块弥吉备好的向外伸出的板,放在这上面的炭炉是供弥吉和悦子烧菜做饭用的。美代不在,从今天起烧饭的事就由大家轮流担任了。今天是轮到浅子。浅子下厨,信子替代她唱童谣哄夏雄。那疯狂般的笑声,响彻了早已笼罩着薄雾的每一个房间。

    “什么事啊?”

    弥吉从房间里出来,蹲在炭炉边上。他心胸狭窄,拿起长筷子将青花鱼翻了个个儿。

    “三郎回来啦。”

    “已经回来了吗?”

    “不,还没回到昵。”

    离廊沿四五尺的远处,是一道茶树篱笆。夕阳残照在篱笆的茶叶尖上,仿佛粘住似的,凝聚着它的余辉。还有尚未绽开的坚实的蓓蕾,点缀着无计其数的同样形状的小影子。只有在粗粗修剪过的篱笆上高高探出来的一两株小枝桠,从下面承受着阳光,显得更加悠然,放射出了异彩。

    三郎吹着口哨,从石阶上登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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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悦子回忆起:有一回,与弥吉对弈时,没敢回头望一眼三郎就寝前前来道晚安的那股子难过的样子。悦子垂下了眼帘。

    “我回来了。”

    三郎从篱笆上露出了上半身,招呼了一声。他敞开衬衫的前襟,露出了浅黑色的咽喉。悦子的视线和他的单纯而年轻的笑脸碰在一起了。一想到以后再不会见到他这副无拘无束的笑脸时,就会在这种注视中伴随而来一种乐观的可怜的努力。

    “啊!”弥吉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然后点了点头。他没有瞧三郎,却光望着悦子。

    火苗偶尔烧着青花鱼的油,腾起了一道火焰。悦子纹丝不动,弥吉连忙把它吹灭了。

    弥吉心想:怎么回事?全家人都察觉到悦子的恋情而难以处理的时候,惟有当事人——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却竟然没有发现。

    弥吉有点不耐烦地又将再度燃起的鱼油的火焰吹灭了。

    说到悦子,她认识到刚才她在谦辅夫妇面前的那种夸口自己要亲自对三郎坦露真言的疯狂般的勇气,其实只不过是一种空想的勇气罢了。既然已经看到了他这副纯洁的明朗的笑脸,她又怎能有这种令人作呕的勇气昵?然而,事到如今,再也找不到可以帮助她的凡了。

    …尽管如此,也许在悦子所夸口的这种勇气中,交织着一种狡猾的欲望呢!那就是这种勇气从一开始就包含着预料到它会受到挫折,在还没有任何人将不祥的事传到三郎耳朵里之前的这段安稳的时间,至少是在悦子和三郎同在一个屋顶下彼此不互相憎恨地在一起的时间,争取哪怕延长一分一秒,也希望尽可能把它延长啊!

    难道不是吗?

    过了片刻,弥吉开口说道:“奇怪啊。那小伙子并没有把她的母亲带来嘛。”

    “真是的。”

    悦子佯装诧异,仿佛自己才晓得似的,附和了一句。一种异样的喜悦的不安在驱使着她。

    “不妨问问,他的母亲会不会随后就来,好吗?”

    “算了。这样一来,就必然触及美代的事。”

    弥吉用宛如老年性松弛的皮肤一般的奚落口吻这样拦阻了她。

    此后的这两天里,悦子的四周处在奇妙的平稳状态。这两天里,病情的好转有点令人啼笑皆非,恍如绝望的病人呈现出难以说明的回光返照的状态,使看护的人愁眉舒展,再次徒劳地朝向一度绝望了的希望。

    发生什么事了?现在发生的事是幸福吗?

    悦子带着玛基外出作长时间的散步。还相送弥吉去梅田车站托人代购特快车票,牵着拴在玛基身上的链条一直走到了冈町站。这是二十九日下午的事。

    两三天前,她刚挂着一副可怕的面孔送走了美代,如今她在同一个停车场上,凭倚在新涂了白漆的栅栏上,同弥吉站着谈了一会儿。今天弥吉难得刮了胡子,穿着一身西装,而且拄着一根斜纹木手杖。他放过了好几趟开往梅田拘电车。——因为弥吉目睹悦子这副与平日不同的幸福似的模样,深感不安。狗儿忙着在附近嗅个不停。她踮起木屐尖,不时打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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