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珑_第十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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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第3/4页)

,挂着两颗红灯笼一般的柿子,连在一根枝上。一摸,软软的,像女人的手。这是长在柿树上,被太阳一天天晒软的柿子,和硬冷的时候摘下来,被生石灰水泡软的柿子,昧道是绝不同的。男人想,唔,这两个林子。是黄姐半夜里起来到树上摘下的吧?

    他走了。

    黄姐倚在窗前,看他的车彩卷着黄尘,消失在自家的路口。又等了一个小时,估计男人已达市区,这才开始拨打电话,听准了主人的声音后,她悄声说:“快快来。”

    一个头戴帽子,眼戴水晶养目镜,浑身上下裹得如同粽子一般严实的人,无声无息的溜进了这套幽居的房子。掩好院门,来人一把抱住黄姐,说:“大恩大德啊,我真不知今生今世如何谢你!

    黄姐淡然说:“”不值一谢。这不过是夫妻间的常事。“来人道:”我知道你们长久以来,就不行这个事了。这对女人来说,无异于强暴。“

    黄姐说:“我那时已分裂成两个人。一个人在同他行这个事,另一个人在旁看着,想,这是替天行道,不是我受辱,如同救火救命,无论谁都会做的。”

    来人道:“东西在哪里?”

    黄姐把来人领到冰箱前,打开,取出一个精致的小冰桶,说:“就在这里面。他要喝酒,我千方百计拦住了。喝了酒,质量就不行了。用的物品,都是你带来的专用品,保管方式也都按你交代,没有一点污染和疏漏。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了。”说罢,黄姐把冰桶郑重地交与来者。那人双手接过冰桶,贴着心脏搂着,如同抱着一个婴儿,忍不住眼泪滴成溪流。

    黄姐从茶几上抽了纸巾,递给来人说:“别落泪了。我知道你的心情。哭多了,对身子不好。其实,你不必亲自来。你刚小产过,身体还虚弱。如果说,上次你必得亲自出马,才说得清楚,这回,只要派个人来,我就会交他。我能帮上的忙,只有这一点点。今后的事,只有靠你自己走了。说实在的,这些天来,我一想起这事,就从心底佩服你。一个女人,一个母亲,还能做些什么呢?也就这些了吧?你都做到了。”

    来人听得黄姐这样说,哭得更厉害了,只得搞了墨镜拭个不停。浑身剧烈地抖动,将原本裹得紧紧的围巾和外衣松散开来,卜绣文苍白的面庞和瘦弱的身体呈现在黄姐的客厅里。

    黄组比卜绣文要年轻,但她的神情却苍凉古迈。也许是和匡宗元这个魔头的婚姻,让她大彻大悟,心如深潭。

    半个月前,卜绣文突然拜访黄姐。

    “你是谁?”黄姐对这个不速之客问道。

    “我是谁,这不重要。也许,你始终不知道我是谁,更好。”卜绣文回答。

    “那你找我何事?如果这个也不需要我知道的话,我就送客了。”黄姐静静地说。

    “我要找你的事,对我是太重要了。对你,是举手之劳。

    但是,你很可能不愿做。“卜绣文表面镇定,内心惶恐。她绕着弯子说话,实在是怕自己一下子把底兜出来,遭到黄姐断然拒绝、那就再也回天乏术了。

    “既然对我易如反掌的事,对你又是那么重要,你为何断定我会不愿帮你呢?”黄姐淡淡一笑。“因为这件事还关乎到你的丈夫…不不,主要是我的孩子…当然了,还有我的丈夫,不过…更重要的是我的医生…不,更重要的是血玲珑计划…”卜绣文原本准备得好好的,然而还是混成一锅粥。

    黄姐给她倒了一杯水,说:“您却是越说我是越糊涂了。

    不急,虽说是牵涉到了那么多人,我看最要紧的是咱们两人。和我有关的只是我的丈夫。您就先说他吧。“”不,不能先说他。还是先从我的女儿讲起吧。“卜绣文心想,哪能先讲医宗元的劣迹呢?即使是婚前的事,天下也没有哪个妻子会乐意听到这类丑事。于是,卜绣文讲起早早的病,危急状态,血玲珑计划,第一次怀孕失败…”因为胚胎的骨髓型和早早的不符,因为它和早早不是一个父亲。早早是我被人强暴所生…“卜绣文说不下去了,即使这段往事已过去多年,挖掘出来,依然血淋淋。

    黄姐双膝并拢,腰板挺直,在沙发上坐得报端正,脸上波澜不惊,递上纸巾说:“您跟我说这些,是不是就是我的丈夫——正是强暴你的恶人——也是你的女儿夏早早的生父?”卜绣文惊得眼泪都灼干了。面前这个女人,真是冰雪聪明。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女人当中是个尖子,现在才知道,民间高人无数。

    “是。正是。”她只有频频点头。

    “你想再一次怀孕一个和夏早早同父同母的孩子,以救早早?”

    “正是。正是。除此以外,再无任何法术了。”卜绣文希望和绝望交集。

    “那您求匡宗元即可,找到我,为何?您既然知道了他的历史,想来也一定调查了他的现在,他是一个寻花问柳之人,这并不太难。”黄姐还是不动声色地说。

    “是啊…我原本是不想麻烦你的…可是,试过了,也许,是我太老了,他识破了…他…”卜绣文说出这一切,真是痛苦尴尬,可是,面对黄姐这样水波不兴玉树临风的女人,你无法隐瞒。你直觉到把一切真相告诉他,才是最简单可行的方法。

    “唔,于是想从我这里,得到匡宗元的那样东西,再一次怀孕?我猜得对吗?”黄姐把卜绣文最难开口的事,一语破开。

    “是是是…是是是…”卜绣文长吁一口气。不管事情成不成,她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我能知道你是怎样找到我的吗?”黄姐岔开话题。

    “我有一个朋友,是做私人侦探的。他查出了您的住址。”卜绣文如实招来。

    “那你的那个朋友有没有告诉你,我和匡宗元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其实行同路人。他狼迹烟花柳巷,我不闻不问。他偶尔到这里来,只是厌倦了城市里的喧闹,换个空气。他娶我,也只是遵从乡俗,我们貌合神高,早就分屋而居,所以…”黄姐顿了一下。

    “您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你们是这样…私人侦探光从外面打探,知道表面的情形,这四堵墙里面的人和事,他哪里知道?求求你…”卜绣文绝望地呼吁着。本来吗,一个法定的妻子,就算她对丈夫再思断情绝,你也无法要求她答应你做这样的事情。况且,同为女人,她心知肚明,假若夫妻长久以来冷漠如此,你怎能要求人家为你屈伸,这不是自唾其面吗!黄姐思忖片刻,一脸宁静,轻柔淡定地说:“此事这样蹊跷,所以…我不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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