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愿咒文_六「逊」一个顿号不是句点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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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逊」一个顿号不是句点 (第3/3页)

憾。

    余音也曾经问过他一个类似的问题,关于“开始的原因”

    他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他不能。

    他不记得有一个明确的原因,甚或是有所谓的“开始”

    在政治世家中出生长大,命理和他的关系,比较接近是一种耳濡目染。从有记忆以来,这些东西就已经一直存在那里,在他的生命里扮演着吃重的角色。印象所及,家里面没有任何一项重大决定,是可以跟“算命”撇清关系的。

    唯一的差别在于:其它人选择被动地接受“大师们”的说法,而他选择去探究--至于要探究什么?为什么要探究?他也不是很确定。

    反正,他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总而言之,事情就是这样。

    …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一直把这两张百元纸钞收在皮夹里?钱应该是要拿来用的,不是吗?

    没有表情的眼睛凝视着皮夹里的陈旧纸钞,看起来有点呆滞。

    好半晌,他决定放弃。这应该不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将学生证放回皮夹收好,王书伟拿起黑色的背包,起身离开图书馆,踏着沉默的步伐,往山上的宿舍走去。

    乌云吞没月亮,十月的细雨,灰蒙蒙地沾满整个山头。污泞的水顺着柏油铺成的山道,匆忙往低处溢流。

    晚上九点,路上的人影稀疏。

    来到风雨走廊的转弯处,正要上山的阶段,一个抬眼,却在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熟悉的影子…

    余音。

    草地的一角,撑着黑伞的马尾女孩伫立在雨中,低头不知道在凝视什么。

    他停下脚步,沉默地看着她,然后打开伞,走过去。

    “余音。”

    突然受到惊吓,刘余音跳了一下,猛转回头,伸手抓紧胸口。“书、书伟?”

    “晚安。”

    或许是夜雨的影响,镜片后面那双深邃的眼睛看起来有点模糊。她深呼吸,勉强弯起嘴角。“…晚安,你要回去宿舍了吗?”

    他点头,顿一下,又开口:“你在做什么?”

    她垂下目光,又望回某块似乎没有异状的草地,表情有些僵硬。“嗯--我的黄金鼠死了。”

    他安静下来,不确定该说什么。

    她很难过。他知道。

    淡金色的脸颊上没有泪痕,总是带着一点严肃味道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正常,但是在黑暗中笔直伫立的身影,却让人有一种悲伤的感觉。

    有一点奇怪的是,他不知道她养了黄金鼠,她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

    他微微攒起眉头。“余--”

    “书伟,你养过宠物吗?”

    他停顿一下。“没有。”

    “我以为你养过…”她停一下,叹气。“我有一次看到你站在摊贩前面,好象在看那些宠物,现在想起来,你说不定只是在发呆吧?”

    他不记得这件事,不过那个推测是很有可能的。“…什么摊贩?”

    她摇头,似乎表示那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她不过是随口提起。

    “什么时候的事?”

    “咦?”他伸手指向她刚刚凝视的草皮。

    “上个月。”她顿一下,又淡淡地开口:“其实,这应该是违反校规的,可是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把『思薇尔』埋在这里。”

    “『思薇尔』?”

    她安静一下。“我的黄金鼠叫『思薇尔』,Swear。”

    他点头表示了解。

    她将目光转回草皮。“…以后,你涂梢院煤盟?趿恕嫁倍?钕不端?趿恕!?br />

    寂静的夜里,有些沙哑的低沉嗓音流入耳朵,宛如风的叹息。

    他默默看着她,伸出手,然后忽然顿住,没有表情的眼睛直勾勾盯住自己抬高的右手。

    …他想要做什么?

    安静思考两秒之后,举高的手又缩了回来。

    “你不要难过。”

    她习惯性地扶一下眼镜,还是没有看他。“对了…书伟,我上次跟远毅借了两本书,你帮我跟他说,我下次社课会带去还给他。”

    “你不要难过。”

    终于,她瞥他一眼,摇摇头。“没关系的,书伟。我知道黄金鼠的寿命本来就不长,只是有点放不下而已,毕竟是养了很久的宠物。”

    他没有作声,只是看着她。

    夜雨无声,从黑暗的天幕中落下,沾上女孩脸上的玻璃镜片,反射出微弱的路灯光芒。冰凉的风吹动长长的马尾,乌黑的发纷乱扬起。

    她动也不动,看着那个只有她知道的秘密坟墓,看不见的思绪彷佛飘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余音。”没有高低起伏的声音。

    “嗯?”

    “我陪你回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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