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想敌_第七章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七章 (第1/4页)

    第七章

    我不明白仓铭的“很好”寓意为何,至今不懂;但艾惟汶受伤的表情,现在回想起来,倒心生了几分愧疚,我不该,也没有权力那样伤他,只是当时深陷迷局的我,除了仓铭,是什么也顾不得的啊。

    “你的眼神会让我误解,你正在想别的男人。”磁性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我一惊,直坐起身。

    灯光打亮,仓铭将公事包扔进沙发,脱掉西装,拉松领带,泛着冷光的黑眸盯在我脸上,他走向我,站在床沿“帮我解衬衫扣子,第一颗很紧。”

    “你能自己穿上,就能自己脱下。”我脱口而出,他的眼神让我紧张,仿佛我才是婚姻中的背叛者。

    “妻子帮丈夫宽衣,天经地义。”

    那你就去找愿为丈夫宽衣的好妻子啊!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不敢说,怕说了,正中他下怀,打蛇随棍上--他正在等待这种机会,对吧?我不语,默默地与他瞪视,他的眸底深处感情交杂,有点鼓励、有点兴奋,他在期待什么?期待我如坐针毡地跳起,歇斯底里地与他辩驳?好让他找到以大家冷静为名的借口,名正言顺地搬去情妇那里?不,我不会给他丝毫的缝隙。深吸口气,向后退,准备从另一边下床。

    事实是,我退,他进。

    “我要你帮我解!”他强行将我拖到他的面前,蛮横的力道险些让我的手臂脱臼,双手扣住双腕,死死地固定在胸前,稍有反抗,立即镇压。怒火通过肢体语言淋漓尽致地宣泄,眸中的挑衅前所未有。以往大家都善用沉默,今天的他一反常态,有着誓死一搏的绝望。他为什么绝望?

    绝望的该是我,不是吗?难道,我已经没有退路?我终是在他烈焰般的眸光中败下阵来,屈服了,一退再退,颤抖的指尖顺着钮扣下滑,划过他的皮肤,直到露出古铜色的胸膛。

    这下他满意了吗?我抬头,卑微地仰望他,竟捕捉到他眸中流过一抹黯然。他失望我没有顺他的意反抗到底,使他失了一次与我决裂的好机会?但他的唇角却在慢慢绽开。

    “你的嘴唇有点苍白喔。”

    还不是被你吓的!我在心里怨恨。手却默默顺着他背转过的身体,将衬衫脱下。正迫不及待地撤退,衬衫领口的艳红唇印咒住了我的运动机能。

    “最近新推出一款水晶唇膏,好像叫『诱惑』,什么的,颜色亮丽,味道也很香醇,你不妨买来试试,偶尔也化个浓妆,显得诱人些…”见我低着头,他也凑过来“咦?这是什么…啊,她也太不小心了,怎么沾到我的衣领上,呵呵…”呵呵?我吃惊地瞪他,就见仓铭若无其事地拿过衬衫打量“对了,就是这款唇膏,你闻闻,味道幽香,难得的不刺鼻。”

    我呆若木鸡地僵直身体,只感觉天旋地转。

    “听说因为是新款,所以不是每家店都有售…那家专买店叫什么名字来着?啊啊,不记得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他居然真的拿起手机,拨号,唇角的笑容迷死人的温柔“喂,那个…”

    我疯了似的跃起,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衬衫,直冲洗手间,锁上门,用手背堵住唇,延着墙壁瘫软下滑,缩在角落里泪流满面。

    这是什么意思?仓铭不再通过珩琪传达暗示,他居然不再回避,直接将情妇推上一线,说给我听,做给我看,今天是唇印,下回是什么?他将最起码的尊重都收缴殆尽,是不是表示他已下定决定要将我踢出局?他对我已厌倦--他在将我逼上绝路。

    敲门声震耳欲聋,曾经轻易能劈断我中枢神经的感性声音在空气里飘荡,此时此刻却似变成了魔音,随时随地会让我为之崩溃。

    “平筱,你在里面做什么?你进去已经很久了,为什么没有声音?平筱,回答我!”扣门的频率在加快,仓铭大喊:

    “平筱,平筱…”

    我用力捂住耳朵。

    “开门!平筱!”是生气吗?他的语气中有下一秒便会踹门的焦躁“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我就要撞门了!你听到没有?一…”

    我怎么可以给他看到这副鬼样子,让他取笑?我要装作洒脱,即便哪一天真的沦为弃妇,也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镇静。

    “二…”尾音在拖。

    我急乱地扑到水槽,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浇水,再用于毛巾擦净脸,扑点粉,抹点霜,一二三,微笑,镜子里的女子尚算清丽可人,虽然眼圈有点红,神态有点疲惫,最后捡起地上的衬衫,塞进水槽。

    “三”

    完毕!开门!仓铭在外,我在内;仓铭的黑眸在灼烧,而黑眸中倒影出的女子在微笑。

    “你疯了,躲在里面不出声?我还以为你做傻事!”仓铭却像疯了一样,野兽般扼住我的臂,将我困在水槽与他之间。

    “呵,呵呵…我会做什么傻事?”我装得无辜“我正在洗你的衬衫,沾上的红印有点麻烦。”

    仓铭的脸快扭曲了,狠狠地瞪我,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是啊,你会做什么傻事?谁值得你做傻事?反正那人不会是我,对不对?”他大力地摇我,摇得我头晕脑涨“瞧我多幸运?娶了个坚强又海量的妻子,即便哪天我们离了婚,你也不会成为我的后顾之忧,对不对?”

    离婚!他终是提到了这两个字!我随着他晃,微笑的表皮背后,血泪决堤。

    “我好满足,今夜一定能睡个好觉,来,我们睡觉去。”他突又改了主意,不摇我,抱着我就往卧房走。

    “你还没洗澡。”我惊慌失措。

    “不洗了,怕错过好梦,梦不见你这么贤惠的妻子。”他还在哈哈笑,笑声让人揪心。

    “我…我还不想睡,衣服还没洗完,我…”

    “不洗了,一起睡,我怕等我睡着,你再上床,会吵醒我的好梦,贤惠的妻子又会跑掉。”说话间,他已将我扔上席梦思,熄灯,自己也迅速躺下,从背后抱住我,并张开薄被裹住两具身体。窗外树叶沙沙作响,屋内静谧无声,连呼吸也是死寂的。

    他的双臂紧扎在我的腰间,紧贴我背部的胸膛传递来的热度将我“烤”得浑身难受,我不敢动,只能瞪大眼,数着墙上夜光钟的秒针一圈圈地转,直到二十五圈,我想,仓铭应该睡着了。略微移动,他不动,我舒口气,正想起身,他的双臂力猛又扎紧,我的心跳蓦然停止。

    “你在想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幽幽地问,那声音里好似积郁了几世的怨气。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