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韵事_1.进兵西藏1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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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进兵西藏1 (第1/3页)

    1.进兵西藏(1)

    经过整军的部署,皇帝在康熙五十九年正月,下令分三路进兵西藏。

    第一路是由都统延信率领。此人是肃亲王豪格的孙子,算起来是抚远大将军胤祯的堂兄。皇帝并特授予平逆将军的称号,他所带的是青海、蒙古各部落所派来的兵,主要任务是护送第六世达赖到拉萨。

    第二路是四川兵,由已授予平西将军年羹尧所保荐的护军统领噶尔弼,从康定出发。

    第三路由振武将军博尔丹率领,自蒙古西行出镇西,至阿尔泰山之南,牵制策妄阿喇布坦的北路。

    至于抚远大将军胤祯,则奉旨率领前锋统领皇七子淳亲王的长子弘曙,由西宁移驻穆鲁斯乌苏,坐镇后方,管理进藏的军务粮饷,如当年皇帝亲征,大致只主持大计一样。

    出兵时已在夏天,不过高原气候,比较凉爽,只是道路艰难,行军极苦,尤其是四川队伍,自西康往西,万山丛中,羊肠鸟道,崎岖艰险,得未曾有。但前驱的队伍,始终保持着昂扬的士气,这得归功于噶尔弼部下的一员大将岳钟琪。

    岳钟琪字东美,原籍四川临洮,入籍四川成都。按说他是岳飞的后裔,父名鼎龙,以平三藩之乱的功劳,当到四川提督。岳钟琪本是捐班的同知,自请改为武职官,一直在四川效力,如今是永宁协的副将。噶尔弼受命援藏,特派岳钟琪为先锋,领兵四千,打前战。

    西康中部有个要隘叫做昌都,土名察木多。岳钟琪领兵到此,暂且驻扎。因为由理化到此,全是大路。再往后走,一条是大路先往南,再往西,路程甚遥;一条是小路,也是捷径,即由昌都一直往西,路要省出来一半。不过大路虽远,沿途补给方便;小路则所经之处,绝少人烟,必须自带粮食,岳钟琪早就决定取捷径,预料六十天内可到西藏,所以在昌都备办两个月的军粮。

    就在这时候,抓到一名准噶尔派来的间谍。仔细一盘问,才知道策零敦多布已分兵迎战,并且煽动康藏边境的番酋,守住一道三巴桥,阻遏清军前进。

    岳钟琪大吃一惊。因为这道三巴桥又名嘉裕桥,架在怒江之上。如果断桥而守,无法渡怒江而西,那就只有沿大路入藏,不但费时,而且整个作战计划都推翻重定了。

    经过一番苦思,岳钟琪决定来一次奇袭。选派了三十名敢死之士,都是壮健机警,并通番语的好汉。换上番服,悄然渡江,打听到准噶尔派来煽动番酋的密谍,一共十一个人,住在怒江西岸名为洛隆宗的地方。于是黑夜偷袭,十一个准噶尔人,六个被杀,五个活捉,一网打尽。

    到得天明,为首的露出本来面目,用番语宣示:天朝大兵经此入藏,顺者生,逆者亡。番酋大为惊惧,亦无不慑服。岳钟琪很顺利地带着全军进驻洛隆宗,等候噶尔弼到来,再作计较。

    噶尔弼已接得军报,是夜行军,赶到洛隆宗会合岳钟琪,向西推进,到康藏边境的嘉黎,又名拉里这个地方,必须等待了。

    要等的是蒙古兵,照敕令应该会师以后,再入藏境。可是岳钟琪另有意见。

    “从昌都到此,走了四十几天,所带的粮食只够十几天了。万一蒙古兵不到,怎么办?”

    “你说怎么办?”噶尔弼反问一句。

    “我想该用以番攻番之计。”

    “何谓以番攻番?”

    原来拉萨汗的旧臣多人,自拉萨为策零敦多布所破,纷纷逃散,潜隐在康藏边界。岳钟琪的以番攻番之计,即是招抚拉萨汗的旧臣,里应外合,攻入西藏。

    噶尔弼大以为然。派遣能言善道的使者,秘密跟拉萨汗旧臣中为首的康济鼐与颇罗鼐取得联络。康、颇二人看朝廷为他们复旧主之仇,如何不喜?当即取得协议,召集两千番众,悄然报到,相助进攻。

    这时已接到谍报,据守拉萨的策零敦多布,已亲领精锐,迎击自青海入藏的延信一路;另遣部下的大头目春丕,领兵两千六百,守住了拉萨北面、拉里正西的各个山口。因为由西康入藏的大路,在拉里南面,而以太昭为康藏明显的分界。由此往西,径顺达、鹿马岭入西藏的仁进里、墨竹二卡,便到了拉萨江边,沿江下行经郎渡,东德庆,对岸便是拉萨,春丕心想清军若由大路进攻,一到拉萨江,就过不去,天然设险,无须多防;要防的是北面各个山口。自黑河以南,顺着数下来是:卡尔庆山口、上顺山口、拉庆山口、拉吉山口。山口虽多,但一夫当关,万人莫敌,两千六百人绰绰有余了。

    这遇到了很棘手的情况。噶尔弼跟岳钟琪商量,还是要等援军到了方能进攻。

    “不!”岳钟琪说“由此到拉萨,不过十天的路程,一鼓作气,乘胜而下,最好!否则师老无功,便成坐困之局。”

    “不,不!从长计议。”

    所谓从长计议,就是搁置不议了。岳钟琪大为着急,因为这样蹉跎,即成自误,粮食不足,士气受伤害,不必敌人来攻,自己就垮了。

    因此,他在营中公然表示:“事在必行,我以一腔热血,上报朝廷,非出兵不可!”

    噶尔弼听得这话,将岳钟琪找了去,责备他说:“你怎么自作主张?你要知道,你这一去,是送死!”

    岳钟琪微笑问道:“倘或不死而生,并且大胜,可又怎么说?”

    “你说个能生、能胜的道理我听!说得不错,我放你走。”

    结果不但放岳钟琪走,噶尔弼自己都领兵跟着他一起走了。不过,还留下若干比较老弱的队伍,驻守拉里,旌旗依然,笳鼓如常,设的是疑兵;大批精锐则自拉里往西南,在从无人迹的万山丛中辟路推进。

    走到第八天上午,翻上一座高峰,往下望去,只见拉萨河就在脚下,黄流滚滚,隐约可闻水流湍急之声。再放眼眺望,远处云山缭绕之中,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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