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月魂_第八章莫问归处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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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莫问归处 (第3/3页)

夫人的举动于己无利,但是侯爷的血仇在身,她赞同夫人的决定。

    五柄剑齐如排箭,闪电般刺来,剑气立即分别笼罩了上下左右中五个方位。秦无声冷冷一笑,拔地凌空旋起,优美的身形向后一拧,借着她们收势换势之机,掌击上方,指点左右,钳中剑锋,飞腿拦下,斜斜的几个转圈,于无形间连掌攻出,把五个侍女齐齐地震飞了出去。

    她从容优雅地落下站定,看着跌成一团的她们,微微笑道:“力道软弱,抓xue不准,应变缓慢,出剑厉而无巧。对付一般的武士绰绰有余,要对付精锐的杀手,那可就差得远了。”

    五个人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再次拉出剑势。

    “还要来吗?你们自己有没有觉得双方实力相差悬殊?”

    侍女们缓缓互相看了看,拉出剑招的胳臂垂了下来。

    “回去告诉你们家夫人,别小看我秦无声,随便弄个阿猫阿狗端着剑就来了。如果想取我的性命,至少要把江南第一高手请过来。否则,下次我不见得肯手下留情!”

    五个人赧颜地互相看看,她的确是对她们很留情了。

    “还不快走?”

    她最讨厌别人逼迫她,她不会遂了她的意的。

    侍女们低着头拉开门走出去,忽而领头的那个女子回过身来“如月小姐,我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

    “依小姐的身手,在外面足以保自己平安无虞,何必要在这将军府的是非窝里打混呢?将军府、靖侯府乃至整个朝廷无人不欲诛你而后快,你为什么要在这危险的地方日日悬心呢?不管怎么样,将军同侯爷是手足兄弟,他一时迷恋你,可以不计较你杀侯爷的罪过,但是,将军身负江南重职,此仇若不报,将为江南所不容啊,将军身上多大压力,小姐可曾为他想过?而且日久情淡,将军能护你多久呢?一朝恩情失去,小姐将如何在世间立足?”

    她听着,平静的脸上不起任何波动,末了,唇角出现了一丝古怪的笑容“谢谢。”

    领头的侍女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了。

    她怅怅回屋,差点跌坐门后。

    她说的话,她不是不知道,她不是不清楚,他说会为了她抛弃一切,他真的能抛弃吗?他可以抛弃吗?一个男人在乱世中所承担的责任,是无法取代无法弃之不顾的啊。不如了断了…在他未为她付出太多的时候,回到各自的轨道,好好地过各自应该的生活。她愿在一个默默无闻的角落里,从此只把他保留心中。

    这样,不曾拥有就不会有失去了…她真的好怕有一天失去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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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容曜烦躁地从洪烈夫人那里出来。

    刚刚洪烈夫人一声声尖利的充满怒火的斥责还在他耳边闹哄哄,他不知道要怎样说服她理解他的感受,也不冀望能说服她,他采取了置之不理,而她对他的态度更为恼怒。

    “听说你把杀害了你兄长的女人救活了?还扬言她是你的妻子?你是谁?故江南靖侯之弟!总领江南军事的兵马大将军!你哥哥的仇靠谁来报?靠你!你竟然…我那枉死的霸儿…他死不瞑目啊!你…你要以何来平服众心?你又有何面目对朝廷的上下群臣?你看看你,跟那个女人鬼混是你该做的事吗?你跟哪个女人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是你的仇人!杀兄仇人!你的理智哪儿去了?你的头脑哪儿去了?你亲仇不分啊?”

    他任由她叫喊责骂,最后一拂袖转身欲走,她才匆忙拖住他,改变脸色说些劝解的话。不对——她为什么神色紧张地突然转变由斥骂变诱劝?母亲这样做,很是反常!

    他低头思忖着,回到自己的居处,一推门,竟然室内空空。

    如月…不是让她等他回来的吗?她又能去哪儿?

    他有了不好的预感,突然看到室内翻倒的椅子…跌乱的书简…这是怎么回事?是谁竟然如此大胆?!

    他盛怒地出去,叫来看守的人,回答说洪烈夫人的“五侍剑”来过了,他脸色发青,却又平缓,又想到“五侍剑”根本不可能是秦无声的对手。

    但是秦无声…她去了哪里?

    他再次返回屋中,里里外外寻找她的身影;忽而在飘扬的白纱帘上,发现血色的三个字——

    宁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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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石板上落着清雨,淅淅沥沥。

    一把油纸伞,一身素色无纹饰的布衣衫裙,踽踽路独行在高低错落的青石板路上,江南最美的绵绵细雨,温柔地洒落身边。

    这是最具有江南特色的青石板小巷,黑白分明的墙垣,朴素却极有姿色的瓦,都在寂寂回响的轻微脚步声中安静地矗立。

    秦无声已经开始习惯这样的生活。

    一个人撑着伞到学塾里去,送去一份份抄好的教材,细雨中看着那些青涩的少年脸庞,都泛着建功立业、渴望奋斗的远大志向。

    这样看来她实在是不长进的人呢,她慢慢笑起来。

    也许慕容曜、最近一举成名的君逸都是他们心目中的英雄吧。少年们经常在口中兴致勃勃地谈论到他们的名字,偶尔她从他们身边经过,听到一二,只是笑,笑。他们不会想到这个日日为他们抄来教材的蒙着面纱的女子,就是他们口中英雄的爱人。

    他们有时会指点她纤纤的背影,放肆地猜想她的面容。

    她在巷尾的一户人家那儿买下了一间小院作为栖身之所,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一把椅,一些做琴的工具,还有一张琴。

    有时她会在风雨交加的夜里含着泪弹唱起歌来——

    我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

    离乱得遇君,感君萍水思。

    也会唱——

    尊前拟把归期说,欲语春容先惨咽。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旧歌且莫翻新阙,一曲能教肠寸结。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

    琴歌之间,一句一泣,只为着那难忍的相思,她永远离开了的爱人。她总能在这默默的角落里听到他的消息…一句一个相思,一个相思一个圆圈,长时间的思念里,圆圈大大小小,画满了她白色的纱窗。

    透过纱窗向无垠的夜幕里看去,月如无恨月长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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