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正传(刺客三部曲)_第二章他们叫我ldquo;新来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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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他们叫我ldquo;新来 (第4/7页)

穷的这一区的了解已经超过许多在高处长大的本地人。

    他们没问我叫什么名字,直接就叫我“新来的”其他小孩的名字都很简单,例如德克或凯瑞,要不就是很能说明他们的特点,例如“捡网的”和“小花脸”最后这个叫小花脸的,如果换个好环境可能会是个漂亮的小女孩,她比我大一两岁,非常能言善道,脑筋又快。她跟一个12岁的大男孩吵了起来,但对他的拳头毫无惧色,她伶牙俐齿的骂人话不久就让大家都嘲笑起那个男生。她冷静地迎接胜利,让我对她的强悍敬佩得目瞪口呆。但她脸上和细瘦的手臂上满是一层层紫色、蓝色、黄色的淤血,一只耳朵下方还有干涸的血迹,跟她的名字不太符合,因为这花花的血迹不是在脸上。尽管如此,小花脸依然是个很活泼的孩子,声音比在我们头上盘旋的海鸥还尖还响。

    到了将近傍晚的时候,凯瑞、小花脸还有我坐在一处多岩石的岸边,身后不远处是补网人的架子。小花脸教我怎么把紧攀在岩石上的贝类弄下来,用一根削尖的棍子纯熟地撬松它们给我看。当她正在示范如何用指甲把壳里耐嚼的贝rou给挖出来的时候,另一个女孩朝我们喊过来。

    那女孩整洁的蓝色斗篷被风吹得紧裏在她身上,这披风和她脚上的皮鞋显示她跟我这些玩伴不是同一挂的人。她也没有过来加入我们的盛宴,只走近到我们可以听见她声音的地方,叫道:“莫莉,莫莉,他到处在找你。他一个小时前醒过来,酒几乎都醒了,一发现你不在、火也熄了之后,就开始到处喊你的名字。”小花脸的脸上掠过叛逆和恐惧交杂的神情。“你快跑吧,琪妮,谢谢你。下一次潮水把海藻蟹的窝冲出来的时候,我会记得找你的。”琪妮很快点个头表示知道了,然后立刻转身匆匆沿原路跑走。

    “你是不是有麻烦了?”我问小花脸,因为她没有继续翻开岩石找贝类。

    “麻烦?”她不屑地哼了一声。“看情形。要是我爸爸保持清醒的时间够长、足够找到我,那我可能就会有一点小麻烦,但很有可能他今天晚上又会喝个烂醉,不管拿什么东西丢我都丢不中。很有可能!”她坚定地重复一次,因为凯瑞想开口表示不同意。说完这句话,她就转回身去继续在岩石海滩上找我们的贝类。

    我们在退潮后留下的小池里发现了一只有很多条腿的灰色生物,正蹲在那里研究,一只沉重的靴子喀啦一声踩在长满藤壶的岩石上,让我们全都抬起头来。凯瑞大喊—声就沿着海滩逃跑了,连头都没有回一下。大鼻子跟我往后一跳,它紧靠住我,牙齿勇敢地龇了出来,尾巴则胆小地缩在肚子底下。莫莉·小花脸要不是动作不够快,就是已经无奈地接受了即将发生的事。一个瘦高的男人伸手往她头侧就是一巴掌。这人鼻子是红的,瘦骨嶙峋,拳头像是瘦巴巴手臂末端打的一个结,但力道还是大得足以把莫莉打趴下去。藤壶割伤了她被风吹得发红的膝盖,她横向移动躲避他笨拙向她踢去的一脚,我看见混杂海盐的沙子沾满了她那新的伤口,不禁替她感到疼痛。

    “你这只该死的小臭猫!我不是叫你留在家里看着焟烛的料吗!结果你给我跑到海滩上来乱挖,让油脂在锅里变硬,今天晚上堡里的人一定要买更多蜡烛,这下子我要拿什么去卖给他们?”“拿我今天早上做的那三打去卖啊!你一共就只有给我三打烛蕊,你这个老醉鬼!”莫莉勇敢站起身来,尽管眼睛里已经涌起了泪水。“不然你要我怎么样?把所有的柴火都烧光好让油脂保持软软的,然后等你终于给我更多烛蕊的时候,才发现根本没柴火可以生火热锅?”海风大作,男人在风中摇摇晃晃。风吹来一阵他身上的味道,大鼻子很有智慧地告诉我那是汗水和啤酒的味道。一时之间那男人看来似乎有点悔意,但发酸的肠胃和作痛的头让他又凶狠起来,他突然弯身捡起一截发白的漂流木。“不许你顶嘴,你这小野种!在这里跟小乞丐混在一起,天知道你们在做什么!我敢赌你又去偷人家的熏鱼了,你还嫌我的脸丢得不够吗?你要是敢跑,等我抓到你的时候就有你好看的。”她一定是相信了他的话,因为她只缩成一团任由他朝她走过去,举起两条细瘦的手臂护住头,但似乎又改变了主意,只用双手掩住脸。我惊骇得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大鼻子感受到我的怖惧,哀叫着在我脚边尿了出来。我听见漂流木狠狠挥下来的呼啸声,胸口的心脏似乎侧跳了一下,一股古怪的力量从我腹部涌出朝那男人推去。

    他倒在地上,就像前一天那个扛酒桶的男人一样,但这人是抓着自己的胸口倒下去的,那根用来当武器的漂流木飞了出去,没有造成伤害。他颓然倒在海滩上,全身一阵抽搐痉挛,然后静止不动。

    几秒钟后莫莉睁开紧闭的眼睛,缩身躲避她仍然预期会落在她身上的那一击。当她看见她父亲倒在满是岩石的海滩上,惊愕之情让她的脸一片惨白。她朝他飞奔过去,哭喊着:“爸爸,爸爸,你还好吗?求求你,不要死,我太坏了,对不起!不要死,我会乖的,我发誓我一定会乖的!”她不顾自己流着血的膝盖,在他身旁跪下,把他的脸转过来好让他不会吸进沙子,然后徒劳无功地试着扶他坐起来。

    “他刚才差点打死你。”我告诉她,自己也试着想搞清楚整个情况。

    “不是。如果我不乖,他有时候会打我几下,但是他绝对不会打死我的,而且在他清醒又没有生病的时候,他会哭,求我不要太不乖、不要惹他生气。我应该更小心一点,不要惹他生气的。哦,新来的,他好像死了。”我自己也不确定,但过了一会儿,他发出一声可怕的呻吟,稍稍张开了眼睛。他头晕目眩地听着莫莉责骂她自己,让她急切地扶他起来,甚至也接受了我迟疑的帮忙。他靠在我们两人身上,沿着遍布岩石的海滩一脚高一脚低地往前走,大鼻子跟在我们身后,一会儿吠叫,一会儿绕着我们跑。

    少数几个看见我们经过的人并没有多加理会我们,我猜这景象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我帮莫莉扶她父亲走到一处制作蜡烛的小工坊前,每走一步她都边吸着鼻子边向我道歉。我在那里跟他们分开,和大鼻子一起穿过弯弯曲曲的街道,找到通往城堡的上坡路,一边走一边不停纳闷着不同人的生活方式。

    一旦我发现了城区和乞丐孩子的存在,他们的每一天都像磁铁一般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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