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正传(刺客三部曲)_第八章百里香夫人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八章百里香夫人 (第2/4页)

鸟叫,还闻到百里香夫人帐篷外一个满得快溢出来的夜壶发出的恶臭。虽然我早就习惯清理马厩和狗舍,不会一闻到臭味就想吐,但我还是费尽全力才逼迫自己把夜壶倒空清干净再还给她。那时候她已经在帐篷里数落我不管是冷水还是热水都还没拿来给她,也没有用她已经摆出来的材料煮好燕麦粥。阿手不见人影,已经跑去跟士兵分享火堆和口粮,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应付这个暴君。等我终于把早餐做好用托盘端上(她批评我把托盘上的东西摆放得乱七八糟),然后再把锅盘洗好全部还给她时,其他人几乎都已经准备好要动身了,但她就是不准我们拆掉帐篷,一直要等到她已经安安稳稳坐进轿子里才可以动手。我们在极度匆忙紧迫中好不容易及时打包完毕,最后我终于骑在马上,半点早餐都没吃到。

    干了这么一早上的活,我饿得要命。阿手略表同情地端详我闷闷不乐的脸,比了个手势要我骑得离他近一点。他靠过身来跟我说话。

    “除了我们以外,每个人都听说过她。”他说着朝百里香夫人的轿子偷偷点了个头。“她每天早上制造的恶臭已经是传奇了。白毛说她以前也常跟着骏骑一起出门…她在六大公国到处都有亲戚,除了去探亲之外没别的事好做。部队里每个人都说他们早就学会离她远远的,否则她会叫他们去做一大堆没用的差事。哦,还有,白毛要我把这个拿给你,他说,只要你负责服侍她,就别想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不过他每天早上会试着帮你留点东西。”

    阿手递给我一团口粮面包,里面夹着3条凉掉的油腻熏rou。那滋味真是太美妙了,我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没教养的小子!”百里香夫人在帐篷里尖声叫道。“你跑到前面去干什么?一定是在讲上面人的坏话。回你自己的位置去!你跑到前面那么远的地方,怎么能好好照顾我?”

    我赶快拉住煤灰的缰绳,回到轿子旁边,咽下一大口面包和熏rou,问道:“夫人需要什么东西吗?”

    “不要边吃东西边说话。”她凶我。“也不要再来烦我了。蠢蛋。”

    如此这般。道路沿着海岸线前伸,我们步调缓慢,花了整整5天才到洁宜湾。路上除了两座小村庄之外,我们见到的风景一律都是狂风吹袭的峭壁或草原,偶尔还有几棵长得歪七扭八、发育不良的树木,然而在我看来这一切都充满了美景和惊奇,因为每转过一个弯我就又来到了—个从没见过的地方。

    旅程中,百里香夫人这个暴君愈来愈变本加厉,到了第4天她简直就是从头到尾抱怨个不停,而且她抱怨的事情我几乎都无能为力。比如她的轿子摇得太厉害了,让她想吐;我从溪流里打来的水太冷,从我自己水袋里倒出来的水又太温;我们前面的人马掀起太多尘沙,她确信他们一定是故意的;还有叫他们别再唱那些粗俗的歌了。疲于奔命之余,我根本没时间去想要不要杀克尔伐爵士的问题,就算我真的想要认真去想。

    第5天出发没多久,我们看见了洁宜湾冒出的炊烟,到中午已经可以看清比较大的建筑物以及城镇上方崖壁上的了望台。洁宜湾的地势比公鹿堡缓和多了,我们走的路蜿蜒往下穿过一处宽阔的谷地,洁宜湾里的蓝色海水朝我们辽阔开展。这里的海岸是沙岸,用来打鱼的全都是吃水浅的平底船,或者是如海鸥般精神抖擞破狼而行的平底小渔船。洁宜湾的水深不及公鹿堡,无法供大船下锚,因此不像我们那里是货运贸易港,但在我看来依然是个满适合居住的好地方。

    克尔伐派遣仪仗卫队来迎接我们,他们跟惟真的部队互行正式礼节,耽误了一些时间。“就像两只狗在互相闻屁眼。”阿手酸酸地说。我脚踏马蹬站起来,可以看见行列最前方的繁文缛节,也不得不点头同意他的话。最后我们终于又动起来了,不久就进入洁宜湾城内。

    其他人都直接到克尔伐的城堡去了,但阿手和我得护送百里香夫人的轿子穿过若干窄街小巷,去到她坚持要住的那间客栈。从负责打扫房间的女佣脸上表情看来,百里香夫人以前也住过这里。阿手把轿子和扛轿的马送到马厩去,但我还得护送她到房间,忍受她沉重地靠在我身上。我纳闷,不知她到底是吃了什么调味可怕的东西,才会每呼一口气都像是在考验试炼我。到了房门口,她叫我退下,还警告说如果我7天后不准时出现的话就有我好看的。我带着对女佣的同情离开,因为我听到百里香夫人正大声痛骂着她以前遇到过的那些乱偷东西的女佣,同时要求她床上的床单一定要铺得如何如何。

    我心情轻松地骑上煤灰,叫阿手动作快点。我们策马慢跑穿过洁宜湾的街道,在惟真的大队人马进入克尔伐的堡垒之际赶上队伍。卫湾堡建在缺乏天然屏障的平地上,但是有一层层城墙和一条条壕沟围绕护卫着它,而敌人就算越过了这一道道防御工事,也还得面对城堡本身坚固的石壁。阿手告诉我说,进犯此地的敌人从来没攻进过第二条壕沟以内,我可以相信。我们经过时有工人正在维修城墙和壕沟,但他们都停了下来,惊奇地看着王储来到卫湾堡。

    等城堡的大门在我们身后关上,另一道没完没了的欢迎仪式又开始了。我们这么一大批人马全都得站在中午的太阳底下,等克尔伐和卫湾堡对惟真表示完欢迎之意。号角响起,官方礼仪进行的叽叽咕咕声被人马杂沓的声音掩盖得听不清,不过最后终于结束了,人马突然都动了起来,因为前方的队形已经散开。

    骑马的人下马,克尔伐的马厩仆役突然出现在我们之间,告诉我们可以把马带到哪里去喝水,我们可以在哪里过夜,还有,对任何一个土兵来说最重要的是,我们可以在哪里洗澡吃饭。我跟阿手同行,牵着煤灰和他的那匹小型马正朝马厩走去,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宇,我转过身看见公鹿堡的西格正把我指给一个穿着代表克尔伐颜色制服的人。

    “他在那里——斐兹就是他。喂,斐兹!这位是坐稳,他说惟真要找你到他房里去,力昂生病了。”

    我几乎可以感觉到食物从我嘴巴里被夺走,但我吸了口气,遵照博瑞屈先前的建议对坐稳露出愉快的神色。不过我怀疑这个一脸阴郁的人根本没注意到我的表情,对他来说我只是这忙乱的一天当中又一个碍事的小子罢了。他把我带到惟真的房间前就走了,显然对能回到马厩去感到松了一口气。我轻轻敲门,惟真的手下立刻开了门。

    “啊!你来了,感谢艾达。进来吧,狗不肯吃饭,惟真觉得它一定病得很重。快点,斐兹。”

    这人身上的制服有惟真的标志,但我不记得曾经见过他。有时候发现有那么多我毫不认识的人都知道我是谁,实在满令人惊慌的。惟真正在邻接的房里,一边洗澡一边大声吩咐某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