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和黄金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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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7页)

少她还很有可能留在安提奥克我们的家里,等待着我的觉悟。而我却没那么做。

    一股难以遏抑的强烈的怒意在我心中泛滥,它令我变的懦弱,这我已经告诉过你了。我没有做我能做到的事——带她回到我身边。有时候我孤独得一晚连杀三四个牺牲品,直到喝的鲜血溢出,再也喝不下为止。

    偶尔在黎明前的时候我的狂怒会得以平静,我会回去继续写作我的历史,那是我在安提奥克就开始的,而且未向任何人透露过。

    我记录了亲眼所见的罗马的兴衰,而且用了相当冗长的篇幅详细记录下了当时的建筑。然而接下来的夜晚我却意识到我写的一切都没有价值。毕竟,我的目的又是什么?我根本就不能见容于那些描述,那些观察,那些诗歌,那些文章,我根本就不能见容于人类世界!

    它们出自一个血族,一个靠杀人来活命的怪物的被玷污的双手。那些出自贪婪之心的诗歌历史根本就无处可容。

    所以我毁掉了我的著作,不光是新作,也包括从前在安提奥克所写的旧文。我把卷轴的从柜中掏出来,就像烧掉我在家族中的记录一样,也把卷轴一个接一个的烧掉。还有一些我只是拿走紧紧锁起,放在我看不见的地方,这样就不会再有任何东西可以钩起我的伤痛了。

    这是我心灵的一场巨大的危机。

    接下来却发生了我完全无法预料到的事情。

    我碰到了其他的血族——一天深夜我从山上下来,在黑暗的街道上碰到了他们两个。

    那时候月亮正好被云遮住了,但用我超自然的眼睛还是能看的非常清楚。

    他们两个过来得很快,却不知道我站在墙边,尽量不挡住他们的路。

    终于走在前面的那个抬起头来,而我立刻就认出了这张脸。我认识他的鹰钩鼻,一双深目和憔悴的脸颊。其实我认出了他整个人,瘦削的肩膀,一头金色长发,甚至按在脖间斗篷上的手。

    是马以尔,很久之前俘虏我的那个德鲁伊教祭司,把我生擒到烧的快死的小丛林之神面前。他为了准备黑暗法术的施行关了我数月之久,我想起我对这个单纯无畏的马以尔已经相当熟悉了。

    谁把马以尔变成了血族?又是在哪里马以尔竟为他古老的信仰而献身?为什么他没有在高卢的橡树林中主持他属下教众的庆典?

    我们目光相接,我却没有一点防备。其实我已经评估过他,发现他力量很差。他和我一样老没错,但他没有像我一样喝过阿卡莎的血。我的力量远胜于他,他没法对我怎么样。

    同时,我看向了另一个血族。他更高也更强壮,暗褐色的皮肤必定因为是经历了那场大火。

    他有着显示着亲和坦率的大脸庞,大大的充满疑问的黑眼睛,非常匀称的厚唇和一头黑色卷发。

    我又回过来注视那个为了虔诚信仰而带走我人类生命的金发家伙。

    我想到我应该把他的头拧下来,放到我花园里的某个地方,让太阳毁了他。我应该这么做,他罪有应得。但我心里却是其他想法。

    我想和他说话,我想了解他,也想了解和他一起的那位血族,他正用温暖纯真的复杂眼神凝视着我。他要古老的多,但和从前在安提奥克为母后父王找上我的血族不同,他对我来说是个全新的形象。

    直到那时我可能才头一次明白我的怒火已经熄了不少。怒火可以让我和潘多拉说话时不超过二十个字,怒火也会让我毁了马以尔。但我想,可以推迟一些,我可以先和他说说话。但我孤独的心暂时得以陪伴,然后我可以晚点杀他。

    但我肯定你知道这样的借口是不成立的,因为一但你开始去爱一个人,你是不会想让他死的。

    这种想法一从我心中滑过,话就不由从我嘴边冲出。

    “我是玛瑞斯,还记得我吗?”我说。“你把我交给小丛林之神,而我逃了。”但我惊诧于我话中的敌意。

    他的思想锁的很紧,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认出我来。但他用拉丁文回答的很快。

    “没错,你背弃了丛林,背弃了所有尊敬你的人。你获得了给予你的力量,但你又给丛林的信徒留下了什么?你拿什么来还?”

    “而你,我亲爱的德鲁伊祭司,”我说“你还在为你的神服务吗?是他派你来罗马的吗?”我的嗓音因愤怒而颤抖,这让我觉得无力。我挣扎着恢复冷静和坚强。“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很单纯。我认识的人里再没有像你一样为了信仰放弃一切的人了。”我停住了。我必须得控制一下我自己,我做到了。

    “古老的信仰已经消失了,”他暴躁地说。“罗马人夺去了我们的秘密领地,建了他们的城市。蛮族沿多瑙河而下袭击了我们。就算罗马人不在的地方也被基督教徒占据了,而且还在不断扩张。”

    他的声音大了些,但依旧还是低语。

    “但是你,玛瑞斯,”他说“你腐蚀了我。是你,玛瑞斯,你毒害了我,是你剥夺了我对丛林的信奉,你给我更大的梦想!”

    他和我一样愤怒,他在发抖。但这愤怒却让我平静下来。暂时压下心中的敌意,我可以随时杀了他,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另外那人相当惊讶的看着一切,脸上一副孩子似的好奇表情。

    “你说的都是废话,”我答道。“我应该毁了你。对我来说很容易。”

    “很好,你试试啊。”他回答。

    那人走上前来,握住马以尔的手。

    “别,听我说,你们两个,”他用一种温和却相当低沉的嗓音说。“别再吵下去了。不管是用什么方式,谎言或者暴力,我们都已经是血族了,我们是不朽的。难道我们就这么忘恩负义吗?”

    “我不是忘恩负义,”我说“我只是怨命,不怨马以尔。无论如何,我希望你们能陪我。这是实情。到我家来吧,我不会伤害任何到我家来的客人的。”

    我惊诧于我所说的话,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在城里有房子吗?”马以尔问。“你说家是什么意思?”

    “我有一栋房子,很舒服的房子。我请你们来和我谈谈。我还有一座可爱的喷泉花园。头脑简单的奴隶。灯光很舒适,花园里满是夜间开放的花。来吧。”

    黑发那位毫不隐瞒他的惊奇。

    “我想去,”他瞥了一眼身后马以尔说,他的语气很柔和,但却有股权威在里面,一种纯粹的力量。

    马以尔气的没办法。他的鹰钩鼻和凌厉的眼睛让我想到狂野的鹰。长着这种鼻子的人总是这样的。但其实他具有一种很不一般的美。高而宽阔的前额,硬朗的唇线。

    来继续我的故事,到那会儿我才注意到他们两人衣衫褴褛得像乞丐。他们赤着足,虽然血族们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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