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荡江湖_第五回第二次决斗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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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回第二次决斗 (第3/3页)

且长,阴森逼人,阴凌凌空,出口只有一个,圆若盘盂,古称天井。

    在此狭仄的洞口,有一块铁板,只要一经封盖,即与山下的人断绝了。

    此刻“天井”没有封盖。

    萧秋水的身子几与蹬道梯级平行,昂首望去,犹可见一丝天光——

    但萧秋水望不到“天井”旁的事物。

    所以更不知道那儿匿伏着有人。

    四个人。

    费洪和费晓。

    费洪和费晓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费洪与费晓身边的两人。

    一个人,书生打扮,但脸色惨青,一柄扫刀,就搁在从千尺幢登百尺飞峡的蹬石上。

    这人不曾抬头,但没有人敢走近他:连费洪、费晓都不敢。

    在“天井”隘道上,有一妇人,高大,挽髻,长脸,高颧,双手高高举起一柄劈挂大刀。

    刀漆黑,至少重逾七十来斤,而妇人脸上凝布之煞气,却至少重若万钧。

    他们正在等待。

    等候萧秋水一步一步走上来。

    萧秋水扶级而上。千寻的壁谷,群山深远处,那么静静的翠谷,真该有唐方迎照在阳光下,吹首小笛…萧秋水是这般想。

    仰头可眺重嶂叠翠,奇峰丛峙的高山;俯视则可见潺潺长流,清可鉴底。那高山是我,那流水是唐方…不知是什么乐曲,给萧秋水改了歌词,这样地唱。

    然而危机布伏在蹬道的尽头。

    那是必杀之机。

    那一男一女,是夫妇,而且是费家的要将。他们就是费鸦子与封十五。

    费鸦子是费渔樵的长女,她专霸之名,传遍武林,使高傲慢倔的没落世家子弟封十五,也有平常之癖。

    封十五就是那惨青脸色的汉子。“封家扫刀”本是天下闻名的“八种武器”之一,后来封家败落,为唐家所摧毁,封家使扫刀的高手,只剩他一人。

    他向自负傲岸,又不肯将绝技授人“封家扫刀”于是没落,他也因此入赘费家,心里有怀才不遇的志魄,所以出手就似每一刀每一扫都要别人以血来洗他的耻辱一般狠绝。

    费鸦子的劈挂刀,封十五的扫刀…在江湖上、武林中,是二绝。但他们骄傲得从不肯合击过。所以费鸦子守着“天井”封十五则望着山谷。

    费鸦子的劈挂刀高高举着…

    还有十来步,就到“天井”之处了,萧秋水俯手仰着,看过去,望不到什么。

    然而那首歌,遥在萧秋水心里萦回不绝。那松风籁籁地吹过林子,催动了萧秋水的衣角:是要细细地告诉我什么吗?萧秋水没有听见,他想,一定是唐方寄溪流,传山风,写在云上、水上的话语。

    他真懊恼他未曾听见。

    然而风,是逆着吹的。

    也就是说,风是钻过“天井”吹送下来的,风穿过费鸦子高举挂刀的衣角,费鸦子全神贯注,双手高举,所以不能捺住衣袂。

    “来的确定只是萧秋水和丐帮的人吗?”

    “还有广东五虎的人。”

    “那不打紧。肯定上官族的人不在吗?”

    “不在,他们的人,都出来了?”

    “你们二个,去通知山上,”费鸦子道“你们四个,留在这儿。”

    “几个小毛贼,还用这般阵仗?”

    封十五冷冷地、毫无表情地讪嘲着,他被费渔樵安排到这山隘上截杀上官族的人,他本就觉得大材小用,很不服气。所以他就采取不合作的态度,把扫刀放在一旁,闲着没理。

    费鸦子也没理睬他。她也自信她应付得了,不过她是费渔樵爱女,遇事甚有分寸,先嘱她自己的子女费澄清、费宝贝、费心肝等人先上山报告去,却把哥哥费逸空的一对儿子:费洪与费晓留下来。

    “能杀丹枫的,多少有些能耐。”费鸦子道:“不可以轻视。”

    她明知一个萧秋水没有什么了不得,但她定是要在这隘仄的进口里施狙击,除此强敌,这是她的本性。

    费洪与费晓目睹过萧秋水的本领。他们知道萧秋水并不好惹,所以弄了一块巨大石头,对着蹬道,准备姑母一击不中时,再推落石块,蹬道如此狭隘,石块滚下时,一个也躲不掉——

    其实谁能躲得过姑母那百发百中,且意想不到的一击呢!——

    如果躲得过,也成为这石下冤魂罢了!——

    就算连石也砸不死他,还有姑父的扫刀——他们虽是费家的人,但却知道谁也躲不过封家的扫刀。

    所以萧秋水是死定了。

    萧秋水离石蹬隘口只有几步路了。

    然而他心里还是在响着他认识唐方时的那首歌…

    郎在一乡妹一乡;

    有朝一日山水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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