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侠列传_聂政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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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政二 (第4/8页)

这些东西来,老身就不便接待了。”

    严遂一身是汗,避座长揖道:“是!严遂愚昧,多蒙夫人赐诲,严遂汗颜无地,今日权宜谢过告辞,改日严遂当斋沐肃容,再行登门求教。”

    聂夫人笑了一笑道:“今天因为小女遭故,家中无人中馈,不便留客,改日再薄治粗肴款待先生吧。再者老身尚有一事奉托,如果先生的公务能耽搁一两天,就请多留几天,我想跟薇姑多谈谈。”

    严遂又肃然拱揖道:“严遂遵命,请容退。”

    于是他收起礼物告辞了,季薇却被聂夫人留下,没多久,聂荣也回来了,劫后重逢,道不尽的悲喜。

    陈甫因为怕聂政再找他的麻烦,仓惶回韩去了。

    秦璞则与聂政颇为相投,再者他精于医道,被聂政留了下来,一面为聂荣治疗腿伤,一面叙阔。

    吕去恶果然辞去了韩相府的工作,隐居在家,再也不谈剑事,严遂每天必然来拜候一下聂政,青衣微服,连从人都不带一个,每天倒是叨扰了一顿酒饭。

    住了七八天,他终于因为事务羁身,不得不回去,季薇自然得跟着走,秦璞也要走了,大家都有不尽依依之感!

    聂政的生活又归于平静了,由于他技慑吕去恶,惊动朝野,登门求访的人很多,多半是负着聘约的使命的,但聂政一概谢绝了,季薇来时带给他一卷秘录,那上面是季高老人一生的技艺精华,成为他每天必修的功课。

    过了几个月后,严遂再度微服来访,这次是为了秦璞祈求前来作伐,要求迎娶聂荣,一度患难相共,他对聂荣的坚毅与温淑大为心折,聂夫人对这年轻人也有好感,虽然遣女远嫁有所不舍,但仍是答应了。

    秦家在韩城也算是殷户,聂政送jiejie去出嫁,未免对自己的菲薄妆奁感到有点不安,谁知到了韩城,严遂早已暗中替他准备了一份厚重的陪嫁礼物,聂政本待不受的,但为了jiejie的风光,他只好厚颜地接受了。

    他也见到了季薇,得知严遂为了上次在田家口的事件,再加上陈甫的挑拨,更为相互不容了,而且由于韩傀的权势日张,使严遂的地位更加困难了。

    严遂见到他时,绝口不提这些事,这还是季薇悄悄告诉他的,聂政听了十分难过,也没有向严遂告辞,托季薇留了一张字条给他,上面只疏疏几个字“亲在未敢身许,知己之德先师之命,容图后报。”

    就这样悄悄地回到了齐国,屠沽如故,只是他暗地里用功更为勤勉了。

    一年过后,聂荣归宁,聂夫人见她嫁后容光焕发,也知道她的生活很愉快,夫妇之间极为恩爱,高兴之下,多喝了几杯酒,由聂荣扶着回房去睡,第二天早上,再也唤不醒,年老的人禁不住兴奋,她已在微笑中大归了。

    料理了母亲的丧事,也摒挡了一切,他带了季高的那柄剑,带了王铁牛与钱二虎两个人藉着送聂荣的理由,到了韩城,把jiejie送到婆家之后,就去拜访严遂。

    到了严府,他奇怪地看见门口也悬着白,好像在举行丧事,不禁十分奇怪,心想事情会这么巧,自己丧母,严家也死了人,死的是谁呢?严家上面没有老的,严夫人也去世了,两儿俱健,假如是一个不关紧要的人,不至于府外悬素,如此隆重呀!会不会是严遂自己呢?

    怀着满腹疑惑,他走到里面,却见严遂一身素白地迎了出来,聂政迫不及待地问道:

    “严先生!怎么回事?”

    严遂看见他身着素衣,也是一怔道:“壮士已知道了?”

    聂政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弄糊涂了,问道:“知道什么?”

    严遂目含泪光道:“壮士如果不知道,又怎会着素呢?”

    聂政急急道:“家母前月逝世,因为路途遥隔,不敢惊动,不想府上也有人不幸,到底是谁?”

    严遂呵了一声,握着他的手道:“壮士,你是个非常人,否则我真不敢告诉你,你跟我来吧。”

    牵着他的手,一直来到后堂,聂政看见灵帏前供着季薇的那口雌剑,又看见灵牌上的字脑中嗡的一声,眼前金星乱冒,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等他醒来后,才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华美的卧室中,严遂、王铁牛、钱二虎都焦灼地站在床前。

    他一下子跳起来,握住了严遂的赂臂就叫道:“快告诉我,季薇是怎么回事,她是怎么死的?”

    王铁牛忙叫道:“大哥!你快放手,你的手重,严先生的胳臂会给你捏出血来了。”

    严遂的素袖上一片殷红鲜血,涔涔渗出,聂政自知失态,连忙放开了手,歉然道:“对不起,严先生。”

    严遂却毫无痛苦地道:“不要紧,这点痛苦此起壮士来不知差到那里去了,旦夕之间,骤失两个亲人…”

    几年来的蹈光隐晦,聂政已经修为有素,刚才虽因一时的打击而昏厥,但很快就懂得此刻必须镇定下来,以免心气浮动而成疾,毁却多年来的一点基础,所以他慢慢地抑止住激动的情绪,移目向严遂问道:“季薇是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她是练过武功的人,疾病不侵…”

    严遂目含泪光道:“她是前天死的,是被人毒死的。”

    “毒死的?怎么可能呢?谁会对她下毒?”

    严遂叹了一声道:“事情要从大前天晚间说起,我在书房致书燕候,叫他妥为准备,因为我风闻韩傀有联魏合谋图燕之举,这几天魏国的使臣络绎于道,经常出入侠累家中,而且侠累定于后日在校场检点军伍,这都是有用兵的先兆,为了天下苍生,我实在不忍见战火再起…”

    聂政忍不住问道:“使臣往来,应该是公开的…而且有事也该与韩候相商,到侠累家中去做什么?”

    严遂一叹道:“韩候虽为君候,却已形同傀儡,韩国的大权,整个cao纵在侠累一人之手,各地使臣入韩,根本就不登朝门,到侠累家中一谈,就算把问题都解决了。”

    “韩傀如此跋扈,君侯也无动于衷吗?”

    严遂又是一叹道:“我食禄于韩,本来不应该批评君候,但君候实非明君,他还妄想像昔年五公与吴王夫差一样,称霸天下,甚至于还想废周天子自立为王呢,以前还肯听听我的劝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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