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疯狂_第七章男子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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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男子汉 (第6/9页)

着。人们逃到那里的时候,很可能就在那里发生一大悲剧。但是,那是那时候的事了。

    “不要扔下孩子和老人!”

    “荒川就在附近!不要丢下伤员见死不救!”

    片仓怒吼着在人群中来回奔跑。

    大风引爆的火弹交叉飞舞,火星宛如倾盆太雨。

    一台装甲车也见不到了。自卫队员不用说,连警官的影子也看不见了。偶而有直升飞机飞过来,只不过是来指引一下逃走路线而已。作为一个警察官员,必须拼死尽职。这是片仓的信条。在不幸当中,在甲府毁灭之前,在极度的混乱当中,出现了无数的死伤者。因为没有必要的指示和指导。二十万市民一下子就掀起狂澜拼命奔跑。县警到目前为止面对鼠祸象小孩一样无力,但是可以引导市民脱离大火进行避难,这是县警的责任。本部长即岩永警视长以下总共有一千二百四十五人,这一千二百四十五名警官应该在市区坚持到最后一刻。不管在哪里,有几十个人,或者几个人也好。片仓祈祷这些警官能坚持到最后。不然的话…片仓无法想象县警会首先逃得一干二净。

    夜里十一点四十分。

    右川博土在圆阵外围与鼠群搏斗。在靠近公园中心,避难者组成了严密的圆阵,好几排男人围在外围,他们各自拿着木棍等武器打击老鼠。老鼠不断地发起进攻,越打越往上冲,越冲越疯狂,象波涛一样后狼推前狼。

    前后左右都是大火,公园被烈火包围了。现在夜空正在燃烧,扩大到整个夜空的熊熊大火把公园照得亮如白昼。在火光的映照下,鼠海打着旋涡,不断地涌上来。这种气势看上去如同燃烧着的怨恨,一定要把人类消灭的怨恨。黑色集团争先恐后地猛扑上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点妥协都没有。

    右川拼死防战,踩、踏、踢、踹、打。觉得已经拼搏了几个小时,实际上才十几分钟。接踵而至无边无际的鼠群一作为拼命的对手,时间就往往停滞在绝望中,深不可测的恐怖感象停摆的时钟。

    右川四肢无力,但并没有停止搏斗。如果有谁胆怯的话,就有可能从他那里动摇圆阵的一个点。圆阵动摇,鼠群一进来就无法收拾了。一刹那间集团动摇,鼠群就会将圆阵冲得寸断,全部吞没。

    右川双腿打了晃,踩踏老鼠的疲劳使他连支撑身体的余力都没有了,他向前摔倒,心想,完了!他刚要起来,身上已经爬满了老鼠。用双手捂住脸,双手立即感到剧烈地痛疼,不知道被咬掉了几块rou。胸部、腹部、腿上老鼠成群。老鼠透过衣服开始撕咬肌rou。

    右川不知道自己被谁拉起来。带到了圆阵里面。身上的老鼠给揪掉之后,右川从脸上拿开双手,双手粘乎乎尽是血。脑袋好象也被咬破了,很痛。

    “大树!”

    突然有人叫起来,人群周围有几十颗巨大的松树,松树树枝刚好伸到圆阵上面,那些树枝有好几百根,黑色的圆球从松树枝上正如下雨般落下来,老鼠!以染红的夜空为背景,几千老鼠象带羽毛的动物一样飞向圆阵。

    圆阵动摇了。

    “围住松树!把松树围入圆阵当中!”

    右川用嘶哑的声音高声喊叫。

    巨大的圆阵移动了,从内部开始缓缓地移动。然而,在外围与鼠群拼命的男人们没有移动的余地,几步距离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线。杀死的老鼠象防波堤一样越堆越高。这种情况又是圆阵的内部冲击力所无法顾及的,它要包围松树,压力增大了。

    悲剧就在这时发生,外围有几十个男人绊在老鼠尸骸上摔倒了。他们跌倒的地方恰好是鼠群的势力范围,转瞬间就聚集起黑山一样的鼠群,到处响起了绝命的叫声,外围的人要去救助跌倒的人,但从后背冲上来的压力把他们又挤倒了,形成了一个压一个倒下去的局面,倒下去的男人们眨眼间就被鼠群包围了。

    人群的压力继续膨胀,向外扩张,摔倒的人越来越多。

    外围的男人们有的绝望地喊叫,有的破口大骂,有的发出悲惨的呼救。人们即使不摔倒,也在膨胀的能量冲击下而处于无防备的状态,跌进鼠群中的男人们停止了哀叫。人鼠之间的均衡崩溃了,这时即使再杀老鼠,也只是胡乱地挥舞木棍,一片混乱。

    眼看着几十个人就被鼠群吞没了。外围看到这场景的男人们产生了恐怖,他们比杀鼠还卖力地往圆阵中间逃,这就造成了恐慌,团结气氛瓦解了,放弃了搏斗,内部向外的推力和外部向里逃的人之间发生了磨攘,到了这种地步,坚固的圆阵就变成一个毫无战斗力的集团。

    鼠群冲上来了,第一次冲锋就使圆阵变形了,动摇了。

    “围成圆阵!别逃!战斗啊!回到原来的位置!回去…”

    右川嘶哑的叫声被淹没。妇女,儿童的惨叫响彻公园。

    鼠群在变形动摇的圆阵各处打进几十道楔子。圆阵被撕裂,各个裂口处都涌起垂死挣扎的叫声。

    “围圆阵!圆阵!…”

    在凄惨的地域图景中,右川声嘶力竭地拼命喊叫。

    这时大火也逼近公园,热风在地狱惨叫声中逞凶,大风裹着火星狂飞乱舞。

    片仓警视夹杂在人群中跑到荒川。人群膨胀到几百人。

    人们从饭丰桥头下去,来到河滩上。荒川流过市区外围注入笛吹川,河川占地宽度达一百多米,流量相当大。

    下到河床里的人群争先恐后地扑向水流。从大火里钻出来的人们,几乎无倒外地都被大火烧伤了。衣服烧焦了,破烂不堪。当时的热风几乎把人们身上的水分榨干了。

    连河滩上也有热凤刮过来。气温正在上升,如果划一根火紫,空气一下子就会燃烧起来。

    片仓也跑进水里。他知道,在大火中丧生的人不只是因火伤而死,大多数都是由于热风袭击而死,那热风和大火没有什么两样。可幸的是总算逃出了火葬场。

    火光映红的河滩上已经涌来了许多避难者。

    片仓把整个身子浸入河水,胳膊和后背上有好几处火伤和碰撞伤,一进入水里,这些伤处剧烈痛疼,即使痛疼也总是活着的感觉。在刀子剜rou似的隆冬的河水里,片仓把身体浸泡了几分钟。总算逃离了市区。现在市区已经完全被大火吞没了,浓烟滚滚,丑恶的黑红色火焰吐出满天火星,火星中夹杂着一团团火球。

    片仓从水里出来,在河滩上点着一塌糊涂的香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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