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鬼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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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4/7页)

地大喝。

    “回去!”

    知道他会有这等反应的千夜,只是保持着凝望的姿态,不说不动。

    “马上回去!”他气急败坏地推摇着她的肩,转身想叫回送她来的式神,却又不知他们在哪。

    不加多想地,他立即施法叫出自己的式神想送她回去,但她却飞快地按下他的掌指。

    “你走…”心中悲愤交织的他,扬声大力地驱赶着她“我叫你走你听见投有?”

    心意已定的千夜,自袖中掏出绣帕,本是想拭去额上晒出的细汗,但瞧见他的额际也布满汗水后,她干脆扬起手譬他拭汗。

    心痛的七曜紧握住她的两肩大喊。“留在我身边你会死的!”

    若他能救她,那时他就不会把她送回皇城,他不像轩辕岳自幼就钻研各种术法,他所习之法每一样都是为了杀敌,无一可救人。她留下,是想让他眼睁睁的看她在无能为力的他手中死去吗?

    “就算会死,我也要待在你身边。”她安然地微笑,收回绣帕偏首凝睇着他。

    胸口紧缩得就快窒息的七嚯,紧咬着牙关,千夜轻抚着他的脸庞,冰凉的指尖,抚过他那因心疼与不舍而交缠的眼眉,那感触,令他心如刀割,他深深一喘,奋力地将她拥入怀中,紧抱着她柔弱的身躯,感觉不管自己再怎么深拥,日后,她都会像是盛在掌中的沙,在他的指缝间悄悄出走。

    他颤动地将走回生命里的她拥紧,哽涩地在她发间低喃。

    “傻姑娘…”

    ***

    为免千夜的出现会刺激六阴差,使得六阴差拿她做为与皇甫迟交手的筹码,再次擅离阵前的七曜。带着千夜离开了坟场,在两江附近的一座城镇落脚。白日里。他不敢稍离奄奄一息的千夜身旁,到了夜里,回到阴界大军扎营处与六阴差商讨大计不多久,他又急着赶回她的身旁。就怕她会在他不在时,一声不响地就走了。

    可纵使是这样,他还是无法抹去她即将死去的恐惧。

    愈是守在她的身旁,愈是看她一日比一日衰弱,心中如针扎的七曜,就恨不能违背她的心意将她送回轩辕岳身边,但固执一如以往的千夜,无论他再怎么说项、再怎么请求,她就是不为所动,依然坚持着没人能改变的心意。

    转眼间,中元已过,鬼门已闭,夏日的足迹正式地走向季暮,远处近处的青山,纷纷妆饰上了点点秋彩,眼看着秋日已临,无时无刻都在替她倒数着日子的七曜,日夜寝食难安,更在她完全不吃不食、频频呕血之后,开始出现昏睡的现象时,心慌得不敢离开她寸步。

    在这日她由昏睡中清醒后,她伸手指向窗扇“开窗。我想看看山景…”

    “会受凉的。”坐在床畔的七曜撑扶起她坐稳,对她的要求皱紧了眉。

    她软声央求“我想看。”

    犹豫了半晌后。七曜还是如她所愿地前去打开窗扇,而后坐至她的身后,将她圈抱在怀里,并拉来薄被盖上他俩。

    凝望着远处缭绕着缤纷多彩山头的白云,千夜满足地扯动唇角,与她左掌紧紧交握的七曜,在她往后沉沉靠向他时,忍不住要问。“你还能活多久?”

    一直不告诉他生辰究竟是在哪一日。让他每日在猜疑中惶然度过,再这样下去,他会受不了的。

    他的话音,在他的胸膛里隆隆震动,透过她倚着的背抵达她的身上,那感觉,像是颤抖。不愿告诉他的千夜,微侧过首,抬首看向他写满慌乱的眸子。

    “多久?”执着地要一个答案的七曜,不让她再次含混过去地追问。

    她微弱地低吐“大概…剩一两日。”

    一两日?怎么够?

    不够的,他们应当在一起更久更久,自她说她只想与他在一起后,他便在心中为她挪了个位置,打算让她长久地栖停,他想在冬日来临时,与她一块做雪偶,在中元来临时,与她合放七彩水灯,或是在中秋时,与她相偎一起欣赏天上月明…才一两日,这不够的。

    在认识她前,他从不觉得时间可怕,以往处在炼狱里,他数算着日子过每一夜,总恨不得日子能过得快些,好早一日脱离那片杀戮地狱,可现下他却渴望时光能够停留,就停在她的身上不要走,好让她留在他的怀里,哪都别去。

    他松开与她交握的掌指,拉开衣襟一角,趁她无力抵抗,执起她右掌掌心将它贴放在他的胸口,可就算他这么做了,他却一点感觉也没有,她的右掌没有吸收他丝毫的生气,她的面色也依然苍白。

    “我的身子已不能进食了。”跟着他白费力气的千夜,在他不死心地想再试时,悄声告诉他。

    他忙看向一旁的小桌“燕吹笛留给你的黄符呢?”

    “我已吃光了。”她再次浇熄他那一点微小的希望。

    “你等我回来。”

    表门已关,六阴差也决定再次进攻后,在这日黄昏收到消息准备与六阴差回合的七曜,在临行前,对身子已经复元的千夜这般叮嘱。

    “不要去。”拦在门边的千夜,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出这扇门。

    “千夜。”不能廷误了时辰的七曜,头疼地想将她给拉开。

    她用力挥开他的手,想让他认清现实。

    “没有了舍利,你怎打得过我师父和师兄?”现下的他,不再是个有些术法的武将,这样的他,哪会是皇甫迟的对手?

    这一点他早就想过了。“虽说投了舍利,我的确无法再拥有强大的法力,但我仍是有些术法,再不济,我仍可硬拼。”

    “不要…”怎么想都认为他将有去无回的千夜,惶怕地躲进他的怀中。紧紧揪住他的衣衫。“不要去。”

    知道她在怕些什么的七曜,此时,找不到半点能够安她心的借口,他自个儿也明白,他虽可在她面前把话说得圆满,但实际上他是半分胜算也没有,这一走,若要能再回来见她,必须很侥幸,很侥幸。

    她慌急地在他胸前喃喃“我们可以一块离开这里,忘掉阴阳之间的事、忘掉这一切,去找个无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这是自欺欺人。”他一手掩上她的唇,缓缓地对她摇首。你明知不管怎么做,阴阳两异都会找到我们的,因此我非去不可。“怎么进、怎么躲?在人间,以她的身分,皇帝与皇甫迟都不会放弃追索她,而他若是临阵脱逃,想必阴界也不会放过他。

    “七曜…”还想说些什么好让他打消念头的千夜,尚未说出口,他已将她接下来的话否决。

    “我必须守信。”

    她不解地蹙眉“守信?”

    “我曾对我的弟兄,还有他们的家人失信过,因此这一回,我绝不再失信。”失信的痛苦,他比谁都明了,所以他告诉自己,只要给了承诺,就绝不再破信。

    “你还给过什么人承诺?”她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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