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梦萦_第十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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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第3/4页)

百姓无不在传,皇上诸子中属八王最贤,民间更有传诵素有张半仙之称的张明德认定八阿哥有太子之像。

    宛琬想皇上素来宠溺太子,此仓促间废了他大半是因‘帐殿夜警’,可这事竟是由十三阿哥与大阿哥一同禀明皇上的。宛琬忐忑不安也不知十三阿哥他到底是不是因此将被圈禁。

    半夏见宛琬眉色越加烦忧,赶紧上前小心提醒。她只得按下心事,随她前行。

    刚至戏园穿堂边,已有丫鬟们迎上请安,喜得眉开眼笑道:“都已坐席了,就等着宛格格了。”一旁已有机灵的上前替宛琬解了斗篷。

    宛琬步入厅里速扫一圈见四爷不在先松了口气,再定下心来打量四周。

    沿湖大厅早已摆设整齐,最上首左右两榻铺着锦裀蓉簟,设着大红彩绣云龙捧寿的靠背引枕,福晋一人端坐于上首。横头两排插上小炕,也铺了皮褥,年、李福晋在坐。地下两面搁着十几张雕漆椅子,搭着一色灰鼠椅搭,依次坐着耿氏、钮钴碌氏等人。大约是靠湖怕冷,每张椅下都搁着个大铜脚炉,众人面前各式攒盒不等。

    福晋身旁安嬷嬷眼尖瞧见宛琬,忙俯身禀告福晋。福晋招手示意宛琬坐她身旁。

    福晋让丫鬟们去一旁桌上取了几样宛琬一向爱吃的物什放她近手,随意和她唠着话儿。

    宛琬心中烦躁,只觉台上锣鼓喊叫声直冲云霄,更闹得她坐立不安。福晋见她面颊苍白,唤过半夏询问,方知她夜里着了些凉,便将跟她身前的人一顿训斥,又让宛琬进去里边暖阁歇息。

    宛琬入得暖阁重重舒了口气,她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姑姑才好,转身见天冬在门边与人拉扯,唤她进来询问。

    天冬犹豫半日才递上一荷包,说府外有人托了前门的捎进府来。

    宛琬取出一瞧,里面是支蔷薇样玉簪,那是从前她和画薇一起画了样子让玉器行共打了两支。

    宛琬忙展开另卷小纸,寥寥六个字‘速与来人见我’。这是画薇的字,她总算有讯息了,宛琬心下一喜。废太子后宛琬四处打听不到画薇下落,怕她要受牵连,这下可好了,当下便要出去。

    宛琬见天冬急得话都说不出了,知她是要相拦,忙唤半夏入内。

    “半夏,我有急事一定要出去趟,你别担心,姑姑刚不是说今日爷有事要忙到晚膳时分才会来这园里,让我先在里面好好歇着。你就在外边守着,只说我好不容易才睡着了,她们自不会进来。我去去就来,反正放跑了白芷她们也少不了一顿,就合着一块来吧。”宛琬强做笑颜。

    半夏见她坚决也没法子只得赶紧另取件银紫色白狐毛滚边的斗篷给宛琬系上,嘱咐天冬一定要小心护着格格。她转身出去想法引开守在边门的老妈子们。

    俩人出府找到那传信人,上了他备在一旁马车,一路绝尘而去。

    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宛琬撩帘跳下马车,面前深黛色青山延绵天际,近旁只得个破庙。虽有午后金灿灿的阳光照着,却仍显荒凉。四周蒿草长得甚高,直能把人都没了去,耳畔风声呼呼而过。

    破庙中走出二人,宛琬刚想招唤画薇,定眼再看她身边的不是八阿哥吗?他们俩人怎又在一起?不及她反应,八阿哥已挥手示意赶车人将天冬拖走。

    宛琬心下一凉,恍然领悟画薇定是为了八阿哥才诓她来此,她一把拖住天冬。“八阿哥,你们把我带来这荒地,总有要事,可天冬打小进府伺候我,从来忠心不二,还望八阿哥体谅能让她待在我身边。”

    八阿哥负手,轻描淡写道:“宛琬既然开口,本该依了,只是今日之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只怪这丫头命该如此,早走也好早超生。”

    “画薇,我一直当你是朋友,不管你们今日要对我做什么,只求你们不要牵连无辜。”宛琬拉住天冬不放手,苦苦哀求。

    八阿哥见画薇面露犹豫,斥道:“妇人之仁。”他用力扳开宛琬手臂,让人强行将天冬带入庙里。

    一会里面便传出声凄历惨叫,随即恢复寂静,好似什么都不曾发生。

    “你们是不是疯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你们找我来做什么?又有什么事非要杀了天冬不可!”宛琬狂喊道,从前的事她恍然串了起来。“从前你们都是故意的吧,故意演给太子他们看的吧?画薇,八阿哥他为了自己的私欲能把你送到太子床上去,怎么可能对你真心,难道你会看不出来?你为什么还要跟着他,你为什么要给这男人两次伤害你的机会?如果太子根本就不相信你呢,你不怕白白做了牺牲,只为了这万分之一的可能,你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画薇紧盯着宛琬,水眸里隐藏着深不可测的汹涌,还裹着缕无言的嘲讽:“宛琬你从小锦衣玉食,不经人世,整日烦心的不过是些风花雪月事,又有什么资格来评判别人值不值得?在你眼中我怕是个为求富贵不顾廉耻之人吧。那我就告诉你蒋品玉他也是这样的人,我和他都是心甘情愿的!京城风传太子‘女喜画薇,男宠品玉’多好!只要有万分之一的用处就是值得的,你懂吗?”

    忆起往事,画薇身子止不住的战栗,情感像要崩溃似,又极力抑制着“有户人家祖传三代开了家印书坊,以此为生。康熙二十八年,和往常一样印了本诗集,哪知过了一月,这家里的成年男子全被抓进衙门,罪名竟是悖逆!原来那本诗集中写有‘任凭清风拂面过,只留明月照天地’,被人向官府告发。该诗集除写者外凡作序、校阅及刻书、卖书、藏书者均要处死。那家的老太太闻讯即昏厥而亡。审了三月,除写者凌迟处死外,其余相关人等的祖父、父、子孙、兄弟及同居之人,不分其姓及伯叔兄弟之子,男年十六以上者改为流放边疆;十五岁以下的男童经过阉割,及他们的妻、妾、姐妹给付功臣之家为奴。就这样还要叩谢他皇恩浩荡,网开一面!可怜那印书一家三代单传,祖、父、子三人还未能到流放之地,就客死他乡。那最年轻的妻子入府为奴因有几分姿色惨遭jianian污,寻死无门,生下一女,长至六岁,府里的夫人终寻到机会逼死了她娘,将她卖入娼门,说是成全她们这对**母女。那年我才只有六岁,夜夜无法入眠,娘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不放,她用力掐着我的脖子,大声哭,眼泪如断了的珠链,落在我脸上,流进我嘴里,满嘴都是血腥的味道!又有谁来告诉我这是为什么?难道穷人的性命就不是命吗?那时,谁来明了我的痛苦?如果这世上只有高高在上才能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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