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伍德庄园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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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8页)

床罩、绣花枕头和其他装饰性的枕垫堆在一起。缎子沙发和四周的椅子都是跟床的幔帐相配的颜色。

    珍斯曼站在阴影里,我们常年的女管家,她那如丝的黑皮肤和姣好的容貌给予她一种特殊的美,就像奎因阿姨一般。她身穿红色的紧身衣,穿着高跟鞋,颈上戴着珍珠项链,看起来不寻常地锐利。那一串珠链是我送给她的,不是吗?

    珍斯曼对我轻轻地摆一下手,然后转身整理起床边桌子上的小物品,而当奎因阿姨抬起头来招呼我,兴奋地喊着“奎因!”的时候,珍斯曼停下手里的活,走了出去,就在我们身边擦过。

    我想要拥抱珍斯曼。我已经好几个夜晚没有看见她了。可是我害怕。然后我想,不,我已经猎食过,身上是暖和的,所以没关系。我的心中充满贪婪的美好的感觉,我感到我并不是被诅咒的。我感到了太多的爱。我往后退一步,把珍斯曼拉进怀里。

    她的身段很匀称,她的皮肤是可爱的牛奶巧克力的颜色,她有着淡褐色的眼睛,而她卷曲的短发总是漂亮的漂成黄色,包围着她圆圆的脑袋。

    “啊,我的小老板,”她一边说一边给我一个拥抱。我们站在走廊的暗影里。“我神秘的小老板,”她继续说道“我好难得见你一面呢。”

    “你永远是我的女朋友,”我低声说,吻着她的额头。在这种亲密的接触里,死者的血液帮了我不少忙。而且,我满怀希望,也有那么一点儿狂热。

    “你进来,奎因,”奎因阿姨喊道,珍斯曼轻轻地放开我,向后门走去。

    “啊,你有朋友在一起,”奎因阿姨说,而我听她的话进去了,黎斯特在我身边。这个房间比屋子里的其他地方要暖和。

    奎因阿姨的声音是超越年龄的,即使不算是年轻的,而她说话的时候用的是清晰的命令般的措辞。

    “我很高兴你有个同伴。”她说“而你是一个多么好的高大的年轻人啊,”她非常高兴地对黎斯特说,对她自己很是讽刺“到这里来让我好好看你。啊,你真的长得很英俊。到灯光里来。”

    “而你,我亲爱的女士,你是一个美丽的幻影。”黎斯特说,他的法国腔略微加重,像是为了强调他的话。他越过摆满浮雕宝石的大理石桌子,弯腰亲吻她的手。

    她的确是个美丽的幻影,毫无疑问,依旧有着和蔼而漂亮的脸容,尽管她已经历了长久的岁月。她的脸有着自然的棱角而不显得憔悴,她那薄薄的嘴唇上均匀地涂上了蔷薇色的口红,而她的眼睛,尽管周围留下了岁月的痕迹,依然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她胸前的钻石和珍珠很耀眼,她的纤长的手指上还戴着几个华丽的钻石指环。

    珠宝似乎总是她的权力和高贵的一部分,仿佛年龄给予了她强大的优势,而一分可爱的柔弱让她的个性更为突出了。

    “这边,小男孩。”她对我说。

    我走到她身旁,俯身好让她亲吻我的脸颊。那是我的习惯——自从我长到六尺四这样令人惊讶的高度以后,而她常常逗弄我,拉着我的头不让我走。这一次她并没有那样做。她被站在她的桌子旁,带着热诚微笑的迷人的人物转移了太多的注意力。

    “——你的外套,”她对黎斯特说“多么不可思议啊。哎呀,一件阔边的双排扣常礼服。到底你是从哪里弄来的?还有它的浮雕纽扣,多么完美啊。你能现在就过来让我看看吗?你知道,我对浮雕石有一种狂热的喜好。这几年来,我除了这个以外几乎什么都不想呢。”

    黎斯特走近她,我挪开一步,让出位置来。我突然感到害怕,非常害怕,怕她会觉察到什么,然而我马上意识到情况完全处在黎斯特的掌握之中。

    另一位饮血者,我的缔造者,不也像这样把奎因阿姨迷住了吗?我该死的有什么好慌乱呢?

    当她仔细地察看着钮扣,评论说道每一个扣子上都有着不同的缪斯女神的时候,黎斯特微笑地低头看着她,仿佛被她的魅力完全俘虏了,而我爱他如此。因为奎因阿姨是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人。他们两人都在这里,带给我的喜悦几乎是难以忍受的。

    “对,一件真正的双排扣常礼服。”她说。

    “喔,我是个音乐家,女士,”黎斯特对她说“你知道在这个年头一个摇滚乐手可以穿上双排扣常礼服,只要他喜欢的话,所以我就纵容自己啦。我是个不可救药的戏剧性的家伙。顽固地坚持着我的自高自大和偏执古怪。我走进一个房间的时候总喜欢除掉所有的障碍物,而且我对古老的东西有种狂热的爱好。”

    “是啊,这种狂热是多么正确。”她说,显然对此感到很高兴。黎斯特退开一步,站到我身旁。“我的两个帅气的男孩。”她评论道。“你知道奎因的母亲是歌手吧,虽然我不很愿意说她是怎么一个歌手。”

    黎斯特并不知道,他给我一个好奇的眼神,还有一丝揶揄的微笑。

    “她唱的是乡村音乐,”我很快地说“她的名字是帕西·布莱克伍德(PatsyBlackwood)。她的声音很有感染力。”

    “非常无力的乡村音乐,”奎因阿姨略微不赞成地说“我想她把它叫做乡村流行曲,这说明了不少问题。尽管如此,她的声音很好,而且她偶尔也能写一些不那么坏的歌词。她擅长的是一种哀伤的民谣,近乎凯尔特式的,尽管她没有意识到——可是你知道,她真正想唱的是小调的蓝草音乐,假若她唱的是她喜欢的,而不是她认为应该唱的曲子的话,她也许能够得到她想要的名声。”奎因阿姨叹气说。

    我大为惊讶,不仅因为她的话是如此明智,而且还因为这种奇怪的不忠实——奎因阿姨从不是一个会对她的血亲加以批评的人。可是她内心某处似乎被黎斯特的凝视扰乱了。也许他略微施展了一点魅惑术,而她讲述的都是内心深处的想法。

    “可是你,年轻人,”她说“从现在起我就是你的奎因阿姨了,当然,永远都是;但是你的名字是什么呢?”

    “黎斯特,女士,”他回答道,发“Les-dot”的音,重音落在第二个音节上“我也不是真的很有名。而且我现在也根本不再唱歌了,除了开着保时捷飞飙或者驾着摩托车在路上奔驰的时候哼给自己听。在这种时候我是一个帕瓦罗蒂(Pavarotti,就是“那个”帕瓦罗蒂了)——”

    “噢,但是你不可以超速驾驶!”奎因阿姨突然很严肃地说“我就是这样失去我的丈夫约翰·麦克奎因的。那时他驾的是一辆布加蒂(Bugatti,意大利名车),你知道布加蒂是怎么样的,”——黎斯特点点头“而他是那么为它自豪,他性能良好的欧洲跑车。那是一个晴朗的夏日,我们在太平洋一号公路上飞驰,每到拐弯的地方都要急刹车,一直往大苏尔(BigSur,加州的旅游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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