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cao8_第十四章朝议九州制曹卑鄙的圣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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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朝议九州制曹卑鄙的圣人: (第4/7页)

于二人身后。但是光线太暗,只能看个大致轮廓,根本辨不清面孔。而在帅案的烛台之后,曹cao正满脸颓然闷坐在那里,脸上挂着愁苦无奈的神情,幽暗的烛火照清了他的每一道皱纹、每一丝白发。

    这一瞬间曹丕倏然感到,父亲已如此疲惫,如此苍老。他压抑着心头的沉重不安,强笑道:“天色已不早了,父亲把孩儿唤来有何吩咐?”

    “时事不顺心中烦闷,为父怎得入眠?”曹cao拿起帅案上的一只小青瓷瓶,打开瓶塞轻轻地抿了一口,一边咂摸滋味一边审视着儿子。

    曹丕顿感紧张,没话找话:“父亲又在服用什么开胸顺气的良药?”

    “这是鸩酒。”

    曹丕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东西?”

    “鸩酒。”曹cao不慌不忙又重复了一遍。

    “父亲您…”曹丕惊得一跃而起;一旁稳坐的两位老先生也吓得直摸拐杖,颤颤巍巍半天没站起来。

    “嘿嘿嘿…”曹cao笑了“你们慌什么?世人皆知鸩酒乃有毒之物,殊不知天下凡能医病之物皆有毒。而野葛、鸩酒、马钱等物虽有毒,少食之也可养生。”

    曹丕一头冷汗:“父亲切莫如此草率,还是不要再饮这类东西。”

    “放心吧,李珰之精通药性,他也说少饮无害。而且常年饮用便可适应,以后即便有人想毒害老夫也不能得手,这就叫以毒攻毒!”曹cao把玩着小瓶子,表情显得格外阴森“比方说你犯的那些过错,也未尝就是坏事。”

    曹丕听他话归正题,赶忙低头道:“孩儿知错。”

    曹cao长叹一声,起身踱着步子:“老夫纵横天下数十载,虽不敢称英明一世,也算无愧于心。只是乾坤未宁老之将近,希望得一佳儿以传戎马之业。怎奈子修横死,仓舒夭亡,这重担才落到你肩上。”时至今日他提起曹昂、曹冲依旧饱含怀念“惜乎你才智不广,德行不厚,又行事不谨,实在有负我期望。所以我有意废掉你五官中郎将之职,另择他人以承嗣位。”

    “父亲!”曹丕只觉天昏地暗,仿佛浑身的血都被抽干了,重重跪倒在方砖上“孩儿知错,孩儿知错了!还望父亲收回成命…”

    “不过…”曹cao又提高了嗓门“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况且你身居嫡长之位,实在不宜轻易舍弃,所以…为父再给你一次机会。”

    曹丕几乎瘫倒在地:“谢、谢父亲,孩儿一定…一定…”

    “我不想再听那些信誓旦旦的话。”曹cao不为所动“先前我赐给你一把百辟刀,如今又赐给子建一把,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道在迩而求诸远,事在易而求诸难。”他伸手指向自己的帅位“这个位子归谁坐,要看他有多大的才能,付出多大努力,而不在有多少人说他的好话。你明白吗?”

    “孩儿明白。”曹丕嘴上明白。

    “凉茂乃一代良臣贤士,我本欲让他教导于你,惜乎他生性太过良善柔弱,不能替我管教儿子。所以我选了两位久经沧海处事老练,能镇得住你的人…”

    两位坐在一旁的老先生拄杖而起,曹丕这才看清,原来是邴原与张范。邴原字根矩,北海有德之士,曾在辽东隐居近二十载,曹cao在孔融帮助下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请回中原,在幕府担任征事。张范字公仪,河内名士,也被曹cao征辟多年,直至赤壁之战以后才得北归,在朝廷有侍中之衔,在幕府挂着参军之衔。这两位是前辈的清流之士,年纪也大了,虽身在仕途却从来不处理实务,只管斧正朝风。

    曹cao起身,信步走到曹丕面前:“为父决定请邴先生屈尊到你府中任长史。张先生虽年迈多病,但也可参你府中诸事。从今以后你做的每件事都要向这两位老前辈请教。”

    这两位老先生可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当初曹冲夭折适逢邴原也有个小女儿去世,曹cao提议将两个孩子合葬结为阴亲。若换了别人巴结还巴结不上呢,邴原却耻于攀高枝,死活不肯结这门“鬼亲戚”连曹cao的面子都不买,何况曹丕?至于张范更是老而弥辣之人,挂着朝廷、幕府两头的高官,坐而论道养尊处优,曹cao尚让他三分。把这么俩老头指派给曹丕,曹cao明摆着是要他们替自己管儿子。曹丕心中暗暗叫苦,却只能对他们大礼参拜:“晚生年少德薄,日后多多倚仗两位老先生。”

    邴、张二老行动不便,只是点点头,示意他赶快起来。曹cao又道:“你身边乌七八糟的人太多,忒不成体统。为父再给你一个cao行正派的伙伴…叔业,快过来见见中郎将!”

    “小可拜见中郎将。”那年轻人走过来朝曹丕深施一礼。

    曹丕一怔,才发现那个年轻人正是鲍信之子鲍勋,腻歪透了,却还得昧着良心寒暄:“原来是叔业贤弟,以后咱们要多亲多近。”

    鲍勋正色道:“事君数,斯辱矣;朋友数,斯疏矣。晚生与将军虽乃世交,然位则上下,但求时时守礼,万不敢僭越。”他还是那副满口道义的书呆子德行。

    曹cao却很满意,拍着鲍勋的肩膀道:“叔业不愧是鲍二郎之子,不仅书读得好,而且德行方正言行守礼…子桓,从今以后他就到你府里任职。”

    “诺…”曹丕无可奈何应了一声。

    邴、张二老就坐,鲍勋退归他们身后,曹cao更近一步凑到曹丕耳边:“常言道‘蓬生麻中,不扶自直。白沙在泥,与之俱黑’。你二十六岁了,为父本不愿过问你交友之事。但只怕有些人把你教坏了,不得不管。那个令史吴质整日在你身边说三道四,早就该治罪。不过老夫念他还有些微末才干不忍加诛,恰好朝歌县令出缺,我打发他外任,不准再滞留邺城。至于阮瑀,我已罚他起草给孙权的檄文,以后也不能随便到你府中去了。”

    曹丕更加不安——窦辅战死渭水,刘威犯法输作左校,吴质外任县令,阮瑀挨了罚,一干密友尽皆离散,自己府上门可罗雀,只恐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了。哪知还未想清曹cao又接着道:“还有那个假司马朱铄…府中侍女郭氏是他帮你从幕府弄过去的吧?”

    曹丕如遭霹雳,万没料到如此私密之事父亲都知道,赶忙再次伏倒:“孩儿有罪…”

    意想不到的是,曹cao只是冷冷一笑:“一个侍女算得了什么?”其实曹cao自己何尝不是风流场中人?他从没把女人当成多大不了的事,但他不能容忍的是军中司马涉足家事“当年为父就不喜欢这个朱铄,你却偏偏亲信这小子。既然你那么看好他,自今日起我罢黜他一切职位,叫他到你府里安安心心当奴才吧!”

    曹丕满面死灰,除了顿首谢罪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做的任何事我都清楚,你身边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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