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了樱桃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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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3/4页)

妇人挥着手。

    樱桃发现她终于找到熟人了。这名少女有着酷似罗兰的脸,但那飞扬的神采又绝非罗兰所有。她,应该就是十六年前的兰昭仪。

    对了,没有错。她穿着旧时的衣服,佩戴着旧时的发钗,宫女们的打扮也甚是奇怪——曾经看过一幅绘于十多年前的图卷,上边的风情景象正是如此。

    “哎呀,小姐,快下来!”奶娘惊叫“这是在宫里,不比在家里,你坐在假山上可不成规矩!”

    “我要吃的果子呢?”少女无所畏惧,张开小掌索讨“拿来——”

    奶娘无可奈何地叹一口气,递上篮子。许多果子在里边,一颗颗,艳红欲滴。

    “哈!”少女用脚尖挑起篮子,手指捏起一颗,往空中一抛,小唇仰着准确接住,就这么大剌刺地吃起来,像个肆无忌惮的野孩子。

    那一粒粒鲜红多汁的果子,正是甜熟的樱桃。

    “奶娘,你帮我去瞧瞧皇帝伯伯议完事了没有,他答应今儿带我去骑马的。”少女嚼下果rou,却并不吐出桃核,任腮帮子塞得鼓鼓的,说话也含糊不清。

    “皇帝伯伯?”奶娘又皱了皱眉“小姐,将来你是要封昭仪的,应该称‘皇上’,不该叫伯伯。”

    “他年纪那样大,不叫伯伯叫什么?”少女倒不以为然。

    “嘘——”奶娘恨不得跳到半空中捂住她的嘴“居然敢说皇上年纪大,小姐你真是…这阵子皇上召了好多术士进宫炼丹呢,就是为了不让别人说他年纪大…”

    “自欺欺人!”少女笑嘻嘻地评论。

    “大胆!”这时,树丛中传来一声低斥。

    “谁?”奶娘吓得险些摔倒。

    那人不再出声,但风儿吹起他衣袂的一角于绿叶边飘荡,暴露了他的藏身之地。

    “喂——”少女倒不害怕,态度依然大方“我瞧见你了,出来吧!我都不躲,你躲什么?”

    白衣缓缓显露,仿佛一朵白云从树丛中逸出。那是一个很漂亮的少年,十七、八岁的年纪,温文尔雅的举止,明亮的眼睛含着笑。

    “哇,你倒有几分姿色!”少女称赞“哪个皇子身边的娈童?”

    “三皇子未流云。”

    “原来是那个虚伪的家伙!”她轻笑。

    “虚伪?”少年显然不解其意。

    “对呀,皇帝伯伯说他最洁身自好了,没想到背地里也养着你这样漂亮的娈童呀,不是虚伪是什么?”

    “我并没有说我是他身边的娈童呀!”少年摊摊手“我只是说‘三皇子未流云’。”

    少女的笑容顿时僵了“难道你是…你就是未流云?”

    此语一出,头一个昏倒在地是那受不了惊吓的奶娘。

    是了,那就是十六年前的未流云,虽没有如今成熟迷人的气度,但那张英俊绝伦的脸是她熟悉的。

    “可怜的奶娘,进宫这么久了胆子还是这么小。”少女看看地面,摇了摇头,转而瞪视他“喂,你干么躲在树丛里偷听?”

    “我恰巧路过,不是偷听。”未流云抵赖。

    “这么说,你打算把你听到的告诉皇帝伯伯喽?哼哼,你试试看,’地握起小小的拳头,像在恐吓。

    “我没说要告诉父皇呀,如果…”未流云露一丝诡谲的笑,脑袋凑近“如果你肯告诉我你的名字。”

    “可以呀!”少女大剌剌拍拍他的肩“来猜个谜吧!猜中了,你就知道我一名字了。樱桃未出生之前是什么?”

    “啊?”他顿时一愣,没料到对方会出此招,可又不愿承认自己笨,于是便一古脑往圈套里钻“樱花?桃核?呃…”连猜测了一长串,少女依旧得意地摇头。最后猜到山穷水尽,未流云眼里满是绝望。

    “告诉你吧!”像是被他凄惨的表情打动,少女动了恻隐之心“樱桃出生之前仍是樱桃。”

    “为什么?”他呆着脸。

    “笨蛋!你没出生之前是什么?”

    想了一想,傻傻地答“未流云。”

    “这不就对了!”敲他一记脑门“所以,樱桃出生之前也还是樱桃。”

    “哦!”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盯着她鼓鼓的腮“为什么不把桃核吐掉?”

    “因为你父皇要从御书房里出来了,我含着桃核就可以不用跟他多说话。嘻,实在不懂该对着一个老伯伯说些什么才好,无聊透了。”她眨眨眼睛。

    正说着,一队老臣自走廊那头鱼贯而出,垂着头。

    “哈!皇上议事完毕,我可以跟他骑马去喽!这个给你吃,不过你要叫人来把我奶娘抬回去哦!”跳下假山,把剩下的那篮樱桃丢至未流云怀中,少女似对哥儿们般豪气地说:“对了…给你猜另一道谜题,”刚走两步,又回眸,但这次不再调皮,语气中有几分依依不舍“兰花未出生之前是什么?”

    “是…”未流云略一思考,恍然大悟“原来你的名字是…”

    “兰。”她笑笑,翩翩的袖子不好意思地拂了拂,转身逃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此后两人常常在御花园里相遇,自然而然也就玩在一起。

    她的全名叫曲陵兰,而他,喜欢叫她兰兰。

    她是名满煜都的才女,诗词文章过目不忘,却从不肯好好写字,下笔常常如同鬼画符。未流云强迫她跟着自己练字,在碧纱窗下,午后的芭蕉树前。

    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握着她的手,圈她在怀里,一撇一捺、一点一勾,缓缓地写着,希望可以永远写下去。

    “哼,在你左手背上画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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