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风知道_第七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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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 (第5/6页)

碰头之后那么不安,我会告诉您的。”

    “您会吗?”

    “当然了。您不相信我?”

    “不信。赫尔曼先生是如何丧生的?是事故、谋杀还是自杀?”

    “事故或谋杀。我认为不可能是自杀。可就是没有理由——除非赫尔曼先生患有不治之症,可这想法十分牵强附会。但即使这样,他也绝不会以那种害死其他许多人的方式自杀。”

    “您知道或有什么别的推断能继续帮助我吗?”

    “在您来之前我研究过我的良心,卢卡斯先生。我很抱歉,答案是‘没有’。”

    我刚才写下的是第一席谈话——只是略为删减并修饰过了。其他的全都一模一样。我一天之内就能解决国内某个城市的银行,还能坐晚班飞机飞回杜塞尔多夫。我累死了,没胃口,我的脚老疼。我从“洲际酒店”跟勃兰登伯格通了电话,告诉他这一天的结果:自始至终都是否定。

    “怎么了?”他说,而我感到特别疲乏。“咱们还远没有结束。但咱们必须对付过去。谁知道呢?也许这些家伙中最终会有谁张开嘴来。现在你好好睡,明天一大早你又要飞走了。听到什么卡琳的消息吗?”

    “没有话,没有信,没有电话。”

    “太好了。你会使她让步的。昂起头来,小伙子。我对你讲,咱们会找到真相的!现在上床吧。晚安。”

    “晚安,古斯塔夫。”我说。

    我从不马上上床,我太紧张太不安了。我总是冷热水交替着冲澡,然后给昂热拉打电话。经过这么一天,这是我的幸福时刻。一整天来,除了想这个电话,我什么也不想。我向昂热拉讲了我的没有成果的行动。她从不表现出不耐烦,从不催我去。她看得出我眼下去不了。但是她那轻细的有时是颤抖的声音透露出来。我们俩都受不了这样长时间的孤独。

    有一回她说:“昨夜我或许跟你经历过某种事,罗伯特!”

    “什么?”

    “咱们通过话以后我就睡觉了。三四点钟时我醒来,想抓你的手,可是你不在。这点我实在无法理解!我坚信不疑,你就在我身边,我一点也没有怀疑过。”

    “你先前梦见我了吗?”

    “不!这正是疯狂所在!我起身,走进客厅,因为我想,也许我打鼾,你去客厅了。”

    “你真的起床了?”

    “就是啊。”

    “噢,上帝,你就差开始梦游了!”

    “那不是梦游。我清醒得很。你不在客厅里。我呼叫你,满屋子找你。因为我无论如何仍坚信,你就在我身边。当我找不到你时,我最终又回到床上哭了,因为这下我坚信,你悄悄地走了,抛弃我了。我哭啊哭,直哭到我又睡着了。今天早晨,我每一根骨头都疼。”

    “我可怜的宝贝。”我说。

    “我根本不可怜。我是热恋上了。”她说。

    这些天我们吸烟吸得太多了。昂热拉发出真正的烟鬼的咳嗽,她连声道歉。烟呛进了她的气管,她噎住了,等等。我们俩都能感觉到,这种情形是多么令我们难过,但无论昂热拉还是我都对此不置一词。我们端坐不动,当我们打电话时,我们能看到灯光——我看到机场的,她看到戛纳的。此时此刻,灯光是我们惟一的安慰,奇妙的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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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尼黑。不来梅。汉诺威。斯图加特。法兰克福。

    总是一天之内解决。

    总是同样的结果。总是一无结果。根本没有收获。

    礼貌的脸,客套的话,没有线索,一点点也没有。

    真的,卢卡斯先生,我很抱歉,但是我帮不了您…

    我飞往维也纳。这里我不想一天之内全解决。我住在“帝国酒店”从奥地利不能直拨戛纳。昂热拉理所当然得出席招待会、演出和随后的舞会。我们改变我们的方式,因为她不知道她晚上在什么地方。她想由她来给我打电话,不像平时那样由我打给她。

    我在维也纳拜访了三位银行家,他们也没有不同于他们的德国同事的内容好讲。我已住过“帝国酒店”多次,很喜欢它。当我那天晚上回到家时,我在两家餐厅中后面的那个餐厅吃饭,然后坐到红色调的酒吧里,喝上一点,吸烟,不慌不忙,因为昂热拉说过,她今天会很晚才打电话。

    这没有结果的飞来飞去把我累坏了,我的脚如今常痛,我也老是在路上奔波。我不停地吞服贝茨大夫开的药片,但是总觉得它们无效。我跟弗朗茨先生交谈,他是首席调酒师。我跟他特别熟,认识时间特别长。他讲他的小果园,讲他靠着它开始为他的朋友和自己酿一些葡萄酒。他说,秋天他将寄给我几瓶。

    我在酒吧里一直呆到凌晨一点,后来我的眼皮打架了。我回到我的房间,躺上床去。我也可以这样等昂热拉的电话,我想。如果我睡着了,电话铃会吵醒我。我做梦,我失去了昂热拉,从而失去了一切生活乐趣,就这样,我在梦里跑过一条冬天的、冰封的高速公路,在弥漫的浓雾里,沿着行车的方向。天气凛冽,我冷得要命。我继续不停地跑,希望会有一辆车开来,司机在大雾中不能及时认出我,压过我身上,压死我。

    当电话终于想起时,我好不容易才慢慢地清醒过来。我没有立即找到床头灯的开关,电话听筒险些从我汗湿的手里滑落。我看看表:三点四十五分。

    我把听筒举到耳边。

    “喂…”

    我听到音乐,我熟悉的音乐。一个低沉的男声在唱——《随风飘去》。

    “罗伯特…”

    “昂热拉!”我忍不住咳嗽“昂热拉。”

    “我叫醒你了,我可怜的人儿。”

    “不是。”

    “就是,我听得出来。”

    那个男声仍然在唱,乐曲响起。

    “那好吧,你叫醒了我。我太高兴了!谁在那儿唱?你在哪儿?”

    “电影首映式结束后,在‘领事饭店’里还举办了一场宴会。‘保安警’赌场的那家饭店,你还记得吗?”

    “记得。”

    “很多人。一个个都大名鼎鼎,有钱人。我收到三个订单,画肖像,罗伯特!”

    “恭喜你!”

    “谢谢。你呢?你在维也纳怎么样?”

    “又是一无所获。”

    “哎呀,老天!”她低声说。那音乐和男声现在清晰可闻。然后又响起了昂热拉的声音,尽量热情地怀着希望说:“有一天这也会过去的,罗伯特!”

    “肯定。”

    “要我来德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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