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眠先生_六深仇冬眠先生心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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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深仇冬眠先生心底 (第3/4页)

 “不是一眼。”

    “那么是…”

    “就凭老兄这个过人的胆识,小弟一猜也就猜出来了。”

    “你是说我站得离火这么近?”

    “正是。”

    “嘻,这么说足下也是身藏绝技的人了?”

    弓富魁点点头道:“不错,小弟也是习武之人。”

    过之江脸上带出了一层费解。

    “请教门派?”

    “不敢!”弓富魁道:“无师无派,闭门自通。”

    过之江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老实说,这是他入道江湖以来,第一个看得顺眼的人,忽然他觉得弓富魁这个年轻人,似乎在性情为人方面,与自己极为相似。

    他对他出奇地露出好感。

    过之江道:“弓朋友,你来到‘天一门’是为了…”

    “是路过。”

    “预备上哪里去?”

    “河间。”

    “哦,”过之江脸上带出了一丝喜悦:“真巧。”

    “怎么,老兄也要上河间去?”

    “不错!我们结伴同行怎么样?”

    弓富魁怔了一下,他转过脸看着他。

    两双眼对看了一会儿。

    弓富魁忽然一笑道:“有何不可?”

    说完他就转过身子,向外步出。

    过之江嘻嘻一笑,随后跟进。

    人群围得紧紧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可是当过之江向外踏进时,距离他身前三尺以外的人俱都不由自主地分了开来。

    过之江站定了身子,那些人却依然不上来,双方之间,像是隔着一层什么似的。

    弓富魁心里暗吃一惊。

    “过老兄,你好纯的功夫。”

    过之江脸上带出了一片凌然,并含有几分傲气,他冷笑了几声,像是已经接受了弓富魁的恭维。

    他身子霍然再进,距离他身前三尺以内的人,俱都身不由己向后倒仰了下去。

    一时间人翻狗叫,乱成一气。

    二人已步出人群以外。

    站在通往山下的石阶上,向山下打量着,人潮就像是出巢的蜜蜂一样地向着山上涌集着。

    火势方兴未艾,看来还有一些时候才会熄灭。

    过之江在前,弓富魁在后,一路向着山下步去。

    中途弓富魁停下身子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这是最后的一瞥。

    包含着无限辛酸、伤感的一瞥。

    人的感觉有时候的确很奇怪。

    就像是有一个人在看你,你虽然当时并未看见他,却会突然地潜生一种反应,马上就知道有人在看你!

    弓富魁忽然有了这种感觉。

    那是在他目光方自火场收回的一刹那滋生出这种感觉的。

    他眼光一转,已经看见了那个人。

    一点没错,那个人果然正在看他。

    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两个人的眼睛都正在注视他。

    一个独眼的老人和一个如花似玉的少女。

    两个人都像是在躲避着什么似的那般神秘,然而不容否认,这两个人确是在看他,这一点绝不会错。

    虽然现在这两个人已经警觉地收回了眼光,然而弓富魁早已由他们的目光里,体会出一种凌人的不友善的情意。

    未必是“敌意”但是“不友善”却是可以认定。

    弓富魁再向他们投以好奇的目光时,两个人已经隐身于乱嚣的人群里。

    临去时弓富魁发觉到那个少女又向自己瞟了一眼,他可以断定,那一瞥,绝非是人们所形容的“秋波一转”或是“深情一瞥”

    那一瞥给他一种冷森林的感觉。

    可是当他想探询那种神秘目光的涵义时,对方一老一少已淹没于人群不见。

    弓富魁为人精明干练。

    虽然只是那么匆匆的一瞥,他已大概地记下了这老少二人的形象。

    他并且可以相信,这个印象能够在自己脑子里保存很久很久,直到下一次再看见他们以前都不会褪色!

    过之江已经走了很远!

    他停在最下边的一级石阶上,抬头回望。

    “你在看什么?”

    “两个人。”

    弓富魁信口答着,说的却是实话。

    “什么人?”

    “对我不友善的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对你不友善?”

    “眼睛!”弓富魁冷冷地道:“只看他们的眼睛就知道了。”

    二人并肩前行。

    过之江不经意地一笑,道:“你有仇家?”

    弓富魁冷笑了一声。

    如果过之江能够很细心地去分析一下他的笑声他的话,必然会大吃一惊。

    因为他这声冷笑里,已明显地泄露出深切的敌意。

    过之江显然疏忽了这一点。

    “学武的人,少不了都会有几个仇人,过老兄,你大概也不会例外?”

    “然!”

    过之江点点头。

    弓富魁脑子里闪过方才那老少二人,一时颇感诧异。

    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实在难以想象会有什么人对自己怀恨。

    当然这也不会太使他介意!他内心完全沉缅在对于师尊的死、门户焚毁的大悲痛上。

    人在遭遇大敌的时候,常常会出人意料的镇定——也许不是镇定,是完全麻木了。

    弓富魁简直不能有一点点意念去触及这件事,否则他必将会悲愤地为之疯狂。

    上天似乎有意捉弄他,也许是在考验他的定力,偏偏安排过之江与他走在一路。

    弓富魁这小伙子果然是个能成大器的料子,居然面临大敌之际,应付得如此得当。

    对于他得体的应对,竟然丝毫不使过之江对他有所怀疑。

    相反,过之江竟然对这个小伙子,颇有一伸友谊之手的意思。

    走着走着,过之江忽然停住了脚步。

    弓富魁对于这个杀人魔王,内心是存着十二万分的警戒的。

    现见对方身子忽然停下来,当然意味着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了。

    弓富魁顿时也跟着停下脚步。

    过之江道:“弓朋友你可曾觉得眼前应该做一件事么?”

    弓富魁一怔道:“做什么事?”

    “你说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模样?”

    “是一个老人,一个年轻的少女。”

    过之江顿时怔了一下,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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