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堡新娘TheBrideo_第一部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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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第十六章 (第4/4页)

他为什么要在乎别人怎么想?”

    “赖西蒙是百里园的领主,他可不是好惹的,也不是一个你可以在他面前示弱或当傻瓜的人。”

    “他的势力很大。”那个守卫接着说道。“他是国王的耳目,听说在他统治的南边山区,他自己简直就是国王了。”

    “那又怎样?”裘琳转过身去,但虽然她装作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却大为不安。因为现在她想起了赖西蒙这个名字。他的冷酷在韦尔斯已成传奇,他在南边建的城堡据说雄伟无比。现在他跑到这里来了,目的是什么呢?

    “我们还有工作要做。”阿杜说道,但裘琳不理他。她已经给了英格兰人最后一餐,给他们揉了最后两团面团,兰德还能拿她怎样?

    他可以把你交给赖西蒙。

    她的心开始猛跳。他是可以,但他不会的。

    可是万一那个人要求享用她的身体怎么办?如果势力强大的赖西蒙逼迫施压,兰德能够拒绝他的要求吗?他会不会试一试呢?

    她坐在厨房最偏的一个角落,倔强地挺坐着,阿杜则和临时抓来当差的助手准备着一毫不吸引人的烩鱼。从烤箱里拿出来的面包又小又硬,只发起来一半,不过至少没有烤焦。事实上,这些在一阵仓促、混乱中做出来的面包,可以说连熟都没有熟。

    裘琳想着,如果老天爷公平,就让他们都被那团黏呼呼的东西噎死吧!要老天爷怎么处理事情似乎是一种很严重的罪恶,不过她不相信一个公正的老天爷会为这种小事怪她。

    时间越来越紧迫了,阿杜不时生气地瞪她一眼;但他恳求的眼神没有打动她,这种生气的眼神也不会。跟如何使面包发酵或烤箱要多热比起来,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考虑。

    在一天之内,她的生活已经被完全颠覆了。然而更糟的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即使她逃了出去,又会落入另一个陷阱中。因为她的生活直指着一个方向,那是她最不愿意走去的方向:嫁给欧文。更复杂的问题还在后头,欧文对她所下的工夫是不容忽略的。

    然而她的希望就不重要吗?更重要的是,她的希望是什么?

    空中响起雷鸣,雨突然下了起来。外面的那些男人咒骂着,她却在里面幸灾乐祸。下雨他们就不能工作了,不是吗?他们那座该死的墙没有办法盖起来的。

    她站起来,让僵直的身体伸展一下,一面努力不去回想让她身体如此酸痛的那些活动。

    她对守卫说:“我想要一个人活动一下。”

    那个人生气地看着她。“我已经学到教训了!你无法再骗倒我何理司。”

    “我不是骗你,只是单纯的生理需要。”她双又手插腰。“我很奇怪你到现在部还没有类似的需要。”

    他换一只脚支撑着身子,然后不安地朝阿杜瞥一眼。“你觉得怎么样?”

    阿杜满身大汗,手臂上都是面粉,围裙上也沾了一大块油渍。他无奈地看裘琳一眼。”

    我们可不可以作一个协议?”

    她本能地想拒绝。让那些英格兰人都饿死,她也不在乎。但理性使她的怒气消褪了一点,她对他微微点个头。“可以。”

    他睁大了眼睛。“你来烤面包?”

    何理司问道:“这跟其它事有什么鬼关系?”

    她对阿杜点点头,阿杜就转而对守卫说:“我不能让人在我的锅子里面小便。把她带到外面去,可是要看紧她,完事后立刻把她带回来。还要避开赖西蒙的人。”

    她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但裘琳能够好好地利用一下。赖西蒙的手下聚在兰德的房间附近,那两个爵爷一定在里面计划事情。雨已经变小,这种毛毛雨根本拖延不了筑墙的工事进度。这座还不及头高的建筑现在虽然只能供工人用,但迟早会容得下所有的士兵。一天下来就可以装上屋梁了。

    这里的工事进行的速度快得令她难以相信。蓉雯有没有把关于兰德弟弟的事情传话给克莱呢?他们会不会把他拦截下来?欧文会不会再度尝试救她出去呢?

    她回到厨房时问道:“亚伦怎么样了?”

    “别告诉我说,你为那可怜的孩子感到愧疚。”

    “这只是一个简单不过的问题,你要不要回答?”

    “他会活下去。”守卫咕哝道,一面打开门示意她进去。“我只知道这样。”

    裘琳沉默地走向烤箱。亚伦只比小男孩大一点。想到他在欧文的突袭行动中受到重伤,令她颇感心痛。但她提醒自己,在这场争斗结束以前,还会有很多英格兰人受伤,也会有很多韦尔斯人受伤。她不能为入侵她家园的英格兰人担心。

    她翻动着烤箱里的炭火,又添了一些橡木柴薪让它热一点。士兵要打仗,他们会受伤,常常也会战死。世界就是这个样子,就跟女人要为了帮助家人而结婚一样。

    不同之处在于,会伤害到你的应该是敌人,不是你的盟友。然而就她的情形而言,即使考虑到他今天的行为,她仍确信欧文会比兰德还可能伤害她。可是,兰德却不是她必须嫁的人,她要嫁的是他的弟弟。

    她开始准备烤面包,同时拚命不让自己去想费杰柏,也不去想欧文。尤其不要去想费兰德。她改想着不久前自己与纽霖的谈话——然而那又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冬季的尾声近了。她的旧生活也到了尾声。她面对的是新的季节,或许对她的族人也一样。

    外面的雨把冬天的味道洗净,带来了柔和的春天。城墙也跟再生的林野一样,渐渐长高了。崖边的玫瑰是否有一天也会爬满了英格兰人所建的城墙?如果有那么一天,去摘那些鲜花的会是谁,是英格兰女人还是韦尔斯女人?

    她衷心害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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