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碎之舞(不是每一场舞都会心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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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2/3页)

,少许尺疑,——许多时候不过是明骗罢了。笑吟吟:“淑女守则第一百零一条,不可以随便上人的车。”

    “咦,”他一挑眼眉,兵来将挡“现在还流行淑女吗?”

    我觉得他实在可爱,笑出声来,无端心生亲近,跳上车去。满腹厌气一扫而空。

    他开动了车:“生死关头,身家性命都能托付,现在反而怕我拐你到河南?”

    脸色正大光明,眼睛的一睐,却仿佛探戈的狂野舞步,让人刹时心旌神荡。

    我失笑。如果不曾遇过狼子,那么,他是了。但我生命中的劫数,我已遭逢,而在最初的最初,人人都说:信之是个本分人。

    总是曲终人散去,此刻,且跳一曲探戈舞。我道:“古龙说,陌生人是很危险的。”

    他笑了“《边城狼子》看得很熟啊,那么下一句还记得吗:比陌生人更危险的,便是身边最亲密的人。像你,碎你心的人,是陌生人吗?”

    我嗤笑:“我一颗大好的心,完整无缺,几时碎了?”而我一颗大好的心,隐隐作痛,在胸中哭泣辗转。

    他戏谑:“魔镜啊魔镜,请你告诉我,这世上,除了爱情,还有什么可以让一个扬眉女子黯然神伤?”

    魔镜啊魔镜,也请你告诉你,这世上,除了爱情,还有什么会更美丽与残忍,伤害更彻底与不可愈合?

    我只掉过脸去,良久不语。隔了褐色玻璃的街景,一一流走,像云外的另一重天,与我漠不相干。

    伊龙文立即道歉“对不起,我交浅言深了。”

    我竟掩不住声音中的灰败:“你送我到前面路口就行了,我还要去拿自行车。”——

    居然,根本瞒不了人。

    他应:“好。”徐徐停下,问:“不礼尚往来,互『片』一番?”

    我道:“我没有名片。”

    他递过纸笔,派克笔素身圆拙“把电话号码写一下吧。”

    我信手握住,想一想又推搪:“我刚去单位,还不知道电话号码。”

    他一怔,随即忍俊不禁。

    我脸不由自主涨红。

    今天的第二次,我的举止幼稚生硬,似儿童般不谙世事。只急急推门下车。

    上得楼来,天已经黑了。

    终于可以哭了,跌撞扑进母亲怀里,像扑进鸿蒙初开的天地,重是婴儿,所有言语都用哭泣来表达——

    却如雷亟般定在昏暗门边。

    日光灯煌煌开着,母亲正在沙发上,全神贯注看报纸的股票版,而她手里握着的——

    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所见——是一具放大镜。

    是老花。我长大,锦世长大,而母亲竟已经老花至此。

    她一抬头看见我,报纸一推站起来:“怎么回晚了?吃饭了吗?单位里加班?现在适应新工作了吧?”连忙下厨替我热饭。

    老花,罗嗦,发间的银丝,小打小闹地炒股,弄很多食物来给儿女填下。像在冰川上的失足坠落,老去的过程极险峻且不可回头。

    怎么可以,我还要她为我cao心,为我担承?自此,我要做个强壮女子。

    第二天被宝儿骂得狗血淋头。

    她声音像青春片中义正辞严的小班长,作派像对男友轻责薄怨的少女,但内容:

    “…当然了,我知道你是大机关下来的大菩萨,呆不惯我们这种小庙,想走就走嘛,

    其实呢,今天不来都没关系…”刻薄之至。

    我低着头,是是是,十分恭谨,眼光落下,是她的粗跟鞋,笨重结实,仿佛上身已变成天鹅,脚下还拖着丑小鸭的脚蹼。

    宝儿的出身,只怕比丑小鸭更劣,至今拖着,不肯放下。

    等她小小、刻意优雅地抿一口阿华田,我才解释来龙去脉。刚说到三分之一,她已拍案而起“好。”双目炯炯生光。

    “这是头条题材嘛。庄锦颜,你明天写好交给我,六千字,赶第六期。”啧啧数声。

    竟有艳羡之意“天上掉馅饼给你捡着了,你运气不错嘛。”顿足嗔道“照片呢?你怎么不记得跟他合一张影?”

    这人,思路不大正常吧?

    我啼笑皆非:“是,我运气不错。最好他把我绑做人质,然后警方力克顽敌,救我出来,就更好了。”

    她忽然俏皮起来:“那自然,上了焦点访谈,连杂志也可以顺便广告一下。”轻轻感慨“可惜好题材如同好姻缘,可遇不可求。”呈现了中年的皱纹,只一恍。

    握笔良久,我终于写下:“他说:也许是因为阳光的缘故,她的眸子如碎钻闪亮。

    小街上寂寂的了无人迹,她是哭过了吗?…”

    亦不枉他结识我一场。

    宝儿几乎是将稿子摔到我脸上的。咆哮“庄锦颜,你真伟大,真故事也有本事写得这么假。你写的是纪实你知不知道?!”

    我申辩“新闻的六要素我都交代了,这里还有这里,他怎么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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