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夜_五月花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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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花2 (第3/7页)



    “什么?!”

    “他说头痛。”

    我在一旁细看荷西,握杯子的手一直轻微的在抖,冰块叮叮的碰,放下杯子切菜,手还是抖,指甲都裂开了,又黑又脏,红红的割伤,小嘴巴似的裂着。

    “妈的,这种时候生病!”汉斯丢下叉子用桌布一擦嘴走了。

    “来,去睡觉。”我稳住荷西用力太过的手,不给他再抖。

    进了房,荷西扑到床上去,才放下帐子,他居然已经睡着了。

    五月十一日

    早晨闹钟响了,荷西没有动静。

    等到八点半,才推醒他,他唬一下跳了起来。

    “那么晚了,怎么不叫我。”懊恼得要哭了出来,低头穿鞋,脸也不洗就要走。

    “吃早饭?”

    “吃个鬼!”

    “荷西——”我按住他:“公司不是你的,不要卖命。”“做人总要负责任,路易呢,快去叫他。”

    我去敲路易的房门,里面细细的嗯了一声。

    “起来吧,荷西等你呢!”

    “我病了,不去。”

    “他不去。”我向荷西摊摊手,荷西咬咬牙,冒着雨走了。在刷牙时,就听见路易对汉斯在大叫:“病了,你怎么样?”汉斯没出声,倒是英格,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休息一天吧,晚上给杜鲁医生看看。”

    过了一会汉斯和英格出去了,说是去承包公司领钱,两个人喜气洋洋的。

    临走时丢下一句话给我:“明天四个重要的客人来吃饭,先告诉你。”

    “汉斯!”我追了出去。

    “下次请客,请你先问我,这种片面的通知,接不接受——在——我。”

    “我已经请啦!”他愣了一下。

    “这次算了,下次要问,不要忘了说谢谢!”

    “难道活了那么大,还得你教我怎么说话?”

    “就——是。”我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跟这种人相处,真是辛苦,怎么老是想跟他吵架。

    汉斯他们一走,路易就跑出来了,大吃冰箱里汉斯的私人食物,音乐也一样放得山响,还跑出大门口去,看半裸的黑女人,咪咪笑着。

    “好点没有?”我问他。

    “嘻嘻!装的,老朋友了,还被骗吗?”

    说着大口喝啤酒,狠咬了一块火腿。

    我呆呆的望着他,面无表情。

    “谁去做傻瓜,挖水泥,哼,又不是奴隶。”

    “可是——路易,你不看在公司面上,也看在荷西多年老友的面上,帮他一把,他一个人——。”我困难的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啧,他也可以生病嘛,笨!”又仰头喝酒。

    我转身要走,他又大叫:“喂,嫂子,我的床麻烦你铺一下啊!”“我生病,不能做事。”我皮笑rou不笑的回了他一句。晚上汉斯问荷西:“今天几包?”

    “两百八十包。”

    “怎么少了?你这是开我玩笑。”口气总是最坏不过的了。“仓很深,要挖起来,举着出船仓,再扎绳子,上面才拉,又下大雨——。”

    “你在水下面,下雨关你什么事?”

    “上面大雷雨,闪电,狼大得要命,黑人都怕哭了,丢下我,乘个小划子跑掉了,放在平底船上的水泥,差点又没翻下海。”

    “汉斯,找机器来挖掉吧,这小钱,再拖下去就亏啦!”我说。

    汉斯低头想了好久,然后才说:“明天加五个黑人潜水夫一起做,工钱叫杜鲁医生去开价。”

    总算没有争执。路易躲在房内咳得惊天动地,也怪辛苦的。

    在收盘子时,杜鲁医生进来了,他一向不敲门。“怎么还没弄完?”一进门就问汉斯。

    “问他们吧,一个生病,一个慢吞吞。”汉斯指了指荷西,我停止了脚步,盘子预备摔到地下去,又来了!又怪人了!有完没有?

    “路易,出来给杜鲁医生看。”汉斯叫着。

    路易不情不愿的拖着凉鞋踱出来。

    拉拉荷西,跟他眨眨眼,溜回房去了。

    “路易怎么回事?”荷西问。

    “装的。”

    “早猜到了,沙漠时也是那一套。”

    “他聪明。”我说。

    “他不要脸!”荷西不屑的呸了一口。

    “我没有要你学他,我要的是——‘堂堂正正’的来个不干。”

    “算了吧,你弄不过他们的,钱又扣在那里。”

    雨,又下了起来,打在屋顶上,如同丛林的鼓声,这五月的雨,要传给我什么不可解的信息?

    五月十二日

    剥了一早上的虾仁,英格故态复萌,躺在床上看书,不进厨房一步。

    我一推她门房,她吓了一跳,坐了起来,堆下一脸的笑。“英格,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她怕了。

    “汉斯在德国汇薪水是跟你一起去的?”

    “我没看到。”声音细得像蚊子。

    “跟你事后提过?”

    “也没提,怎么,不信任人吗?”心虚的人,脸就红。“好!没事了。”我把她的房门轻轻关上。

    到了下午,汉斯大步走了进来,先去厨房看了看,说:“很好!”就要走。

    “汉斯,借用你五分钟。”我叫住他。

    “啧,我要洗澡。”

    “请你,这次请求你。”我诚恳的说,他烦得要死似的丢下了公事包,把椅子用力一拖。

    “荷西已经在公司做了三个半月了。”我说。

    “是啊!”“薪水在西班牙时,面对面讲好是两千五百美金,可以带家属,宿舍公家出。”

    “是啊!”他漫应着,手指敲着台面。

    “现在来了,杜鲁医生说,薪水是两千美金,扣税,扣宿舍钱,回程机票不付。”

    “这是荷西后来同意的!”他赶快说。

    “好,他同意,就算话,两千美金一月。”

    “好了嘛,还噜嗦什么。”站起来要走。

    “慢着,荷西领了一千美金,折算奈拉付的,是半个月。”“我知道他领了嘛!”

    “可是,公司还差我们六千美金。”

    “这半个月还没到嘛!”

    “好——三个月,欠了五千美金。”我心平气和的在纸上写。

    “德国汇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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