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狸长虹_第八章伊人何去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八章伊人何去 (第6/11页)

猛然倾倒,一式“铁板桥”功夫,贴地往旁滚去。

    徐玉麟一招得手,岂肯让他轻易逃去,一见那往旁翻滚,迭将前冲之势利住,双足一顿,身形倏地平地拔高三丈,半云里一个倒反身,头上脚下,宝剑一挥,幻作万条银虹飞舞,身化“玄乌划沙”疾如流矢,迳向兀自翻滚中的邢刚罩下。

    这种急冲疾利,平拔换身的轻功,简直非常人武功所达到之境,大大出于邢刚意料之外!他在疾急翻滚间,蓦感森森冷气逼体,忽得发现四周丈余方圆之内,均被一片光幕所笼罩,不由大骇!

    说时迟,那时快!巧云掌邢刚究不愧为“五巧”之首,一见敌手剑气罩身,情急之下,豁出两败俱伤!

    但见他蓦将滚动身形,贴地仰卧,双脚往上猛踢,两掌集毕生功力,翻腕送去。

    徐玉麟疾似鹰集般的下落身形,突被邢刚推出的一股强猛劲力相撞,迭忙斜里一侧,身变“巧燕穿帘”掌出“推窗望月”将邢刚掌劲往旁一推,右手长剑“怪蟒吐信”疾然递向邢刚“云门”“府台”两处大xue!

    邢刚推出的强猛掌劲,被对手劈空一击,迳自往侧斜去,尚未来得及撤招换式,只见青芒忽现,一柄长剑已点到胸前,道声不妙,迭忙吸腹缩胸,用“壁虎功”贴地往上一游,但是已然迟了半著!

    只听“嘶”的一声,凄嚎起处,血箭喷射,人影飘飞!

    徐玉麟落身三丈之外,仗剑肃立,乃云掌邢刚浴血满身,手抚肩头,面色苍白而扭曲,状至可怖!

    血!一滴一滴的由刑刚肩头流下!血!

    表示了一个武人的惨败,和另一个武人的胜利!

    双方只以怨毒的目光互相凝视著,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像死一般的沉静。

    空气骤然凝结了,紧涨得如曳满弦的弓箭!

    这似乎应该是激战的前奏,然而这却是剧战之后的紧张形势啊!

    血,已经判定了胜败,难道说他们犹在酝酿著另一场搏斗吗?

    是的,半点不错!

    血,代表的是仇与恨;是一个武人尤其是一个成名武人的无上耻辱!

    巧云掌邢刚当年纵横江湖,任意杀戮,虽然血腥满身,可是几曾见过鲜血从自己身上倘出?

    后来仅败于上清真人的一掌之击,竟使这性情乖戾,心胸狭窄的老儿,怀恨遁迹七十年。

    此刻,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然而那猩红的血却是从他身上泊泊而出,肩头痛澈肌骨!

    这是无法逃避的事实,他已败在了一个藉藉无名的后生之手,其内心之愤恨已不言可知!

    他并非不知对手少年,实刀剑下留情,否则,在那锐不可当的剑幕之下,必己身首异处。然而他却不因对手未下毒手而感恩退去,相反的他要以负创之体,与敌偕亡,而作孤注一掷。

    其实邢刚这种心理,亦属常情,大凡武林成名人物,总是将名看得要比性命都重!

    徐玉麟凝视著邢刚那变幻不定的表情,两眼怨毒的神光,心中微微一凛,暗自忖道:我为何忽然心生慈念,而不紧接著再一剑把这老魔刺死呢?

    他如此的自问著,未免有些惶然后悔!那知他因此一念之善,竟造成了无穷后患,多少武林高手也因此而丧生!

    徐玉麟此刻,仍然可以趁邢刚创痛之下,一举将其除去,可是他的心性令其不肯如此去做。

    两人僵持了约莫顿饭时间,邢刚已调息完毕,面色由苍白而转红润,倏然两日精光电射,隐含杀机,一步步向徐玉麟逼来。

    “老魔,本少爷念尔成名不易,不忍一剑把你杀死,你还…”徐玉麟话未说完,蓦见院外飞来一条黑衣人影,在墙边阴暗处,顺手抄起一物,飞跃而去。

    来人身法之快,似是一流高手!

    巧云掌邢刚冷哼一声,撇下徐玉麟迳自纵身向院外逃去。

    这情况发生待至为突兀,竟使徐玉麟呆了一阵,然后若有所悟的迈步走向木架上的被害少女。

    凉风飒飒,万里晴空,荒凉的原野里奔驰著两个白影。

    不要说这两个白影正是追寻白马红娘苏玉娇的徐玉麟和白猿狒狒了。

    “四野不见炊姻起,独我萧索过路人。”徐玉麟在奔驰中放眼荒野,凄凉一片,忽然触动情怀,忆起这句请来,不由黯然神伤!

    他想起自离飞云堡后,已是整整约三天了,在这三天当中,为追觅苏玉娇的芳踪,马不停蹄的昼夜奔跑,在精神上,rou体上受尽了苦楚,然而伊人依然杳如黄鹤,点无讯息!

    第一天,他跟随苏玉妈的白驹,撞进那所不知名的庄院,遇上了巧云掌邢刚,大闹一场,原以为那木架上的受害女子,必是自己所要寻觅之人,岂料当邢刚被黑影引走之后,他怀著颗悚悚不安的心,急将那女子解下时,竟发现她已死去!

    神智昏乱中,他几乎抚尸痛哭起来,一阵微风吹开了那已死少女的掩面秀发,这才发觉并非意中人。

    他把那无辜受害少女尸首掩埋了,搜遍整座庄院,阒无一人,最后,只好率领灵猿,复返庄前,这时苏玉娇的那匹白驹,已不知何去?

    徐玉麟深知白猿拂拂乃系千年灵兽,嗅觅锐敏过人,是以要它嗅出白马去向,又开始穷追狂奔起来…

    第二天,一无发现。

    第三天,黎明时分,在荒野中找到了白驹鞍蹬,于是又循那清晰的蹄痕,沿途追来…

    此刻,又已经是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的时候了!

    徐玉麟和白猿狒狒,整日未进饮食,就是内功再好,一连数日不停的奔跑,自亦疲累不堪。

    前进中,他因腹内饥肠辗辘,心神焦灼不安,猛一抬头,但见前面一座青山,高耸入云,在夕阳返照下,益发显得巍峨险峻!

    再一低头细看那马蹄痕迹,却正指向这座崇峻的高山,测度距离,此去也不过是五十里之遥他急将前冲之势刹住,微一端皿,暗自咕啜道:眼下已经饥饿疲累不堪,倘若奔进出去,再遇上什么强敌,地势也不熟悉,敌暗我明,岂不要吃大亏,倒不如先找个去处,稍作休息,或弄些食物,聊充饥肠,再作道理。

    意念既决,纵目向四周瞧去,但见一片荒凉原野。数十里内,非但一无人烟,竟连座可供隐身栖息的密林都没有!

    置身此境,不由使他仰天叹息,一阵悲从中来,鼻腔发酸,两行热泪,滚落腮边!

    蓦的一声冷雁悲鸣,划空而过,那雁声更充满了苍凉,益触愁怀!

    他忽然若有所思的翘首仰望,只见四只寒雁排成“一”字形,正由头上冉冉而过,去向也是那座青山。

    初冬时节,北雁南飞,乃为常见之事,然而这四只寒雁却反常的向北飞行,这就不能不令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徐玉麟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