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的爱神_第四章没钱的迷失的爱神失的爱神子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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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没钱的迷失的爱神失的爱神子 (第2/11页)

为了证实自己的观点,他还特意举了一个实例。

    “有个老头儿无儿无女,天天来我们木材厂拉柴火卖。我们同情他,只卖给他35块钱一车。你们知道他每天挣来的钱都用来干什么吗?”林阳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严肃地说“除了买些吃穿用的以外,剩下的全买了药!他老伴在病床上已经整整躺了40年!”

    林阳叙述说,老头儿年轻的时候是地主家的长工,却偏偏与地主的女儿相爱了。他们一起逃脱了家庭的羁绊,在一个很偏僻的山沟里生活,彼此都刻骨铭心地爱着。

    在婚后的第二年,妻子怀孕难产,结果孩子没了,大人也大出血,进而导致下身瘫痪。在残酷的命运面前,他首先想到的就是给妻子治病。他拼命地挣钱,然后用这些钱给妻子买药,带妻子上出名的大医院治疗,可是结果总是令人失望。医生曾跟他说:“这个病几乎是无法医治的,除非能创造奇迹。”

    他却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会有奇迹发生。他继续拼命地挣钱,下矿、钻砖窑、开荒种地…几乎所有的体力活都干过。他始终怀着一个希望拼命地努力,好像他生命中全部的动力都源于这一个希望——在这个希望的前面是一个小得几乎看不清的奇迹。

    有人劝他,别再浪费钱财和精力了,好好攒点钱过完下半辈子吧。妻子也常常哭着闹着,让他不要管她,甚至还偷偷地自杀过几次——都碰巧被别人救了过来。他就很自信地对妻子说:“老天爷都不准你死哩,你一定会好好地站起来的!”

    妻子便不再去想死了,也开始怀着同样的一种希望活着。她希望自己能站起来,哪怕只有一次,只为了给自己心爱的丈夫做上一顿饭。

    就这样挨过了40多年,他们越来越老了,那个希望越来越渺茫,但它依然在他心中亮着,尽管那么微弱,却时时刻刻指引着他前行。

    现在他老了,再也干不动那些体力活了。他只好每天赶着小毛驴车,到20里地以外的木材厂去拉些柴火,然后在冰天雪地里拉着沿村沿街叫卖,这样一直持续到现在…

    “他老伴的病好了吗?”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林阳。

    “这个问题还重要吗?我只是想问,这种爱情还能被称做游戏或者交易吗?”林阳情绪非常激动。

    这个故事让我们感觉到自身的卑微和渺小。我忽然想到那天买柴火的事。想到老汉最多只能挣上五元钱,我的心里仿佛被什么带刺的东西扎了一下,很疼。

    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补偿一下我的心债。

    那天下班回来,我终于看见了他。风很大,天很冷,他站在桥下,双手cao袖,两只脚不停地跺着。天色已经很晚了,可这车柴火还没有卖出去。

    “80块怎么样?我买了。”还没等问价我就已经起价了。

    老头儿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他把车赶到我的家门口,看到院子里已经有一大堆柴火了。

    “怎么买这么多柴火?”老头儿问我。

    “天太冷,多烧点儿暖和。”我随口应了一句。

    把钱交给了老头儿,老头儿喜滋滋地接过,却又很仔细地数出了三张“大团结”退给我。

    “为什么?”我惊讶。

    “50块就够了。”他憨厚地笑着。

    我顺口问了一句:“你老伴怎么样了?”他有些兴奋地说:“已经能勉强下地走走了。”

    我想这是上天被感动了吧,看着老头儿眼里燃烧的一团火,我一下子温暖了许多。

    很久没这么温暖了,真的。

    老头儿赶着毛驴车走了。我的眼前浮现着这样的一幅美丽的画面:他老伴已经给他做好了饭,正拄着拐杖,像一个少女等待情人一样痴情地等待着他…

    老汉的身影渐渐远去。在他消逝的地方,升腾起一片火焰,映亮了我前面的路。

    3。听说爱情回来过

    一个清爽的早晨,我意外地发现书包里放着一个装帧很美的信封,上面用很秀气的字写着我的名字。

    学校安排毕业实习。正巧姑妈家经营了一家小打字复印社,这对我这个在计算机系读了四年的大学生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初秋的微风已有阵阵寒意。我独自坐在微机旁发呆。

    “有人吗?打字。”

    我不由得一惊。

    说话的是一位20多岁戴着宽边墨镜的青年,高高的个儿,淡灰色的西服,白皙的面庞,举手投足无不流露着他的文化涵养。

    “能把它打下来吗?”他把文稿递给我。

    “可以,稍等。”

    只有一张纸,短短的几行字,没有称呼和落款。

    “起个文件名吧,”我说。

    “就叫‘第一封情书’。”他彬彬有礼地回答。

    我不知道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他在嘲弄我。但一个打字员的职责就是按顾客的要求去做。这是我刚来时姑妈就反复叮嘱过的。

    怀着几分新奇,我稳稳地坐在微机旁,飞快地敲打起键盘:

    分手数载,一朝相逢。你知道我的心吗?

    九年前,我们分手后,我无时无刻不想你,无时无刻不找你。现在,我终于如愿以偿了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今生今世。这朵玫瑰你喜欢吗?愿它伴你快乐到永远。

    这时我才注意到一枝火红的玫瑰平躺在一旁的茶桌上。

    我把打印好的稿递给他。

    “谢谢,免费?”他微笑着说。

    我被他的这种幽默逗笑了。

    “不,三元。”

    “正好三元。再见!”他转身就走。

    “等等,你的玫瑰。”我急忙拿起那枝火红的玫瑰,紧走两步递给他。

    “噢,瞧我。”他脸上似乎有一种复杂的不可琢磨的表情。

    “看你打字真是一种享受,下周六我还会来的。”

    那青年走后,我不禁有些茫然。连情书都要送来打印。是不是浪漫得昏了头了。不知怎地,那神秘的墨镜、古怪的信、新奇的文件名、火红的玫瑰,时刻萦绕于脑际,挥之不去。或许他还会送来他的第二封情书,我想。但愿他下周六真的还能再来。

    又是一个星期六的下午。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轻轻地洒在桌面上,给这个清寂的小屋平添了几分温馨和生机。

    “有人吗?打字。”

    又是那熟悉的声音,淡灰色的西服,宽边的墨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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