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倾君心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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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3/3页)

一次!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我要的不是这样!我要的是她与我相偕白首,我要的是一个活生生的拈心!只怪他的能力不够,前世只能许下与她相遇的毒咒!

    而上苍实践这个毒咒,却残酷至极地开他一个玩笑!

    相遇、相爱,再分离!

    “好狠!好狠!”

    “要分离,我可不要!”他拚住一口气抱起拈心,扯动自己身上的伤口。

    “痛…”她半昏迷低语。

    “不痛了,很快就不痛了。拈心,拈心,你知道我是谁吗?”他的语气温柔低哑,在她耳畔问道。

    她掀了掀眼皮,想要笑却觉得好冷。“胤…胤玄…”

    他微笑,搂紧她开始降温的身子。

    “你答应过当我的小娘子,还记得吗?”

    “嗯…”她要点头,却无力。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好…我要你快乐…”

    他露齿而笑,齿上都是血,在月色里格外可怕。

    他看了一眼仍在震惊中的博尔济,对着她低语:“我快乐,为什么不呢?至少,现在我是快乐的。”

    她没有回应,他沉痛地闭了闭眸子,然后随即出乎意料之外的,他抱着拈心跳崖了。

    “不要!拈心!”博尔济回过神,心胆俱裂地大喊,奔到悬崖旁,几乎要跟着跳下去了。

    几乎啊!

    他足下的砂石滚下急流中,再跨前一步他也能追随他们而去。如果上天垂怜,他真的也会跟着跳崖啊!

    但肩上的国仇家恨…怎能忘?

    他盯着悬崖下黑蒙蒙的一片,眼内已是模糊了。多罗说得没错,就算他想要,也永远不能将拈心摆在第一位!

    “八贝勒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快去下头找人!”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博尔济温和的脸庞开始扭曲,低哑说道:“我不准你们去打搅她!”

    “都统勇勤公,你若不反抗,尚能保有全尸,不似他们…”话还没说完,就瞧见博尔济发狂地旋过身,空手打中一人,夺去他手上兵刃,大开杀戒。

    “我不准你们去打搅她!谁敢动她,就去死!”他吼道。

    他的疯狂只在这一夜里。

    天亮之后,有人惊惶报官,悬崖旁死绝十多名黑衣人,下手者手段残忍,无全尸。

    也始终无人出面领尸,八贝勒胤稷不曾出过面,也未受到任何牵连,官府当是贼人案处理。

    未久,宫中传出了消息,多罗郡王失踪数月未归,疑是死亡,由圣上交三皇子处理其后事。

    这一年,多罗郡王年仅二十三岁。

    杨承文听到消息之后,惊吓不已,赶往都统府,却在府里见到牌位:俞拈心,享年十九,香消玉殒。

    上香的博尔济左脚废了,一道长疤划过他的额间,差点毁了他的右眼。

    翌年,复立太子,终其一生八贝勒未曾坐上皇位。

    吾常听乡间传奇死而复生之事,每听一回,便亲赶当地,期盼见吾之友再现眼前。

    数年来,杰克空。死而复生皆是假,不过是道听途说。

    吾一生,仅信一人。此人年十九死而复生,二十有三失踪,至今已有三年。

    吾虽旁敲侧击,盼博尔济吐露真相,他却始终三缄其口,只能从零碎片段拼凑而成…

    “罗伯!”门顺势推开,金发的传教士探了个头进来,问道:“我要去乡下传教,你也一块来吗?”

    杨承文抬起头,老大不高兴地说道:“在京师传教不是很好吗?去乡下地方,人人都当你是毒蛇猛兽,何必!”上一回跟着他去乡间传教,差点被人打成大馒头,再要一次,他可会残废的。

    “神爱世人,不分地方。”

    “那么,请您一定要原谅我,我这几天吃坏肚子,实在不能跟您一块下去传教。”

    “没有关系,你好好休养吧。”随即关上门。

    “啐!一个洋鬼子,一个好到不能再好的傻洋鬼子!”

    杨承文抱怨道:“这里谁老大啊?我每天一餐吃三碗饭,你又不是没看见,还真当我吃坏肚子呢。”传教士都这么好心肠吗?“不不,我可不能心软!我又不是不知道乡间民智未开,一见外国人就当是鬼!我去膛浑水干什么?罗伯、罗伯的,哪天真被打成萝卜,我可完蛋!”

    他回过神,看着这些时日以来记下来的文字,不由得叹了口气,继续写道:吾曾以低偿购得一书。作者已不可考,吾疑乃隋人所著,书内破败不在言下,亦无可看之处,唯独一处提及神眼…

    神之眼,洞天机,天女曾降世间,护世人等等诸言。吾见此文,不由想起吾之友,他天生聪颖,又经历生死交关;偶与他相谈,便觉此人说话玄虚非凡人…

    他忆起胤玄曾说溜嘴过,大清轮不到八贝勒当皇帝。也确实在太子废立的返复间,不曾有八贝勒的机会。

    “也许,他正是书中所提及另一双神眼的降世,只是大清国泰平安,用不着天人,便将他召回去了。”杨承文喃喃地说服自己,又看一眼摆在旁边的那本旧书。书里有干涸许久的血迹,想是作者写时出了事情,能保留下来真是奇迹“不过话说回来,这作者的文笔还真是有点差劲,简直不能跟我比。”双眼又不由自主地看住摆在桌上的一整排扇子。

    门忽然又打开,打断他刚培养起的哀伤情绪。他忿怒地转过身,看见金发传教士又进来。

    “我不都说我不去了吗?”他没好气地说道。

    “我忘了告诉你啦,你不是在寻找什么复生吗?我们这次要去的乡下,听说又有死而复生的例子,还是个年轻人呢。”

    “哦?”杨承文双目一亮,马上跳起来。“此话当真?”

    “当真。”金发传教士用着怪异的洋腔强调:“而且,听说他还有个妻子,跟住他一块复生。”

    “啊!”杨承文惊喜叫道:“当真?”

    金发传教士仍然点头。“还是当真。”

    “好好!我马上去整理行李,就算这一回被打成萝卜,我也甘愿!”他连忙收起桌上的纸笔。

    “别忘了顺便整理我的衣服,还有去把马车装好,圣经也要记得…”

    “我知道我知道!我马上去做!”夫妻一块死而复生呢,这一回的可能性大过以前的任何一次。

    “好啊,我到外头等你,”

    “去吧去吧!”

    年轻的金发传教士轻轻关上门后,扮了个鬼脸,喃道:“当真?怎能当真?一个大清罗伯,一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傻罗伯。”他耸了耸肩,随即去联络其他传教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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