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帝国4:阳谋舂秋_第四节两番大考校少年王子名动朝野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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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节两番大考校少年王子名动朝野 (第2/7页)

公士、造士、簪袅、不更、大夫、官大夫、公大夫、公乘、五大夫、左庶长、右庶长、左更、中更、右更、少上造、大良造、驷车庶长、大庶长、关内侯、彻侯。昭王以来,秦国大战胜十六场、小战胜二十九场!”

    “好!”全场老秦人都有军功爵,不禁便是一声吼。“胜不忘败。五大败战最该说!”王子赵政霍然站起“胜仗可忘,败仗不可忘也!惟不忘败,方可不败。昭王以来,秦军首败于攻赵阏于之战,再败于王龁攻赵之战,三败于郑安平驰援之战,四败于王陵邯郸之战,五败于本次河外之战。五战之失,皆在大战胜后轻躁急进。五败铭刻在心,秦军战无不胜!”

    全场愕然寂然。此子虽在少年,见识却是当真惊人!胜不忘败原本便是明君圣王也很少做到,更别说一言以蔽之将五败根本归结为大胜后轻躁冒进,此等见识出自一个弱冠少年之口,任你名士大臣百业国人谁能不大为惊愕?更为根本者,经少年王子一说,举场臣民顿时恍然——秦国五败还当真都是大胜之后轻躁冒进,若是不骄不躁持重而战,何至于六国苦苦纠缠?当真应了一句老话,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

    “秦王口诏——”正在举场惴惴之时,司礼大臣宣呼又起“王子政此说不在大考之界,容当后议。大考继续——”

    “老臣奉诏!”蔡泽向殿口一拱手转身道“赵政之说,不置可否。第三考:秦为法制之国,秦法大律几何?法条几多?”

    “知道!男子年二十一岁而冠!”一个十岁公子昂昂童声。

    “我也知道,弃灰于市者刑!”

    “知道!有律(旅)一重(众),有徒(土)一刑(成)!”

    “错也!夏少康土地人口,不是秦律!”另个公子认真纠正。

    满场轰然一阵大笑,老秦人都是万般感慨地纷纷摇头。

    成蛟霍然站起:“秦法二十三大律,法条两千六百八十三。”

    “知道二十三大律名目么?”蔡泽呷呷一问。

    “成蛟尚未涉猎!”

    “王子政可知?”蔡泽径直点了低头不语的赵政名字。

    “知道。”赵政似乎没了原先的亢奋,掰着手指淡淡道“秦法二十三大律为:军功律、农耕律、市易律、百工律、游士律、料民律、保甲连坐律、刑罚律、厩苑律、金布律、仓律、税律、摇役律、置吏除吏律、内史律、司空律、传邮律、传食律、度量衡器律、公车律、戍边律、王族律、杂律,共计为二十大律。”竟是如数家珍一般。

    “王子可曾听说过《法经》?”蔡泽饶有兴致地追问一句。

    赵政似乎突然又生出亢奋,高声回答:“李悝《法经》,赵政只读过三遍,以为过于粗简。以法治国,非《商君书》莫属也!”

    “王子读过《商君书》?”蔡泽惊诧的声音呷呷发颤。

    “赵政不才,自认对《商君书》可倒背如流!”

    “此子狂悖也!”背后坐席的一位老臣厉声一喝,辞色愤然“《商君书》泱泱十余万言,辞意简约古奥,虽名士尚须揣摩,少学何能倒背如流?大言欺世,足见浅薄!”

    “嘿嘿!”蔡泽连声冷笑“老夫司考,太子傅少安毋躁。足下未闻未见者,未必世间便无也!”转身呷呷一笑“王子政,老夫倒想听你背得一遍,奈何时光无多。今日老夫随意点篇,你只背得头几句,便证你所言非虚如何?”

    “纲成君但点便是。”

    “好!《农战第三》。”

    少年赵政昂昂背诵:“凡人主所以劝民者,官爵也。国之所以兴者,农战也。今民求官爵皆不以农战,而以巧言虚道,此谓佻民。佻民者,其国必无力。无力者,其国必削…”

    “停!《赏刑第十七》。”

    “圣人之为国也,一赏,一刑,一教。一赏则兵无敌。一刑则政令行。一教则下听上。夫明赏不费,明刑不戮,明教不变,而民知于民务,国无异俗。明赏之犹,至于无赏也!明刑之犹,至于无刑也!明教之犹,至于无教也…”

    “停!”蔡泽拍案狡黠地一笑“你言能倒背如流,老夫便换个法式:王子可在《商君书》中选出十句精言,足以概观商君法治之要!嘿嘿,能么?”

    少年赵政却是丝毫不见惊慌,一拱手从容道:“政读《商君书》,原是自行挑选揣摩,纲成君之考实非难题。十句精髓如下:国之所以治者三,一曰法,二曰信,三曰权。”

    “一句!”场外老秦人竟不约而同地低声一呼。“法无贵贱,刑无等级。”

    “两句!”

    “自卿相将军以至大夫庶人,犯国法者罪死不赦。”

    “三句!”

    “法已定矣,不以善言害法,故法立而不革。”

    举场肃然无声,人们惊讶得屏住了气息忘记了数数,只听那略显童稚的响亮声音回荡在整个王城广场:“明王任法去私,而国无隙蠹矣!杀人不为暴,赏民不为仁者,国法明也。刑生力,力生强,强生威,威生德,德生于刑,故能述仁义于天下。以刑去刑,刑去事成。凡战胜之法,必本于政胜。凡将立国,制度不可不察也,治法不可不慎也,国务不可不谨也,事本不可不专也。圣人治国,不法古,不修今,因世而为之治,度俗而为之法…”

    “万岁——王子政——!”全场老秦人沸腾了起来。

    蔡泽矜持地挥手作势压平了声狼,回身向大臣坐席一拱手道:“老夫已经考完,诸位若无异议,老夫这便公布考绩。”

    “且慢!”太子傅亢声站起“《商君书》乃国家重典,孤本藏存,本府王子学馆尚无抄本。王子政生于赵国居于赵国,却是何以得见?若是以讹传讹,岂非流毒天下!事关国家法度,王子政须得明白回答!”

    蔡泽冷冷道:“此与本考无涉,答不答只在王子,无甚须得之说!”

    少年赵政却一拱手道:“敢问太子傅,我背《商君书》可曾有差?”

    “老夫如何晓得?!”

    “敢问太子傅,昭王时曾给各王子颁发一部《商君书》抄本,可有此事?”

    “老夫问你!不是你问老夫!”

    蔡泽呷呷笑道:“此事有无,请老长史做证。”

    老桓砾站起高声道:“昭王四十四年,王孙异人将为质于赵。昭王下诏:秦国王子王孙无分在国在外,务须携带《商君书》日每修习,不忘国本!始有此举也。”

    少年高声接道:“赵政之《商君书》拜母所赐,母得于父王离赵时托付代藏。敢问太子傅,此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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