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雁孤星_第三章往事如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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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往事如烟 (第2/9页)

多么的美丽,甚至那双红瞳的像水蜜桃般的双眼,仍不能减去她那股令人心悦的情意。

    于是,他记起了他mama曾经教他念过一些诗句,其中有一句是:

    “离雁云中飞,

    孤星天上悬。”

    于是,他凄然了,他默默地注视著沉睡中的她,良久,喃喃地道:“你是离雁,见弃于同群,我是孤星,日亘暮暮,光华自照,孑然一身,狼迹天涯,孤星未尝不羡离雁,因他能在空中自在地翱翔,但离雁呀!离雁!你可羡我孤星,高高在上,耿介拔俗?”

    于是一股英雄豪气油然而生,他拉出佩剑舞道:“曲高和寡,非曲之尤,孤星孤星,何孤之有?”

    那白虹剑下上盘旋,豪气万千,一曲方终,猛地脱手射出,疾如流星殒石,铮地一声,已自没入洞壁山石之中,只馀剑柄露于其外。

    那豪壮的歌声,和著他龙吟般地剑石相击之声,不啻猿啸扰乱人心神。

    他的感情奔放了,他长长的呼了口气,吐尽了心中多少日的沉郁。

    他别过头来,看看她。

    忽然,他猛地一震,因为她那双秋水寒星般地眸子,正怔怔地瞪著他。

    她早已醒了,而且,她的右手放在剑柄上。

    他初是一呆,继而爽朗地笑了,他知道她早已醒了,而且看到他拔剑,但是,她怎会误会到他想杀她呢?

    她也羞涩地笑了,右手缓缓地从剑柄上移去。

    她的动作是笨拙的,她显得十分狼狈。

    于是,他上来解围道:“你醒啦!我不敢吵你,所以没叫醒你。”

    忽然,他自知失言了,因为,她是被他吵醒的。

    果然,她懒慵地从乾草堆上撑起身子道:“你没叫醒我,却唱醒了我。”

    他歉然地笑了,虽然他想尽量小声,但比起她可仍大得多,因为,她只是无声地轻展贝齿,嫣然而笑。

    他们的笑声,又抹去了他们之间的多少隔膜。

    他见到她要起身,情不自禁地上去想扶他,忽然,他想到了一句话,那句话像春雷乍响,在他心中一声如霹震,那是:“不可和你年龄相若的女子接近!”

    他迅速地收回那已半伸的右手,嘴中脱口道:“白虹三式!”

    这是今晨他第二次的失态,因此敏珊奇怪地看看他还:“白虹三式?”

    他的右手,不知放在何处是好,因此他顺手一带,如像本意在此似地把白虹剑自壁上抽出,随口答道:“这是一种绝世的武功,练成以前,一定要…”

    他忽然止口,难为情地望望她。

    她兴趣大起,忙逼他说下去道:“一定要怎样?”

    就在这百忙之中,剑宁想出了一个理由.他为了怕她再追问下去,迅速地答覆她说:“一定要专心才可。”

    她有些失望地道:“噢,专心?”

    他忙解释道:“专心就是不要分心。”

    她嗤然一笑道:“你这叫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言下大有司马昭之心,路人可见之意。她本不知剑宁是否在骗她,但生性多疑的她,又岂能不用话来试试。

    果然,剑宁脸红了,他不好意思地想扯开话题,他反问道:“你到底是…”

    话说出了口,他才想到,如此的问题是会刺伤她的心,方才那一场啜泣不是因此而起的吗?但他要改口可来不及了。

    出人意料的,敏珊并没有生气或伤心,她只是在嘴角上浮起了一股轻微的苦笑,夷然地说道:“我是一个弃儿。”

    这话对剑宁而言,他应该不觉得陌生,因为十多分钟前,她曾连说过二遍,但他却有非常陌生之感,这语调是多么的平静!

    他无言地看看她,她彷佛已看穿他的内心似地道:“一个人并不应该常常放纵自己的情感,但偶而一两次的发泄,却又是无可厚非的啊!不管我是如何的表现我心中的意念,事实并没有改变,而且.每次我痛哭之后,我更感觉到我是一个孤独的弃儿。”

    她说了一大串话,可竟丝毫无动于衷的样子。

    于是,剑宁意会到,他面前的是一个不寻常的女子,因此,他更要找出她情感不稳定的理由——那就是她的身世。

    因此,他缓缓地说:“我比你好不了许多,我是一个孤儿。”

    敏珊好像早知道了似地,她只是点点头。

    剑宁见她的反应不热烈,便继续说道:“我父亲是个死在海中的渔人,mama是葬在海中,故我从此就讨厌海,我宁愿替人放牛,也不愿去打渔!”

    飘零仙子同情地哦了一声。

    剑宁见她仍是漠然的样子,实在忍不住了,他直接地问道:“你呢?”

    敏珊反问道:“我?我又有什么好说的。”

    剑宁大声地问:“你的母亲…”

    敏珊激动地用双手紧掩耳朵,打断他的话道:“我不要提到她,她不要我!她不要我!”

    剑宁是非常敬爱自己的母亲的,因为,他的成长全依寡母之功,因此,他惊讶了,他不愿意见到别人轻视为人母者。但是,他也知道,她是特殊的,她是一个弃儿!所以他竭力忍住胸中不满之气,猛地一掌,把身边一支石笋打个粉碎,彷佛这股怒气,就完全出在这枝殃及池鱼的石笋身上。

    他仍不免大声地说:“那么,你的父亲是谁?”

    敏珊张大了眼睛,她双手无力而缓缓地垂了下来,她注视著洞外瞬刻万变的云天,茫然地道:“我有两个父亲,你问的是那一个?”

    剑宁往后退了一步,因为,他直觉地知道,她已不能控制她的倩感,对一个歇斯底里的女子,尤其是像飘零仙子这种高手,是不得不防人一著的。

    他冷峻地说:“两个父亲!”

    敏珊忽然双目怒张,大声说道:“不错,我有两个父亲,但他们都不要我!实际上的父亲,赋给我生命,名义上的父亲,供养我的生命,但是,我的生命又有何意义?”

    高潮过后,必是令人窒息的平静。

    现在,剑宁冷静下来,他开始懊侮了,别人不愿提及过去的伤心事,自己又何必去刺激人家?

    他们都不说话,仿佛都是在凝听那深不见底的山洞中所传来的阵阵回音。

    良久,剑宁缓缓地道:“你不愿提也就算了。”

    但敏珊的泪珠,早就是像二串珠子似地,挂在她那醉人的脸上。

    剑宁更是手足无措,男性的尊严使他不想道歉,但不道歉又怎么办呢?因此,他低下头来,轻声地说,好像不是说给她听,而是对自己说似地道:“是我不好。”

    敏珊也低下头道:“你并没有错,我不该生气。”

    “我的身世,我早已知道,但我实在是不想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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