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钗_第三章烟云往事一梦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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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烟云往事一梦中 (第4/6页)

着,一道白影又自峰下冲天拔起,星殒斗泻般疾射而来,诸人刚觉眼前一花,面前已自飘然卓立着一位一身雪白儒服的年轻书生。

    这白衣书生俊美已极,剑眉入鬓,风目重瞳,神清气朗,直若临风之玉树,更难得是他那飘逸潇洒的不凡气度,令人一见便不由心折。

    此际但见他剑眉轻蹙,双手捧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灰衣老者,中等的身材,颇显清瘦,一缕鲜血沁自口角,一只右眼已只剩下一个血窟窿,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大悲禅师心知面前这位书生便是那武学旷古绝今的洞中人,只未想到对方竟是这么年轻,既已知书生来历,当即跨前-步,肃然合十:“老衲得睹施主绝世风范,深感荣幸,不知这位老施主…”

    白衣书生剑眉微挑,淡淡一笑接道:“多谢大和尚夸奖,此人今宵此时登临峨嵋,其用心不问可知,只是与一干武林人士一样地惧于少林、武当及罗刹教的威名,未敢贸然登上峰顶,却不料罗刹教凶徒临去含恨,迁怒逞凶,我迟到一步,致使此人身受重伤,更失一目,但那罗刹教十二侍者之首古桧匹夫也留下一臂,此人曾陷身黑道,尚幸生平并无大恶,我必须及早救之,大和尚已知我来历,还请为我暂时保密,此间事情已了,诸位可速即返山准备一切,少则三月,多则半载,罗刹教必至贵派寻仇,届时也有人前往稍尽绵薄,后会有期,告辞了。”话声方落,人便又似一道白光,冲天拔起,疾射而逝。

    大悲禅师挽阻不及,不由怅然,心忖白衣书生断不会无端示警,罗刹教挟仇含怨,后果确是堪忧。当下,喟然一叹,怀着沉重无比的心情,率众飞身下峰,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秀丽的峨嵋山,刹那间又归于一片宁静。

    月色迷蒙,古树参天,怪石嵯峨…

    一阵急风过处,卷起地上沙土,天地为之-暗,一片乌云掩住了月色,也吞噬了大地上的一切…

    山雨欲来,魔劫已起。

    口口口

    这一日,时方正午,骄阳高悬,炙热迫人。

    川陕道上,八蹄翻飞,由南至北,缓缓地驰来两匹高头骏马。

    这两匹高头骏马一色漆黑,毛泽光亮,昂首翻蹄,益发显得神骏。

    马上的人儿,是两位英气*人的中年汉子,居左一位看来年纪比较大些,身躯魁伟、环目虬髯,顾盼之间,双目精光闪射,神态至为威猛。劲装、大氅、由头至脚一色墨黑,人黑马黑,极为扎眼。

    居右一个,年纪最多不过三十,剑眉星目,英挺俊拔,他却是由头至脚一身雪白,人马相映分外的明显。

    两人俱是腰悬一柄长剑,淡黄丝穗,迎风飘拂,人是英豪马如龙,引得二三过往行人为之侧目。

    两骑来至大巴山下,行人绝迹,丛林夹道,路面陡险崎岖。

    马上两人却仍是豪性毕露,一路谈笑地控辔缓驰。

    “二弟,这一趟咱们总算没有白跑,爹的寿礼,小妹的嫁妆全都有了,似咱们这般不急不徐地行进,大后天日落前便可赶回到家里,嘿!快一个月了,想起小妹那一手熏鸡,我肚里的馋虫都要造反了,哈!哈!”

    那白衣中年汉子闻言蹙眉一笑说道:“大哥,不知你这嗜酒贪吃的脾气什么时候可以改掉,再这样下去,我真担心我永远不会有大嫂了。”

    “哈!”黑衣大汉仰首大笑:“唯大英雄能本色,你大哥这便是英雄本色,大丈夫何患无妻?那些庸脂俗粉固然看不上我,而我对她们也不屑一顾,二弟,你放心,大哥今年不过三十五,急个怎地?总有一天会给我碰上一个独具慧眼的巾帼英雄,也才够资格做你的大嫂。”

    白衣汉子摇头一笑,默然不语。

    黑衣大汉话锋微顿,看了同伴一眼,一笑又道:“二弟,别尽担心你大哥,自已也马前无儿,我找不着老婆尚有可说,像二弟这般英俊挺拔的侠少,要是也和大哥我…那可就辜负了造物老一番心意了。”

    那白衣汉子面上一红,赧然笑道:“大哥你又拿我取笑了,须知身体容貌不过是一具臭皮囊,有何可取?万般皆缘,人品也很重要,就拿龙表弟来说吧,虽然早已与小妹指腹定亲,人又长得翩翩英俊,可是小妹却就是不喜欢他…”

    此言一出,黑衣大汉那黝黑的大脸上突然掠上一片阴影,浓眉深蹙,无限忧虑地一叹说道:“‘情’之一字,委实玄奥得令人难懂,其实休说小妹,就是我这个粗人也都瞧他不顺眼,我总觉得他不像个正人君子,油头粉面,不学无术,小妹一个女儿家能不为自己终身打算?谁知妈却偏偏视他如心头之rou,不管小妹意思如何,一味…唉!说来说去,都只怪当初不该贸然指腹为婚。”

    那白衣汉子苦笑一声道:“事已至此,怪有何用?龙表弟心机甚深,我只怕小妹过去…”

    “他敢!”黑衣大汉突然须张如戟,环目圆睁,精光暴射,怒声说道:“他若敢给小妹受一丝委屈,我就找姨丈理论,惹得我性起,我干脆劈了他…”

    话声至此,前面百丈外一片密林中突然鸟雀大噪,一群鸟雀冲天急飞而起。

    黑衣大汉神情一变,倏然住口,一声轻喝:“二弟。”

    两人同时控辔,骏马两声轻嘶停了下来。

    黑衣大汉冷冷一笑,道:“二弟,你看如何?”

    白衣汉子剑眉微挑谈谈一笑:“看来事出寻常,这是官道,我们走得别人也走得,其实大有可疑。”

    黑衣大汉咧嘴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敢拦你我者,胆量值得大书特书!二弟,依你之见?”

    “薛家弟兄岂是畏事之辈?几曾胆怯过?”

    黑衣大汉浓眉一挑,纵声大笑:“好兄弟,走!”抖辔磕马,当先疾驰。

    白衣汉子豪气万丈,马鞭一挥,飞骑赶上。

    两人凭经验,显然已知前途有警,隐身林内之人不是寻仇便是劫宝,但他们兄弟俩名震西南,英雄盖世,天生傲骨从未怕过事,是故毫不在意地反而迎上前去,有心会会暗中的大胆人物。

    马似风驰电掣,百丈距离转瞬已至,密林中多为白杨,占地不下数亩,左为一片乱坟荒冢,右为半堵山壁,林内阴森深遂,二十丈外黑黝不可见。确是剪径的好所在。

    马至林前倏然住蹄,但见四下寂静如死,哪有一丝人影?更无半点风吹草动。

    凭他两人阅历,所料当不致有错,两人互觑一跟,不由暗暗讶异。

    黑衣大汉犹以为自己兄弟过于多疑,摇头一笑,正待示意乃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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