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凤钗_第二十二章惊睹可怜薄命人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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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惊睹可怜薄命人 (第4/6页)

看那白衣女子面貌,夏梦卿禁不住心神猛震霍然色变,身形电闪,掠向白衣女子身旁。

    白衣女子,她竟会是那可怜的薄命人儿,聂小情。

    如今,她花容失色而憔悴,面色惨白而毫无血红,一张娇艳瞳庞,失去了往日那惑人光彩,瘦得见了骨,深陷美目紧闭,两排长长睫毛密合,双唇微张,气若游丝,昏迷不醒。

    她在玉泉拜别夏梦卿,受命返回千毒门暗中侦察动静,怎会被围在这深陷地底的天机石府中?

    显然事机不密,被雷惊龙发觉予以囚禁。

    前后不过旬月,一个活生生的美艳人儿佳姑娘,竟被折磨成这样子,雷惊龙的确心狠手辣,毫无怜香惜玉心。夏梦卿侠骨柔肠,心酸不胜,英雄热泪险些夺眶。

    他一看便知聂小情是被狠毒手法截了五阴重脉,所幸发现的早,再迟一天便是大罗金仙也要束手。

    聂小情虽本出污泥而不染,良知未泯,但若无他夏梦卿的感召,还不至那么快生心脱离千毒门。

    这次如非奉了复梦卿的指示,也不会再返回千毒门去卧底,当然也不会再被囚禁此处受苦。

    聂小情今天被折磨到这般地步,在道义上,他难辞其咎。

    倘若再万一不幸,聂小情回生乏术,香消玉殒,含恨而殁“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势必长此抱恨,负疚终生。

    如今,纵然是救得了她,她那一身功力也将大打折扣,在短时期内,恐怕是很难恢复得了。

    夏梦卿悲愤之余,不敢怠慢,当即盘膝坐下,运指如飞,连解聂小倩周身八处桎梏。

    按说,夏梦卿指无虚落,聂小倩她被制五阴重脉开解,理应嘤咛而醒,或者有所反应。

    岂料,她不但未应指而醒,或者有所反应,便是那萎顿如瘫的娇躯连颤动-下都未曾。

    由此可知,五阴重脉的被制过久,为她带来多重的内伤,精神与rou体上的多大痛苦,多大折磨。

    香魂一缕快要离窍,聂小情危在旦夕,疗伤救人,刻不容缓;夏梦卿只有从权,暗暗一叹,伸掌按上她后心。也只有碰上神功盖世、技比天人的夏梦卿,换个别人,功力不济,也救不了这位苦命的可怜人。

    盏茶工夫过去,聂小情娇躯泛起下阵阵抽搐,鼻息渐渐趋于均匀。

    顿饭工夫过后,抽搐静止,面色也由惨白渐转于红润,两排长长睫毛一阵眨动,缓缓地睁开了一双天神美目。

    当她那双黯淡的目光一触及正在为她运功疗伤的人时,美目猛睁,暴射异采,娇躯忽泛剧颤,仰起螓首。这双暴射的异采,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笔墨难以形容,任何人无从领会,不可捉摸。

    夏梦卿却神震心悸,手掌微一用力,连忙开口说道:“聂姑娘,此刻不宜起动,也请万勿多礼…”

    聂小倩双唇翕动,吐了颤抖而无力的六个字:“相公,真…是你么?”

    夏梦卿强笑说道:“是我,聂姑娘,夏梦卿正在身边。”

    聂小倩那消瘦的娇躯又是一阵抖动,似遇亲人,如释重担,脱力俯下螓首,断断续续地道:“天可怜薄…命人,能…见相公一…面,小倩…就是死…也…心甘…

    情愿,瞑目…含笑了。“

    两排睫毛又一阵眨动,成串珠泪无声坠下。无限凄惋,令人心碎肠断。

    夏梦卿心神再震,好不心酸;星目微湿,强笑说道:“聂姑娘不可再行伤神,容夏梦卿为姑娘尽除淤塞,疗治内伤后,再做详谈,此刻,则要请姑娘平心静气。”

    聂小倩缓缓睁开带泪双日,睫毛上犹挂着晶莹泪珠,樱口数张,终于又吐出了一句话:“大恩不敢言谢,虽结草衔环,不足为报,今生已无…”

    夏梦卿本不欲多说,却难忍心中激动,剑眉微挑道:“说什么大恩,道什么结草衔环,若不是因夏梦卿,姑娘不会身受此血rou之躯难以忍受的痛苦,落得…”

    猛觉聂小倩身形又泛剧颤,不忍再说,倏然住口。又是顿饭工夫过去。

    夏梦卿缓缓收回手掌,道:“姑娘,我再说一句,现在不是多礼的时候,姑娘虽内伤尽愈,体力却一时难以恢复往昔,仍请多躺片刻。…”

    他话还未说完,聂小倩已然面泛勉强笑容,挣扎着坐了起来,道:“相公请放心,小情自觉…”

    也许是瘫卧太久,或是体力犹虚,聂小情刚刚坐起,娇躯一晃,倏又倒下,无巧不巧地正倒入夏梦卿怀中。

    不知怎地,她没有赶快坐直。夏梦卿想把她扶起,伸出了手,又缩了回去。不为别的,只因为聂小情娇靥酡红,美目紧闭,神色流露着的是难以育喻的安慰、满足,还有温馨…

    在这个时候,他何其忍心把她推开。一时间,空气凝住了。

    就这么静静地偎着,谁也未开口.静得可以听到聂小倩鼻息咻咻,可以听到她怦怦的心跳声。

    良久,良久,还垦聂小情先打破了这份令她终生难忘,使她感到生命充实的宁静.那是似梦呓般颤抖话声:“我真希望时间就此停顿,或者天崩地裂,世界毁灭。”

    话声,轻的像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可是,夏梦卿也已清晰入耳,剑眉傲蹙,唤道:“聂姑娘…”

    猛然,聂小情挣扎着坐直身形,神形肃然中带着阴霾、惊恐、羞涩,望了夏梦卿一眼,微抬螓首,幽幽说道:“相公,请恕小倩太不自量,贱躯、言语,两称渎冒,这些话,小情抑制心底已久,今日所以敢大胆托出,只是深知身田地底,绝无生望,人都快死了,还有那么多顾虑做什么?小情自知俗脂庸粉,蒲柳之姿,不敢奢望其他,只要能为奴为婢,长随相公身侧,于愿已足,肺腑之言,腼腆陈述,希望相公勿以小倩不知羞愧而贱视之。”

    她楚楚动人,细说衷肠,话声更凄惋哀绝,令人荡气回肠,夏梦卿禁不住心中一阵激动,叹道:“姑娘,你太过垂爱了,我怎敢当。姑娘想也知道,夏梦卿此生遭遇悲惨,一直在杀孽情孽中浮沉,永沦锥心刺骨之痛苦深渊;我不是铁石心肠无情人,实乃情有独钟,一心早死,不敢再误他人…”

    “相公!”聂小情突然抬起螓首,道:“这不能叫误,小倩说过,只求为奴为婢,侍候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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