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cao6_第十章围城打援曹卑鄙的圣人:曹cao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

   第十章围城打援曹卑鄙的圣人:曹cao (第5/5页)

士兵的尸体数不胜数,已经把壕沟填平了。而邺城门前的惨状更是震撼人心,射死的、砸死的、战死的各种各样的尸体都被滚木礌石压得稀烂,残肢断臂鲜血脑浆铺满了大地,在那幽幽火光衬托下就像是鬼府地狱。

    曹cao正要吩咐收尸,又闻梆子声响,城上又要放箭了,赶紧退回连营:“审配果真是条硬汉,事到如今还要继续抗拒。可惜他那主子不成器,连老夫的寨子都进不来,白白叫他奋战一夜。”

    果不其然,武周满面喜色又回来了:“启禀主公,袁尚已撤退。他们看着人多势众,张辽出去一打,他们反倒撤了!”

    曹cao欣然点头:“袁尚救援不力,自此军心撼动,想战也战不下去了。传令全军将士,回营休息一阵,待天亮之后分兵一半随我去战袁尚,老夫要痛打落水狗!”

    袁尚本想里应外合,结果来了个里外受挫,灰溜溜逃回阳平亭,又恐曹军追击连夜拔营起寨,转而退到漳河沿岸下寨,想再商议下一步的对策。哪知曹cao一招得手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喘息的余地,次日午时就率兵追到了漳河岸边,立下营寨就开始叫阵。

    袁尚军围着曹营转了半宿攻不进去,又撤退立寨明显示弱,到了这会儿哪还提得起士气。可是曹cao惹也惹不起、躲也躲不起,袁尚不出来就下令全军攻寨。曹兵都在兴头上,一个个挺抢射箭就往里攻,打得袁尚只有招架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从午时一直闹到傍晚,最可气的是曹cao还弄来几十面战鼓没完没了地敲,又声称要包围袁尚大营,吓得河北军人人自危,再这样下去连守都守不住了。袁尚眼前被曹cao所逼,非但邺城救不了,其他地盘又被袁谭攻打,无奈之下只得恳求停战,命阴夔、陈琳为使者到曹营请求投降,以为权宜之策。

    “前番是袁谭请降,现在袁尚又来请降,你们叫老夫怎么相信啊?”曹cao眯缝着眼睛打量着过营请降的二人。

    阴夔是个懦弱之人,见了曹cao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哆嗦。陈琳比他出息得多,双手捧出一卷竹简:“这是我家主公的亲笔降书,还请曹公接纳。”

    许褚一把抢过降书递到帅案前,哪知曹cao接过来连看都没看,甩手扔进了炭火盆里:“不必看了,不准他投降!”

    陈琳急得直跺脚:“那是我家将军亲笔…”

    “亲笔?”曹cao哈哈大笑“当年袁绍征讨我的檄文也是亲笔?”

    陈琳吓得半个身子都木了——官渡之战时他奉袁绍之命草拟讨伐曹cao的檄文,把曹家三代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说曹cao的祖父曹腾是jianian邪宦官,与五侯狼狈为jianian迫害忠良;说曹cao的父亲曹嵩是乞丐携养的野种,巴结宦官品德败坏;说曹cao是王莽、董卓一类的jianian贼,偷坟掘墓无恶不作…这个仇可还没完呢。

    陈琳曾在何进府中为掾属,与曹cao也算老相识了,多少知道点儿他的脾气,越是软蛋越没好下场,索性跪倒在地朗声道:“在下与曹公之怨另当别论,但是我此来为的是军国大事。还望曹公怀宽厚之德饶我家主公。”

    “我凭什么饶他?”曹cao猫戏耗子一般盯着陈琳。

    “袁氏占据河北十年,素有士人之望。曹公若能不计前嫌饶恕我家主公,则河北之士无不感激,天下割据纷纷效仿,统一大业可成矣!”陈琳这番话纯粹是捭阖之士那一套,统一天下岂能这么容易?若真的光靠仁义就能得天下,古今多少英雄都白活了。

    曹cao就是想戏弄他,阴森森道:“袁氏无情无义,兄弟之间尚不能和睦,怎可能与老夫推心置腹。今日准降明日必反。”

    陈琳拱手道:“我家主公不是已经被您击败了吗?”

    “袁尚靠山扎营我就知道他必败无疑!”曹cao猛然变脸“若是在大道安营则怀救亡根本,统帅不顾生死,将士自然尽命。可袁尚却是循山而来,仗还没打就想凭险自保,他若能胜才真见鬼呢!袁绍为他留下偌大一个冀州,到了危难关头他都不能鼓舞士卒拼命一搏,此等无用之辈我要他何用?有这等无能的主子,我都替审配寒心,替昨夜白白送死的突围将士寒心!”

    陈琳本人又岂能不寒心?听敌人口中说出这种话,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他职责在身,只能再次央求:“非是我家将军不愿奋战,实乃将士离心不能凝聚,所以…”

    “所以想摆个阵势吓吓老夫,叫我知难而退?”曹cao一阵冷笑“可惜我曹某人不是吓大的,是刀尖上滚过来的!将士离心是他自作自受,兄弟阋墙同室cao戈,当兵的哪还愿意为他们卖命?”

    陈琳欷歔不已,连连磕头:“请明公网开一面,就准许我家将军投降吧,就算看在我家先主的面子上。”

    “不准!”曹cao凶巴巴道“你陈孔璋当年草拟檄文之时可曾给过我面子啊?”

    这一句话问得陈琳无言以对。

    “回去告诉袁尚,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受死吧。我替他老爹清理不肖之子,这就是最大的面子!”曹cao一挥衣袖“普天之下只能由我曹某人说得算,袁氏兄弟绝不能留,我要他们死他们就得死!没什么可说的,走吧!”这算明明白白把老底端出来了,再无挽回的余地。

    阴夔伏在地上涕泪横流:“袁本初!先主大将军啊…属下无能保全不了幼主,有负您临终嘱托…呜呜呜…”

    曹cao见他哭得凄惨倒也动容:“虽然懦弱倒也算个忠臣,念在你那点儿忠心,老夫也不加害你们,派人把你们安安全全送回大营。但明天一早还要继续攻打,刀枪无眼你们好自为之吧!”说罢一摆手,有亲兵闯上来架起二人就往外推。

    “且慢!”于禁跨出一步“姓阴的可以放,陈琳不能走。当初草拟檄文辱及主公祖父三代,岂能便宜了他!”

    “对!对!把他乱刃分尸!”众将厉声呐喊。

    曹cao抬手拦住:“两军交锋不斩来使,何况今日他乃求降之人?等着瞧吧,袁尚之溃近在眼前,老夫与他马上还要重逢,到时候再算檄文那笔账。”陈琳听得毛骨悚然,还未及多言就和阴夔一起被推了出去。他俩一出去,曹cao赶紧又吩咐:“告诉前军将士,只要他二人进了营就继续给我敲鼓,狠狠敲他一夜,要把袁尚狗子的胆吓破!”

    这会儿华佗煎好一碗药,亲手捧到曹cao面前:“主公这几天都没好好服药,现在仗打赢了,赶紧趁热把药喝了吧。”

    曹cao全没在意,兀自向众将夸耀:“老夫这一番威吓,袁尚求降不得必定连夜逃窜,只要一逃人心溃散各自逃生,以后想聚兵也聚不起来了。”说着话他一拍华佗肩膀“此所谓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属,无奈何也!”

    华佗一哆嗦,碗儿脱手落地摔得粉碎,半日心血又白费了。曹cao沉浸在自己的喜悦里,哪管别人花多少心思,瞅着华佗无奈的窘相,竟哈哈大笑起来…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章